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南明,我骑砍无双 第86节

  “杀入内城!!”曹志建一边挥刀砍翻一名还未反应过来的守军,一边厉声下令。

  他身后的精兵应声而动,对着守兵拔刀相向,刀光闪动间,血花飞溅,惨叫声此起彼伏。

  “快关城门!”城头守将听到动静,终于反应过来,嘶声大喊,内城门后的守兵慌忙试图将城门关闭,可曹志建已经奋不顾身冲了上去。

  这是他在许言集团内翻身的关键一战,容不得他失败!

  “夺取城门!拿下城门,老子自掏腰包给你们封赏,共享荣华富贵!”曹志建对亲兵和身后的士卒们吼道。

  自己则是大步扑向正在缓缓合拢的城门,他直接将手中的腰刀当做标枪,奋力向门后暴露在他面前的守兵掷去。

  那腰刀宛若闪电般飞出,迎面射中一名躲闪不及的守兵,那人惨叫一声倒下,旁边的人见状,都大吃一惊,关门的动作也随之一滞。

  借着这个机会,曹志建几步冲入城门,拔出备用的腰刀,挥刀砍向其中推门的守兵,直接将对方的手臂斩断,鲜血喷涌。

  旁边的守兵吓了一跳,慌忙拔刀试图迎战,却被曹志建一脚踹翻在地,而后一刀砍在了另外一人的脖颈上。

  曹志建奋不顾身的冲锋为身后的士卒们争取了时间,又有数人冲入城门,与守城兵厮杀起来。

  可就在这时,城楼上的守军纷纷就位,居高临下张弓搭箭,对着瓮城内厮杀的敌军放箭。

  箭矢如雨点般落下,曹志建部的士卒由于伪装成溃兵,大多没有甲胄和盾牌护体,如麦穗般成片倒下。

  曹志建肩头中了一箭,剧痛让他踉跄一步,却仍死死守住城门,他深知此刻若退,便是前功尽弃!

  “举盾!结阵!“他嘶声怒吼,随手抓起地上一面守军丢弃的盾牌格挡箭雨。

  幸存士卒迅速靠拢,用缴获的盾牌结成简易阵型,但城楼箭矢密集,不断有人中箭倒地。

  而在身前,众多守兵赶了过来,试图依托人数优势将曹志建等人击溃,重新夺回城门,曹志建只能背靠城门列阵,苦苦支撑。

  “将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亲兵焦急喊道。

  曹志建抬头望向城楼,眼中闪过决绝:“必须撑到援军!发信号!“

  嗖嗖嗖——

  他话音落下,三支火箭随即冲天而起,在夜空中格外醒目。

  城外,负责接应的马进忠与郝摇旗皆看见信号,顿时精神大振,马进忠高举长枪,喝道:

  “将士们,曹将军已经为我们夺取了城门,随我杀入城去,建功立业,就看今朝!”

  “杀!”

  郝摇旗也下令挥动军旗,擂响战鼓,两路人马旋即如洪水般奔流而去,杀向城门。

  震天的喊杀声由远及近,马进忠一马当先,率领前锋如潮水般涌向洞开的瓮城,援军的加入让原本岌岌可危的曹部人马为之一振。

  “援军到了!弟兄们,杀啊!”曹志建不顾肩头箭伤剧痛,嘶吼着挥刀劈倒一名冲上来的守兵,血染战袍,仿佛激发了凶性。

  他身边的士卒看到生力军,也如同注入强心剂,方才被箭雨压制的萎靡一扫而空,爆发出更凶猛的吼声,顶着盾牌向试图夺回城门的守兵反扑过去。

  马进忠的战马当先撞入了瓮城,他手中长枪如毒龙出洞,瞬间挑飞两名猝不及防的守兵。

  紧随其后的精锐骑兵和步兵洪流般涌入狭窄的空间,瞬间淹没了城门洞附近的守军抵抗。

  守兵被这内外夹击、生力军冲锋的势头彻底打懵,阵型顷刻崩散。

  曹志建见压力骤减,立刻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时机。

  他猛地拔掉肩头的箭杆,带出一蓬血花,却好似感受不到疼痛般浑不在意,再次挺刀厉喝:“马将军来了!随我冲,内门就在眼前!”

  内城门的守军本就被曹志建部先前的死战消耗了不少,此刻见潮水般的敌军援兵涌入,士气瞬间坠至谷底。

  马进忠的生力军紧随曹志建之后,长枪攒刺,刀光霍霍,如同铁砧撞击铁锤,将最后一批堵在内门前的守兵碾得粉碎。

  沉重的内城门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呻吟,在守兵绝望的哀嚎中,被奋不顾身的曹部残兵和马进忠前锋彻底推开!

  “城门破了!”无数个声音大喊着,宣告着衡州城防最关键的屏障被彻底撕开。

  北门方向骤然爆发出的震天喊杀声让原本还在沉睡中的衡州城惊醒过来,也将总兵署内的黄朝宣惊动。

  黄朝宣猛然从睡梦中惊醒,从床上爬了起来,大声喊道:“怎么回事?!哪来的厮杀声!”

  他厉声咆哮,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攥紧了他的心脏,他的亲兵这时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脸色惨白如纸:

  “大人!不好了!城门……北门被攻破了!贼兵骗开北门杀了进来,衡州要失守了!”

  “什么?!”黄朝宣如遭雷击,目眦欲裂,他不是在七里坪设下了埋伏,为何敌军能够凭空出现在衡州城下?

  他一把揪住亲兵的衣领,声音因暴怒和难以置信而扭曲:“陈安呢?!守城的都是死人吗?!”

  “陈将军……七里坪那边……怕是凶多吉少啊!”亲兵被勒得几乎喘不过气。

  “废物!一群废物!”黄朝宣狠狠将亲兵掼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瞬间布满了血丝,他咬牙道:“去集合兵马,所有能动弹的都给我去北门,把那些狗贼赶出去,夺回北门!快!”

  他话音未落,便直接抄起沉重的佩刀,像一头受伤的困兽,发出狂怒的嘶吼,冲出总兵署赶往北门。

  另一边,衡州知府王朝恩也听到了北门的消息,王朝恩闻讯后,脸色骤变。

  他强自镇定,立即唤来亲信师爷:“速去传令,让衙役班头召集所有衙役、民壮,带上救火器具,在府衙前集合!”

  师爷惊疑不定:“大人,这是要......”

  “糊涂!”王朝恩呵斥了一声,而后道,“北门已破,乱兵入城,若不立即弹压,必生大乱!百姓何辜?”

  他匆匆披上官袍,边走边吩咐:“另派快马通知城内各大户,紧闭门户,不得参与兵乱。若有趁火打劫者,立斩不赦!”

  此时北门处,战况已呈一边倒之势,马、郝两部与曹志建残部会合后,迅速向城内推进,大军如洪流般席卷街巷。

  黄朝宣亲率援军赶到时,只见北门一带已尽数陷落,他目眦欲裂,挥刀大吼:“随我杀!夺回城门者赏银千两!”

  黄朝宣的亲兵家丁确实悍勇,在他的重赏和亲自督战下,拼死向前,一度将攻入城内的许言军前锋逼退了数十步,狭窄的街道上尸体枕藉,血流成河。

  然而,马进忠和郝摇旗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见黄朝宣亲自上阵,反而心中暗喜。

  马进忠立即指挥本部精锐顶上前去,死死缠住黄朝宣的主力,郝摇旗则率领一部人马,以衡州降卒为向导迅速绕道,从侧翼的一条小巷猛然杀出,直插黄朝宣队伍的腰部。

  “黄朝宣受死!你郝爷爷来取你狗头!”郝摇旗声若洪钟,挥舞着标志性的大旗,一马当先冲入敌阵。

  黄朝宣部猝不及防,侧翼瞬间大乱,正面承受压力的马进忠部趁势猛攻,前后夹击之下,黄朝宣的亲兵家丁再是勇猛,也抵挡不住,阵型顷刻崩溃。

  “保护大人!快退!”亲兵头目浑身浴血,拉着杀红了眼的黄朝宣向后撤退。

  眼见亲兵家丁死伤惨重,侧翼又被郝摇旗猛地穿插进来,黄朝宣心知大势已去。

  他本就不是死硬份子,因此在历史上清军南下时,他选择了投降清军,而今见大势已去,这形势如同冷水浇头,瞬间熄灭了了他与城池共存亡的疯狂念头,求生的本能占据了上风。

  “撤!往南门撤!”黄朝宣挥刀格开一支流矢,在亲兵簇拥下,调转马头,混入溃退的洪流。

  兵败如山倒,主将一退,原本还在勉力支撑的衡州兵彻底丧失了斗志,纷纷丢盔弃甲,跟着向南逃窜。

  马进忠和郝摇旗岂会放过这等扩大战果的机会,立刻挥军掩杀。

  尤其是郝摇旗,认准了黄朝宣的将旗,带着一队精锐骑兵紧追不舍,口中不断高呼:“休走了黄朝宣!”

  街道上混乱不堪,溃兵、追兵混杂在一起,哭喊声、马蹄声、兵器碰撞声响成一片,黄朝宣仗着对地形的熟悉,在亲兵拼死掩护下,不断穿街过巷,试图摆脱追兵。

第173章 入衡州

  眼见郝摇旗的追兵越来越近,箭矢不断从耳边呼啸而过,黄朝宣心中愈发焦躁。

  他猛地一勒缰绳,对身旁仅存的几个亲信低吼道:“分头走!在望湖门外十里坡汇合!”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翻身下马,在一个熟悉地形的亲兵引领下,钻进了旁边一条漆黑狭窄的巷道,其余亲兵则继续护着空马匹,沿着主街向位于城西的望湖门狂奔,试图引开追兵。

  这一招果然奏效,郝摇旗远远看见黄朝宣的将旗仍在移动,不疑有他,催动兵马紧追不舍。

  而此刻真正的黄朝宣,早已脱去显眼的披风,在亲兵的搀扶下,沿着七拐八绕的小巷,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南潜行。

  他听着主街上震天的喊杀声和越来越远的马蹄声,心中稍定,但屈辱和忿恨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脏。

  “快到了,大人,前面拐出去就是船山大街!”亲兵喘息着低语。

  然而,当他们终于摸到巷口,偷偷向外张望时,心却瞬间沉到了谷底。

  船山大街一片混乱,试图出逃的溃兵、车辆堵塞了道路,而更致命的是,一队打着许言军旗号的步兵已经抢先一步赶到,正在与守门的溃兵激战,显然是要彻底封闭这个出口。

  “完了……”黄朝宣脸色惨白,身体晃了晃。

  “大人,走水门!”那熟悉地形的亲兵急中生智,“我知道一条小路通水门,那边守备可能松懈!”

  黄朝宣此刻已是慌不择路,闻言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

  几人再次隐入黑暗的巷道,向着城东的湘江水门摸去,水门通常狭小,不利于大军行动,往往守备力量也最弱。

  与此同时,郝摇旗终于追上了那队打着黄朝宣旗号的诱饵,砍翻几人后,才发现马上根本不见黄朝宣踪影。

  “他娘的!中计了!”郝摇旗气得哇哇大叫,立刻分兵四处搜捕,并派人速报马进忠和许言。

  衡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黄朝宣如同惊弓之鸟,在亲兵拼死护卫下,终于狼狈不堪地抵达了水门附近。

  这里果然混乱,一些溃兵和试图从水路逃生的富户家眷挤作一团,守门的几个老弱兵丁早已不知去向。

  “快!找条船!”黄朝宣嘶哑着命令。

  亲兵奋力推开人群,终于在水边找到一条运粪的小船,也顾不得肮脏,扶着黄朝宣就往上爬。

  就在这时,一队前来接管水门的许氏兵发现了这里的异常,呼喝着冲了过来。

  “放箭!”

  箭矢嗖嗖射来,一名亲兵惨叫一声栽入水中,黄朝宣连滚带爬地扑进船舱,另一名亲兵奋力砍断缆绳,用刀鞘拼命划水。

  小船晃晃悠悠地驶离河岸,融入黎明前最浓重的黑暗中,而在他们身后,衡州城的火光和喊杀声渐渐模糊。

  黄朝宣瘫在臭气熏天的船舱里,望着逐渐远去的城池,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倾覆一切的怨毒。

  “许言……今日之辱,我黄朝宣必百倍奉还!”他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誓言。

  然而,当他回头望向茫茫前路,想到自己如今孑然一身,如同丧家之犬,一股更深的茫然和恐惧又袭上心头。

  投武冈?刘承胤会收留他这个败军之将吗?

  还是……

  小船顺着湘江,飘向未知的、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

  而在衡州城内,天光渐亮,大局已定,许言在亲卫簇拥下,踏着满是血污和狼藉的街道,走向了掌握着衡州府权柄的府署衙门。

  他在入城后,便下令各部约束军纪,不得放纵兵卒骚扰劫掠百姓,违令者按军纪从重处置。

  部将们得到命令后,虽然对不能纵兵劫掠感到有些不满和遗憾,但碍于许言的威严,也只能老老实实遵从军令,约束各自的兵马。

  另一边,知府王朝恩在得知黄朝宣兵败后,便领着一众官吏士绅向许军投降,而今就站在衙门外分成两列,恭敬地等待着许言的到来。

  对于王朝恩而言,此刻选择归附许言,可以说是一场精心计算的豪赌。

  黄朝宣已败,衡州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等待着许言随意处置,以许言在北边的名声,他不得不担心许言在破城后会对衡州进行屠城。

  他身为衡州的父母官,必须要组织这一切,若是能够劝阻许言宽待衡州百姓,归附许言又能如何?

  因此,当许言那年轻却带着无形压迫感的身影出现在长街尽头时,他率先躬身,高声道:

  “罪官衡州知府王朝恩,率阖城官吏士绅,恭迎侯爷!衡州百姓久盼王师,今侯爷大兵至此,解民倒悬,实乃衡州之幸,万民之福!”

  他身后的官吏士绅们也随之深深拜下,姿态恭谨,不少人额角还带着未曾干透的冷汗。

  许言在亲卫簇拥下,缓步拍马靠近,他目光沉静如水,扫过眼前众人,最后落在为首的王朝恩身上。

  街道两侧,许言的士兵已迅速接管了防务,肃立警戒,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和尚未散尽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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