穿越南明,我骑砍无双 第56节

第128章 局势

  次日,许言便安排部份兵马护送本地山民分批开拔,返回北边的己方控制区。

  至于他本人,则率领休整一日的明军与惩戒营一同拔营南下,为了避免各城守军提前得到消息,加强防备,他命马宝分兵行事,自己率领亲兵营攻打蕲水,马宝直取罗田。

  这蕲水县,卢光祖逃跑的方向正是这里,他极有可能在此地停留,收拢溃兵,因此许言便将此地作为了自己的进攻目标。

  明军翻山越岭,在本地向导的带领下一路南下,沿途还是能够看见清军败走时留下来的痕迹——杂乱的脚印、散落一地的兵械辎重,以及被深深踩在泥泞中的军旗。

  不过,事实证明许言还是再次多虑了。

  卢光祖虽然真的撤往蕲水县,但是并没有在那里多做停留。

  他在蕲水县等了两天,一直没有等到李国英的身影,反而只等到侥幸逃回来的李国英身边的亲兵,那名亲兵还惊魂未定,上气不接下气地向卢光祖汇报了李国英被抓的噩耗。

  得知李国英没能逃出生天,还成了明军的俘虏,卢光祖顿时吓得面无血色,哪里还敢继续在蕲水县停留,生怕自己步入李国英的后尘,果断趁着夜色降临之前带着亲兵出逃,向黄州奔逃而去。

  因此,等许言率军抵达蕲水县城下时,城中守备空虚,仅有当地士绅组织的团练乡民能够协助守城,但他们对大明朝还有很高的归属感。

  见明军兵临城下,当地士绅纷纷出城相迎,并组织百姓来玩了一手箪食壶浆夹道欢迎的戏码,尽管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明军和清军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棍。

  许言接受了士绅们送来犒军的钱粮,随后下令大军入城后,当对百姓秋毫无犯,不得有任何骚扰百姓的行为,违令者军法处置。

  许言在军中声望颇高,跟随他最久的亲兵营的士卒们也知道他的脾气,因此明军入城后,居然真的没有人去骚扰百姓,这让已经做好被骚扰准备的百姓不免啧啧称奇。

  在亲兵和士绅们的簇拥下,许言来到了蕲水县县衙,降清的蕲水知县在得知卢光祖跑路后,也跟着带着妻儿逃走,生怕被明军清算。

  因此,此时县衙内就只剩下几名小吏和一名典吏,许言直接下令将那名典吏撰升为代理知县,命其暂时负责知县的事宜。

  在那名被仓促提拔的临时知县的引领下,许言踏入了县衙的正堂,堂内一片狼藉,公文卷宗散落一地,桌椅歪斜,窗棂上的灰尘在午后的斜阳下飞舞。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仓惶未定的气息,以及陈年木料、纸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霉味混合的味道。

  蕲水县并不富裕,这点从县衙内部的构造就能看出。

  许言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命代理知县前去将本地的文书账册整理好以后送来交给自己过目,代理知县林有德不敢怠慢,他也想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头顶的代理两个字去掉,成为真正的一县之尊。

  因此,他表现得很是积极,只用了不过一个时辰,便将文书账册都整理好,送呈到许言面前,语气恭敬地说道:“大人,仓廪府库、县衙存粮的底册,户籍田亩丁口的旧档等等,都在这里了。”

  许言微微颔首,命其放在桌面上,而后随手拿起一本册子翻了几页,眉头微蹙,林有德一直在偷偷观察着他的反应,见他眉头蹙起,心下一惊,还以为是哪里让这位大人不满意。

  不过许言没有多说什么,他之所以蹙眉,不过是因为有些看不懂罢了,他毕竟不是专业的,要想让一个现代人只看几眼便理清一县之地的账目,还是太过困难。

  他将册子重新放了回去,在林有德心惊胆战的情绪中,淡淡开口:“本官已命你为此地的代理知县,从即日起,管好你的人,管好这座县衙,日常诉讼、赋税催缴、民生安顿,都由你来主持。”

  “但有两点牢记——其一,所有事体秉公办理,不得营私舞弊;其二,若有旧吏或新附之辈,胆敢借机盘剥勒索百姓……”他声音一顿,语气陡然严厉起来:“皆从重处置,不得心慈手软!”

  林有德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腿肚子发软,连忙躬身应道:“卑职谨遵军门钧命!绝不敢有丝毫懈怠,更不敢有半分妄为!”

  许言微微颔首,很满意他的反应,道:“光你一人不够,把以前在县衙做事,识字懂规矩,在百姓中还有些口碑的小吏召回来,投降的清吏也可以用,告诉他们,戴罪立功是唯一出路,好好做事,本官既往不咎,敢有异心或伸手,新账旧账一起算!”

  许言心里清楚,那些小吏不论有没有投降过清军,他们毕竟是这里的地头蛇,对本地的情况最为熟悉,要想县衙继续运转下去,必定离不开他们。

  林有德喏喏应下,将许言的命令铭记于心,转身离去。

  要想控制住蕲水县,必须军政两手抓,政务这边,有林有德负责,那么城防守备之事,也必须重新建设。

  蕲水县的防务在被清军占领后,几乎被摧毁,而在清军撤退后,城中守备空虚,更是只能靠本地士绅组织的团练守城。

  许言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时间可以留在这里,监督城防从零开始重建,他便从军中挑选出一名战斗勇武,心思缜密的把总,命其留任蕲水,从此成为蕲水县的城防把总。

  至于日后的城防守军的建设招募工作,就由这名城防把总全权负责,所需要的钱粮皆由本地的仓廪提供。

  待把总领命,带着挑选的几名老兵前去接管防务、清点残存武备后,许言没有继续在蕲水县内停留。

  他眺望着黄州府,乃至武昌府的方向,心中是多么想直接顺势西进,攻去更加繁华的黄州与武昌,将那里作为自己的根据地建设。

  可惜阿济格的威胁还悬在头顶,随时可能到达汝宁,与阿巴泰的残部合兵一处,他只能暂时遗憾地收回了这个想法,下令率军北返,同时命马宝继续攻掠罗田、麻城等地,并利用缴获来的二县钱粮招兵买马,扩充军力,防备湖北清军反扑。

  ……

  在许言率军北返的同时,外面的世界同样在发生着变化,并且与原本的历史发生了极大的偏差。

  这一世,左梦庚率军投降清军后,大部分原左军一同北上,留在江西的清军并不多,因此没有了左军威胁的弘光朝廷便在一番争吵后,决定出兵收复江西,以确保长江中上游的安全。

  江西兵力空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很好的捞战功的机会,内阁首辅马士英与兵部尚书阮大铖皆不愿将此机会拱手相让,他们在皇帝面前争先请命,相互攻讦对方。

  最终,还是兵部尚书阮大铖更胜一筹,得到皇帝的圣旨,以本兵加江西总督,率兵沿江而上,收复江西。

  而在江北,明清两军仍然在淮泗一带僵持对峙,清军准塔部始终无法突破四镇的防御,清廷于是命还在山东镇压起义的肃亲王豪格南下接管军务,寄希望于豪格能够率领清军突破明军的江北防线,迫使明军退往江南,彻底切断其与江北反清势力的联系。

  事实证明,肃亲王豪格不愧为太宗之子,他于六月中旬抵达淮泗,在到达前线了解了四镇的情况后,果断选择将实力最为孱弱的刘泽清部作为猛攻目标。

  为了能够击溃刘泽清部,撕开一个口子,他居然亲自身披多层重甲,带队冲锋,麾下清军见主将如此骁勇,皆士气大振,一战击溃刘泽清部,进而围攻淮安府。

  江北震动!

  史可法听闻消息后,大为惊怒,一时居然不顾形象地大骂刘泽清,但他为了确保淮泗防线稳固,还是只能连发数道军令,命驻扎泗州的高杰出兵驰援。

  高杰与刘泽清倒是没什么不和,得到军令后,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命麾下大将李成栋等人领兵东进驰援,谁料这反而中了豪格的陷阱——

  豪格知道想要在短时间内攻破淮安坚城不太可能,便决定以逸待劳,围点打援,只等明军增援到来,便将其歼灭,以此消耗明军的有生力量,并打击淮安守军的士气。

  后面发生的事情没有什么悬念,李成栋等人率军驰援淮安,正欲渡河进抵宋南锁关故城,就遭到了清军的伏击,明军大败,副将唐应虎战死,李成栋的坐骑也被射杀,本人险些丧命,仅以身免。

  战后,豪格下令将所有战死明军的头颅砍下,于淮安城外筑成京观震慑守军,并再度派人劝降城中的刘泽清,命其速速开城投降,还能对其抵抗之事既往不咎,若是冥顽不灵,城破以后,鸡犬不留。

  望着那如小山一般的京观,刘泽清几乎被吓得肝胆俱裂,他本就不是什么勇敢的人,过去天下还是崇祯皇帝的时候,就为了保全实力而拒绝北上勤王,而今清军势大,又将援军杀得人头滚滚,哪里还有勇气继续负隅顽抗。

  于是,在豪格的逼迫,以及麾下部将们的劝说下,刘泽清只能无奈地选择打开城门,率领本镇兵马投降清军。

  明军的江北防线,因此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漏洞。

  豪格攻克淮安,收服刘泽清后,志得意满,旋即趁势南下,意图直取高邮、扬州,将提调四镇的史阁部史可法斩杀,令明军的江北防线彻底崩溃。

  当清军南下的噩耗传至扬州时,明军已一路南下,兵锋直逼高邮,史可法闻讯大惊失色,慌忙调驻守仪真的黄得功领兵来援,抵抗清军,并命高杰再度出兵东进,试图切断清军退路,夺回淮安。

  这一次,南下的清军先锋并非是八旗兵,而是降清不久的刘泽清部,豪格向他们许诺,扬州城繁华富庶,只要他们能够攻克扬州,便允许他们大索三日,屠城劫掠,所得战利品除缴纳三成外,其余皆可自留。

  刘泽清部闻之士气大振,他们早就觊觎扬州的富饶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而今能够名正言顺的进行屠城劫掠,他们如何会放过。

  因此,清军一路南下,烧杀抢掠,于七月初抵达扬州城外,但黄得功也已率军抵达扬州,两军旋即于扬州城北展开厮杀。

  一方是眼热于扬州城的富庶,士气高涨的前明降军,一方是黄得功麾下的精锐勇卫营,两军兵戈相向,战况惨烈。

  最终,黄得功击败了刘泽清部,迫使其率军北逃,与南下的清军主力汇合,豪格得知黄得功已经驻扎扬州,心中顿时明白攻克扬州,擒杀史可法的计划已经落败,再加上高杰已经开始向淮安出兵。

  为了避免被清军切断后路,围困在这炎热的江北之地,豪格果断下令收兵北返,意图先稳固现有的战果,日后再寻得合适时机南下。

  而高杰见清军突然调头北上,为了避免步入李成栋的后尘,便下令停止行军,撤回泗州,避免与清军交战,保存实力。

  这一切,远在群山之中的许言并不知道,他于七月中旬返回自己的辖区,这正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即便是在山区内,也热得让人发慌。

  许言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得到了前线哨探的回报,哨探称清军主力已经抵达汝宁,不日便能南下直抵光州,与阿巴泰的残部汇合。

  这股清军主力便是阿济格率领的了,无需哨探侦查,许言从李国英提供的供述就已经掌握了清军主力的大致兵力规模——约莫两万多名满蒙汉八旗及绿营兵,加之近三万降清左军。

  与左军对外号称的三十多万兵力不同,跟随左梦庚一同降清的左军实际上不过四万多人,那三十多万多半是将士卒的家眷、民夫等等都算了进去。

  因此,阿济格部清军的总兵力已超过五万之众,许言要想与之对抗,只能凭借英霍山区的地理优势。

第129章 阿济格

  七月下旬,清军主力抵达光州,与阿巴泰、屯齐的残部汇合。

  此时的阿巴泰终于摆脱了昏迷状态,清醒了过来,但他的状况还是并不乐观,肩胛骨被许言击碎后,半个身子都几乎没了直觉,等同于瘫痪。

  现在的他只能躺在床榻上,像是废人般接受下人的伺候,阿巴泰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但除了无能狂怒,对伺候他的下人发泄外,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阿济格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了阿巴泰,他看着这位曾经叱咤战场的兄长,如今形同枯槁地瘫在床上,昔日鹰隼般锐利的眼神此刻却盛满了浑浊的狂躁与刻骨的绝望。

  尽管两人的关系并不怎么亲近,但终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都是太祖皇帝的子嗣,阿济格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悲哀与恼怒。

  悲哀源自于兄弟此刻的惨状,恼怒则是针对那员击伤他的明军将领——他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多铎还不够,还要再猖狂嚣张多久?

  阿济格没有说话,但他悲哀的眼神似乎刺激到了阿巴泰,后者此时正在被一名跪在榻前的侍女伺候,那侍女战战兢兢地用小勺将药汁喂向他嘴边。

  被刺激到的阿巴泰猛地抬起仅存能动的手臂一挥,伴着一声含混不清的怒吼,药碗被打翻,乌黑的药汁泼洒在床褥和侍女身上,瓷碗滚落在地,碎成几瓣。

  “滚!都给老子滚出去!”阿巴泰声音嘶哑地怒吼着,因为用力牵扯到伤处,他的面孔扭曲得更显狰狞,额头上瞬间沁出豆大的冷汗。

  侍女吓得魂飞魄散,慌忙磕了个头,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只留下满地狼籍和一个在床上粗重喘息,仿佛被无形锁链困住的阿巴泰。

  阿济格看着这一幕,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如水,却是没有退出去,而是挥手屏退了旁人,大步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陷入短暂脱力的阿巴泰。

  屋内一时只剩下阿巴泰急促的喘息声,他死死盯着身材高大的弟弟,浑浊的双眼并没有见到兄弟的半点温情,只有因为巨大落差而产生的怨恨。

  他质问道:“你来做什么?来看我这般废物的模样,取笑我吗?”

  “哼。”阿济格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在阿巴泰身边,道:“不过是负伤而已,又不是死了,如果你真死了,那才是彻底没有向明狗复仇的机会了。”

  “负伤而已?”阿巴泰猛地激动起来,试图撑起身子,但肩胛处传来的剧痛还是让他瞬间瘫软,只能徒劳地晃动着头颅嘶吼:“这算什么?还不如直接一刀杀了老子!我阿巴泰成了个只能躺着拉撒的废人了!废人!!!”

  他的咆哮声到最后变成痛苦的呜咽,眼角竟然渗出了浑浊的泪水。

  阿济格沉默地看着他歇斯底里的表现,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被冷硬取代,他扭头对着侍立在门外的医官喊了一声,医官立刻会意,小心翼翼地趋前几步。

  “说,阿巴泰的伤势,究竟如何?”阿济格沉声问道。

  医官扑通一声跪下,额头触地,语气紧张地说道:“回禀大王,郡王的肩膀……他的肩胛骨被彻底击碎,碎裂的骨头茬子扎进了肉里筋里,已经再难愈合,小的们已经用了最好的伤药,但骨头已是接不回去了,这手臂连带着半边身子……恐怕……”

  “恐怕什么?”阿济格听了有些触目惊心,他本以为阿巴泰的伤势再怎么严重,休息大半年应该也能痊愈了,可现在听来,恐怕和他料想的全然不同。

  “恐怕……恐怕就是如今这般了……”医官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是害怕再次刺激到阿巴泰,“郡王日后恐怕只能卧床,若调养得好,性命应是无忧,只是……”

  他话没说完,就被阿济格直接抬手打断:“好了,不必再说了。”

  他挥退了医官,脸色有些难看,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宽慰的话,而是站起身来,沉声道:“你且安心躺着吧,这个仇……我一定会为你报的,连带着多铎的死,一块让明狗付出代价。”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这个屋子,命人备好车马,将阿巴泰送回京师养伤,光州终究不是什么好休养的地方,这里靠近前线,以明军主将的卑劣奸诈,难保明军不会试图渗透光州,发起敌后突袭,制造混乱。

  回到大帐,阿济格又召见了屯齐,向其详细询问明军的兵力情况,以及过去几场战役的过程。

  屯齐虽然不愿再提,对明军的夜袭产生了些许心理阴影,但是在阿济格的询问下,也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在得知这路清军居然接连被明军两次夜袭得手,尽管负责指挥的将领不是屯齐,阿济格还是忍不住冷哼一声,呵斥道:“一群废物,汉人有一句老话,叫吃一堑长一智,你们吃了多少堑,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尤其是萨弼那个蠢货,明知明军阴险狡诈,还愚蠢的出营追击,将我宝贵的八旗子弟性命白白牺牲,致使大军惨败,若是他活着回来,本王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屯齐被阿济格杀气腾腾的表情和话语吓了一跳,慌忙跪倒在地,头深深埋下,大气也不敢出,阿济格这表面上骂的是萨弼,可屯齐心里清楚,这实际上是对他的警告。

  “大,大王……”屯齐咽了咽口水,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他本想为大军的失利辩解一二,但迎着阿济格那如同刀锋般剐人的视线,到嘴边的解释再也说不出来。

  他猛地改口,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道:“末将无能!末将甘受大王责罚!”

  这个时候,认错反而要比解释更加合适,阿济格对前线还不了解,还需要他留下辅佐,他还有活着的价值。

  事实证明,屯齐赌对了,阿济格阴沉的目光在屯齐身上停留了许久,仿佛在掂量这个败军之将最后的价值,良久,他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责罚?”阿济格冷哼一声,讥讽道:“责罚你,能让战死的八旗子弟复活?责罚你,能让我军击败这路明军,为战死的宗亲将士复仇?”

  说实话,阿济格是真想将屯齐拖出去杀了来缓解自己的心头之恨,但是他心里清楚,且不管他有没有权力直接处死一名爱新觉罗宗亲,单单杀了屯齐,对战事也是于事无补,这个熟悉战场情况的家伙暂时还有用处。

  因此,他暂时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本王可以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滚回去将你的人马给本王整顿好,把所有关于明军的动向、其主将的所有情报,都给本王查得一清二楚,若再敢出半点纰漏……”

  后面的话,阿济格没有说完,但屯齐再清楚不过他的意思,他只能连连磕头应下,如蒙大赦般道:“末将遵命!末将一定办妥,绝不敢再误事,谢大王开恩!”

  “滚!立刻滚去办!”阿济格猛地直起身,一脚踹在屯齐的肩头。

  屯齐被踹得一个趔趄,却不敢有丝毫怨言,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踉跄着退出了大帐。

  阿济格看着他退出去的背影,冷哼一声,收回目光,转而投向北方,眼中燃烧着对权力的渴望和热切,多铎已死,多尔衮的臂膀已废其一,若是他能够将这许言擒杀,对他的声望而言,将会瞬间提至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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