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南明,我骑砍无双 第72节

  而与此同时,何腾蛟依旧将主要精力放在收编各路兵马上,试图巩固自身实力,而对于如何利用武昌光复的有利局面,组织兵力北上策应,或与这支客军取得联系协同作战,却显得意兴阑珊,甚至刻意回避。

  在他看来,如何将这支客军纳入自己麾下、夺回主导权,远比乘胜追击清军更为紧要。

  而在西部,顺军残部早已从皇帝意外崩逝的悲伤阴云中走出来,矢志复仇,对抗清廷。

  皇帝的猝然崩逝让顺军内部四分五裂,士气尽丧,原本统一的军队如今分裂成东西两路军,东路军以泽侯田见秀、义侯张鼐、绵侯袁宗第、磁侯刘芳亮等侯爵为主,他们在李自成崩逝后趁阿济格东进随即北返之机,先后进入湖南平江、浏阳一带。

  这路大顺军总兵力多达二十一万余人,虽然人数庞大,却也如一盘散沙,田见秀等侯爵虽然名义上地位高,可本部人马仅有数千,节制的部将兵力却有数万之众,顺军已然失去统一的指挥系统,名义上还保存着侯、伯爵位,实际上却是各部为政的松散同盟。

  早在七月,许言与阿济格展开潢河之战前,顺军就主动与何腾蛟接触,试图联合明朝廷共同反清,但却与明军爆发冲突,后来才勉强达成了合作共识,名义上接受何腾蛟的节制。

  可即便如此,顺军还是遭到何腾蛟明军的排挤,不得不移师北上,与自陕西而来的李过、高一功等汇合,试图围攻荆州。

  但却遭到顺军叛将,镇守荆州的郑四维的负隅顽抗,顺军围攻半个多月,始终未能攻克该城,只能分驻于荆州府境到澧州一带。

  由于路途遥远,交通不畅,阿济格及主力于潢河之战被重创的消息并未传至荆州顺军营中,何腾蛟也只是从朝廷邸报中粗略得知此事,对此有些嗤之以鼻,以为是河南明军虚报军情,哄骗朝廷。

  而今,随着许言南下攻克武昌,他派出去打探这路明军底细的斥候陆续回报,何腾蛟才终于不得不相信这个战果,并为许言的赫赫战功而大吃一惊。

  “许言……许言……”何腾蛟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面色阴晴不定。

  当初听闻潢河之战阿济格惨败时,他只当是河南方面夸大其词,或是乱军冒功,未曾想这许言竟真有如此雷霆手段,不仅歼敌主力,更挥师南下,疾如闪电般一举夺回了武昌重镇,这份泼天功劳,此刻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焦难耐,又嫉恨交加。

  幕僚们屏息凝神,看着抚台大人背着手在堂中急促踱步,片刻之后,何腾蛟猛地停下,眼中精光一闪,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沉声下令:

  “拟文!以本抚院名义,即刻行文武昌!措辞需‘嘉勉’其忠勇报国、光复故土之功。”

  “大人?”幕僚有些不解,前不久还在怒斥对方为“流寇余孽”、“擅自行事”,此刻却要嘉奖?

  “蠢材!”何腾蛟冷哼一声,“此乃先礼后兵!”

  “其一,装作不知对方身份,质问其身份、所属、官衔、兵力几何,何人授其军权,为何事前不报本抚台知晓?”

  “其二,武昌乃湖广咽喉,战略要冲,岂可无重臣坐镇,令他尽速将此战详情、缴获、城防部署,并虏获之清酋首级、印信等物,派得力干员悉数押解至长沙抚院交割!”

  “其三,命其部原地待命,未有本抚院明令,一兵一卒不得擅动!着其主将务必亲至长沙述职,商谈后续进兵方略,此乃封疆之制,军务铁律,不容有违!”

  幕僚恍然大悟,这是要将功劳和武昌城的控制权一并收归己有,嘉奖是虚,盘查底细、收缴战果、勒令主将前来受控才是实,一旦许言来到长沙,是封赏还是软禁,是收编还是问罪,皆在何腾蛟一念之间。

  只是……

  许言真的会乖乖前来吗?

  那位毕竟是朝廷正儿八经册封的定虏侯、河南提督,虽然说何腾蛟这湖广巡抚的品级要比许言高,可对方是河南的官,何腾蛟哪有资格勒令对方。

  幕僚心下腹诽着,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他深知何腾蛟此刻正为许言的战功而嫉恨交加,且心意已决。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措辞,躬身试探道:“大人明见万里,此策甚高,必能收服此部,归抚台节制,只是……”

  他微微一顿,观察着何腾蛟的脸色,接着道:“只是卑职斗胆提醒,那位许言乃是朝廷亲封的定虏侯、光禄大夫、太子少保,亦是朝廷亲封的河南方面大员,其官职、兵权,非出自我湖广抚院。”

  “大人以巡抚之尊行文‘嘉勉’,自是名正言顺,然若勒令其亲至长沙述职,并收缴其部所获之物、限制其兵马调动……”

  幕僚的声音更低了些,带着几分忧虑:“此举是否有越俎代庖之嫌?万一许侯爷以河南提督非大人部属为由,抗命不遵,甚或上疏朝廷,反告大人一个擅权越界、嫉贤妒能,那时恐怕……”

  幕僚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然明了,何腾蛟如何听不出来,他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咬牙切齿道:

  “你懂什么?!湖广巡抚,节制湖广境内一切文武官员、兵马钱粮,此乃朝廷定制!武昌乃湖广治下重镇,本抚过问其得失、查验军情、调度防务,名正言顺!他许言纵有侯爵、提督之衔,只要踏入湖广一步,只要在湖广境内作战,就得听本抚节制,他那河南提督的关防,管不到我湖广的地界!”

  他几乎是咆哮着为自己寻找法理依据,试图压下心头那份被戳穿的狼狈和更深层次的恐惧——恐惧许言的战功彻底盖过他,恐惧朝廷因此看重许言而忽视他这个正牌巡抚。

  幕僚吓得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连声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是卑职愚钝,虑事不周,大人身负朝廷重托,总督湖广军务,自然有权过问武昌事宜。”

  何腾蛟胸膛剧烈起伏,强压怒火,但眼中的狠戾之色却丝毫未减,他背着手,又在堂中急促地踱了两圈,似乎在权衡幕僚警告的分量。

  最终,何腾蛟停下脚步,冷笑一声,道:“哼!抗命不遵?上疏告我?”

  “他许言若真敢如此跋扈,那便是拥兵自重,目无朝廷法度!届时,本抚定当上奏天子,参他一个擅自越境、图谋不轨之罪!朝廷是信他一个骤升高位的武将,还是信我这坐镇地方、老成谋国的巡抚?”

  他越说越觉得理直气壮,仿佛已经看到了许言抗命后被朝廷问罪的场景,那份泼天大功带来的灼痛感似乎因此减轻了些许。

  “不必再言!”何腾蛟断然挥手,打断了还想说什么的幕僚,斩钉截铁地下令,道:“照本抚方才所言,即刻拟文!措辞要更加恳切,嘉勉之词不妨再华丽些,显得本抚大度为国,不计较他先前的疏失。”

  “但核心三条——质询身份、勒令交割战获城防、命那许言亲来长沙述职,一个字都不能改,要写得义正词严,让他找不出公然拒绝的理由!”

  他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寒光:“另外,传令下去,加强长沙城防,令各部整饬兵马,调配粮草,不日开拔北上,收复失地。”

  显然,何腾蛟是要做好两手准备,开始调动自己所能掌控的武力,准备以势压人,甚至做好了一旦文的不行,就来武的最坏打算。

  幕僚心中暗叹,知道再劝已是徒劳,甚至可能招致祸端,眼前这位抚台大人已被嫉恨和权欲彻底蒙蔽了双眼,一心只想着如何将许言及其战果纳入掌中,至于抗清大局、协同作战的可能性,早已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只能躬身领命,匆匆退下拟文。

  长沙的这封文书就这样裹挟着何腾蛟的私欲和算计,快马加鞭送往武昌城。

  而另一边,在荆州一带的顺军残部也得知了武昌被明军收复的消息,李过等顺军高层当即意识到这是他们继续攻打荆州,为大军打下一个根据地的最好时机。

  他们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再度调集兵马,对荆州展开新一轮的围攻,荆州守将郑四维曾经背叛了顺军,眼下即便得知清廷在湖广大势已去,却仍然不敢主动开城献降。

  他害怕自己一旦投降,顺军入城后定会对自己展开清算,因此只能据城顽抗,宁愿战死也不愿落入顺军之手,受其折辱。

  顺军再度挑起战事的同时,此时的许言还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何腾蛟盯上,他并未亲自过江,而是命刘权、胡国鼎两路兵马先行北上,攻打德安、钟祥二府,自己则是暂时坐镇武昌,稳定后方。

  趁着这个时候,他也开始打探顺军残部与何腾蛟部的军力和情况,也正是因此他才知道自己过去误会顺军了,虽然阿济格的清军被他重创,但顺军还是如历史上那般与明军联合。

  不过,这联合在他眼里终究是脆弱的,这个世界的清军在他面前接连损兵折将,实力已经大减,对南方的汉人而言没有灭顶之灾的压迫感。

  南方各势力定然会爆发内讧,顺军与明军之间的联合也很快会如镜花水月般破碎,毕竟顺军与明军之间有着血海深仇,朝廷那帮官员不会忘记顺军攻破京师,逼死崇祯皇帝的仇恨。

  说不定等他收复武昌的消息传回朝廷,没有了清军这个威胁,朝廷就会要求湖广明军征讨顺军,为崇祯皇帝报仇了。

  因此,许言将顺军视为敌人其实也不算是错误的。

  数日后,何腾蛟的文书自长沙送达,此时的许言正与马宝及从黄州赶来的邵起等人核对着江北传来的军报。

  刘权部已接连收复孝感、云梦等县,兵临德安城下,胡国鼎则沿汉水西进,收复汉川、景陵等地,继续朝钟祥推进,进展颇为顺利,这让许言心中稍稍放松,盘算着要如何恢复新收复地区的秩序。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匆匆入内,呈上一封火漆文书,对许言说道:“侯爷,长沙何抚台急递!”

  许言微怔,从那名亲兵手中接过文书,上面盖有“钦命巡抚湖广等处地方提督军务关防”的大印,显然是何腾蛟的官印,他眉头微蹙,这何腾蛟突然给他发文书,是何用意?

  他脑海里顿时冒出一句话——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邵起和马宝也都好奇地看向他手中的文书,许言没有犹豫,随手拆开封套,抽出信笺,目光扫过那满纸华丽辞藻堆砌的嘉勉之词,嘴角不禁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何腾蛟这等无能之辈的夸奖,在他听来如同蚊蝇聒噪。

  不过,随着目光下移,许言的脸色也愈发冷峻起来,他没有耐心全部看完,将信纸啪地一声拍在桌案上,咬牙骂道:“何腾蛟,当真是昏聩无能到了极致!”

  一旁的马宝和邵起被这突如其来的寒意慑住,大气不敢出,二人相互对视一眼,还是马宝壮着胆子,上前小声问道:“侯爷,这何腾蛟所为何事?”

第153章 许言的决定

  “侯爷,这何腾蛟所为何事?”

  听着马宝的询问,许言冷笑一声,将文书推给二人,道:“你们自己看,光复武昌的捷报刚传开,这头蠢猪不思如何趁势北伐,反倒惦记着摘桃子、抢功劳、夺兵权!竟敢质问我的身份,勒令我交割武昌,还要我放下前线军务,亲去长沙向他述职,荒谬!恬不知耻!”

  马宝接过文书,快速浏览完,也勃然大怒,骂道:“这驴日逑的何腾蛟,浴血奋战不见他,摘桃子倒是来了,老子干他狗日的!”

  邵起也看完文书,眉头紧锁,道:“侯爷,何腾蛟此令,不仅越权,更是误国,眼下我军主力正全力收复江北失地,武昌百废待兴,岂是内哄之时?他勒令侯爷去长沙,只怕是宴无好宴,若侯爷真依令行事,江北战事必陷停滞,新附之心亦将动摇。”

  “哼!”许言站起身,负手踱步,眼中戾气翻涌,咬牙道:“此獠行径,简直与搅屎棍无异!”

  “我在潢河浴血奋战,击溃阿济格主力时,他在何处?我挥师南下,光复武昌时,他又在何处?如今倒想坐享其成,对我指手画脚,还想摘走我军将士们用血换来的战果,简直是痴心妄想!”

  邵起忧心忡忡地说道:“若侯爷应命而去,长沙乃其老巢,恐遭其软禁;若公然抗命,则正中其下怀,他必会借此大做文章,上疏朝廷污蔑侯爷拥兵自重、抗命不遵。届时朝廷不明就里,恐生猜忌,于侯爷大为不利!”

  马宝怒道:“怕他个鸟!这狗官分明是嫉妒侯爷大功,咱在江北打生打死,他在后头使绊子!侯爷,不如让末将带一支精兵,直接去长沙拜会一下这位何抚台,看他还有没有胆子要侯爷去述职!”

  说着,他眼中凶光毕露,显然动了杀心。

  所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难得能够遇到许言这种勇猛慷慨的上官,何腾蛟要是胆敢谋害许言,害他无法继续向上爬,光宗耀祖,他肯定要亲手手刃何腾蛟。

  “胡闹!”许言呵斥了一声,但语气并非真的斥责,他沉着脸,在堂中又踱了两步,杀气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算计。

  他忽然意识到,马宝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与其让何腾蛟继续在后面威胁自己,时刻可能捅自己刀子,倒不如借着这个机会一举将这个威胁消除干净。

  他停下脚步,说道:“何腾蛟蠢笨怯懦,却自以为是,他敢发此文书,无非是仗着巡抚的身份和朝廷法度,他以为我会在他给出的选项里做决定,我为何真要按照他的思路去行事?”

  “侯爷您的意思是……”邵起疑惑地问道。

  许言冷笑一声,道:“何腾蛟肯定以为我不敢去长沙,那我偏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邵起和马宝闻言大惊,连忙劝道:“侯爷万万不可能以身试险,何腾蛟麾下兵马有十余万之众,您亲往长沙,就是将自己置于危墙之下,还请侯爷三思而行!”

  马宝也有些心虚地劝道:“侯爷,末将只是赌气之言,您何必当真?”

  他是真怕许言听了自己的话,冲动之下以身试险,那样他真的是罪人了。

  许言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安静下来,而后冷静地说道:“何腾蛟肯定认为我不会前往长沙,若是我主动前往,将精兵伪装成运送战利品的车队,抵达长沙以后,持文书骗开城门,入城后趁何腾蛟不备将其擒拿,非但可以一举消除此威胁,还可进而拿下湖南,挟何腾蛟以令湖南各路人马。”

  此言一出,二者都忍不住惊得张大嘴巴,邵起最先反应过来,他失声道:“侯爷,这……这公然攻击兵马,等同于谋反啊!还请侯爷三思而行,莫要冲动之下行事,追悔晚矣!”

  马宝也有些结巴,接口道:“是,是啊侯爷,邵道臣说得对,咱们虽然不怕那何腾蛟,可这,这直接打过去,就算是智取,也……也实在过于惊世骇俗了,朝廷那边……”

  “朝廷?哼。”许言打断了马宝,冷笑一声,道:“朝廷远在千里之外,耳目闭塞,如今更是仰赖我等在前线浴血,方能收复失地,何腾蛟能上疏污蔑,难道本侯就不会?”

  他猛地转身,目光扫过惊疑不定的邵起和马宝,沉声道:“你们以为本侯真想谋反?不,本侯是要征讨国贼!何腾蛟身为封疆大吏,不思进取,坐失战机,拥兵自重,更嫉妒贤能,欲构陷在前线力挽狂澜的功臣!此等奸佞不除,国无宁日!”

  “本侯此去长沙,非为反叛,乃是为朝廷除害,为将士们讨个公道!届时,即便朝廷问责,本侯手握湖南,立此大功,又有何惧?这天下悠悠众口,是本侯光复武昌、挥师北伐功高,还是他何腾蛟躲在后方争权夺利,掣肘前线该死?”

  “征讨国贼……”

  邵起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心中巨震,他现在只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听到如此惊世骇俗的消息。

  他自然是打心里不愿意掺和这种事的,就算许言给出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可在朝廷那里,也还是等同谋反,他邵起眼下就在许言军中,只怕也要被定为谋逆了。

  许言见邵起面色纠结,语气稍缓,道:“孟立(表字),眼下湖广新定,正是百废待兴之时,你这道臣之职,也是时候往上抬一抬了,本侯早已向朝廷上奏,保举你为湖广按察使,若是不能解决何腾蛟这个绊脚石……”

  他话没说完,但后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邵起听了他的话,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起来,从分巡道道臣一步晋升为一省按察使,还是湖广按察使,这可以说是天大的提携恩情了。

  他心里也清楚,若是许言在与何腾蛟的斗争中失败,那他的这个按察使多半是要泡汤的,何腾蛟肯定不会让他这个打着许言印记的人留下,会千方百计将他赶走,换上自己的人。

  想到这,他便闭上了嘴巴,将劝说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他要说对明朝有天大的忠诚,那倒也不至于,不然也不会在历史上跟随张缙彦一起降清。

  况且,若是许言真能成事,掌握了整个湖广,那他作为许言麾下第一位投靠的文官,定然会得到重用。

  见邵起闭上了嘴巴,许言又看向了马宝,对于马宝,他没有说那种收买人心的话,只是轻声问道:“三宝,你我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历尽艰辛才走到这一步,你能够眼睁睁看着鼠辈来篡夺我们的胜利果实吗?”

  马宝的呼吸停滞了一下,片刻后,他才缓缓抱拳,沉声道:“末将愿为侯爷效死而战。”

  “好!”许言上前一步,牵住马宝的手,笑道:“有三宝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说罢,他又看向邵起,问道:“孟立,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邵起只犹豫了一瞬,便拜倒在地,拱手作揖:“下官愿为侯爷效犬马之劳!”

  许言见状,哈哈一笑,右手牵着马宝,左手将邵起扶了起来,看着他们二人,笑道:“有二位一文一武相助,定能讨灭国贼,还湖广军民朗朗乾坤!”

  二人好似被许言那自信的笑容感染,也跟着露出了笑意,几人相互对视,笑了一阵后,邵起才主动提起了正事,对许言说道:

  “侯爷,您这一计策虽险中求胜,然细节至关重要,何腾蛟麾下兵马虽多,却各自为战,能为其死战者几何?长沙城防虚实如何?以及擒拿何腾蛟的时机……稍有差池,便是满盘皆输,万劫不复啊!”

  “孟立所虑极是。”许言点了点头,道:“何腾蛟此人志大才疏,虽拥兵十余万,然其麾下各部如马进忠、王进才、郝摇旗、刘承胤等人,名为其节制,实则各怀鬼胎,拥兵自重,彼此猜忌甚深,何腾蛟本人既无能统合调度,亦无恩威信义慑服诸将,此辈名为官兵,实同流寇,各有私心,能为何腾蛟效死力者,寥寥无几!”

  王进才、郝摇旗二人,甚至在几个月前还是顺军,不过在顺军入湘以后,他们接受了何腾蛟的节制,没有跟随顺军东路军北上荆州,就这样留在何腾蛟帐下。

  至于其他人,就更加不堪了,也就只有堵胤锡、章旷等人有才德,但他们手中也没有兵马。

  许言说着,走到舆图前,指着长沙的方向,胸有成竹地说道:“我军只需精锐两千,伪装成押送缴获辎重前往长沙的车队,这两千精兵皆身着普通号衣,武器藏于车底,我亲自带队,何腾蛟得知以后,即便有所怀疑,但在见到护送将士未着甲胄,也会放下戒备。”

  “侯爷,末将也要同往!”马宝连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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