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战国:若狭之虎的崛起 第62节

  天文七年(1538年),尼子诠久率军大举进攻播磨国,击败赤松政村,寝反别所就治(控制东播八郡),名义上完成了对播磨的控制。

  就在尼子诠久连克三国,意图上洛之时,九州的局势发生了根本变化。

  天文五年,大内义隆从朝廷得到大宰大贰的官位,随后将少贰资元包围并迫使其自尽。

  天文七年,大友义镇被迫与大内家议和,反大内家包围网流产,尼子诠久不得不将注意力再次转移到回西国。

  同时,结束九州战乱的大内义隆也将目光转移到了东边的安艺国,并插手干预安艺国头崎城的平贺家内乱。这让尼子诠久倍感压力,不得不于天文九年(1540年)初,将主要兵力撤回出云,准备应对与大内氏的争斗。

  为了先发制人,这便有了前面说到的新宫党对毛利氏的先遣战。不过,那场先遣战的失败并没有消磨尼子诠久的斗志,反倒激发了他的怒火,而大内氏也察觉到了尼子诠久的真正意图,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听完香川光景洋洋洒洒地一通介绍,义重对此时西国的局势有了相对清晰的了解。

  “也就是说,大内介消除了九州之忧,而尼子家也稳固了东部的边界,两家现在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中国地方了?”义重向香川光景确认道。

  香川光景点了点头:“平心而论,尼子家的这位新任当主确实能力不俗,不然也不能三年之间连下三国。可总体上来说,应该还是大内介略胜一筹,殿下现阶段和大内家结盟,绝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别看现在风头无两,日后全是为他人做嫁衣。”义重心里不禁感慨道。

  “既然如此,那此番出访大内家,还请光景大人多多担待了。”义重客气道。

  “外臣定不辱使命。”香川光景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七月十日,武田彦六郎从栖云寺还俗,两日后完成元服,正式改名武田信实。

  一切准备妥当后,七月十五日,在武田元光和香川光景等人的陪同下,以及白井清胤和五百常备军势的护送下,年仅十六岁的武田信实从但马此隅山城启程,一路向西,经但马、因幡、伯耆、出云、石见,最终于八月三日进入安艺国,抵达佐东银山城。

  虽说整个过程还算顺利,但中途却出现了两个小插曲。

  一是大军途径但马气多郡的鹤峰城时,山名佑丰早早从八木城赶来,在城下率领家臣恭候。

  作为山名宗家的家督,照理说,他是没必要对武田元光和武田信实这般重视的,显然,他这么做是有事相求。

  鹤峰城在早先被因幡山名家攻破后,城中建筑以及城下町被摧毁殆尽,鉴于此,山名佑丰只能命人勉强收拾出一间屋敷,邀请武田元光浅酌几杯。

  武田元光急着赶路,本是想拒绝的,奈何山名佑丰盛情难却,只好入内一叙。

  进入屋敷后,武田元光环伺一周,总体上打扫得尚算干净,但墙壁梁柱上仍有激战后留下的创痕和炭火烧焦的痕迹,这让他不禁感慨道:“年初的那场大战,着实将这里毁的不轻啊。”

  “可不是么,因幡的那帮家伙,一路烧杀抢掠,将这但马弄得是断壁残垣、民不聊生。您看这间屋子,还是我命人好生收拾过的,也只能勉强够看。”山名佑丰无奈地叹气道。

  “战争就是这样,不论输赢,都要付出代价的。恕老夫直言,当初若不是殿下率兵侵入丹后,也不会招来这般灾祸,山名家在但马还可安稳度日,您说是么?”

  “您说的没错,当初在下也是一时昏聩,做出那等傻事,使得但马一国如今被三分,百姓逃亡者甚众,这都是咎由自取。”

  山名佑丰态度诚恳,言辞恳切,看得出来,他确实是对当初侵攻丹后一事后悔了。

  “亡羊补牢,未为晚矣。”武田元光安慰道,“殿下只要用心治理现在的领地,老夫相信,百姓还是会回来的。”

  “承您吉言。”山名佑丰欠身致谢道,“既然说到这了,有件事,在下想拜托殿下。”

  “何事?”武田元光知道山名佑丰不会无事献殷勤,这杯薄酒可不是那么容易喝的。

  “上次本家和贵方,以及因幡订立合约,三分但马后,在下就想着好好治理手上仅有的这点领地,早日让领内秩序恢复如初。可因幡方面却并不消停,三天两头出兵挑衅,弄得边境百姓惶惶不可终日。”

  “既然已经签订合约,为何会出尔反尔?”武田元光困惑道。

  “想必还是不甘心将养父郡大部让与本家吧。”

  山名佑丰无奈道:“当初多亏武卫殿从中周旋,本家才得以保留养父、气多郡大部。但现在,那山名诚通仗着背后有尼子家支持,频繁在两郡边境挑衅。

  前几日,更是派人来八木城,说本家的流民跑去他家境内劫掠村庄,要求本家割让养父郡南边十几个村子给他作为赔偿,否则便要出兵来夺。您说,这个要求在下怎么能答应啊。”

  “这合约订立不过半年,他便出尔反尔,确实为人不齿,”武田元光看着面前这位山名宗家的家督,被分家欺负成这般模样,心中甚为同情,但还是好奇道:“可殿下跟老夫说这些是何用意,您应该知道,老夫现在已经退隐,与那因幡山名家也没什么交情。”

  “在下知道,可是您不是要去安艺么,中途应该会经过月山富田城吧?”山名佑丰问道。

  “那是自然,这一路西去,自是要去月山富田城拜访经久公和诠久殿下。”武田元光肯定道。

  “既然如此,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殿下务必答应。”山名佑丰言辞恳切地拜托道。

  “你是希望老夫在拜访尼子家时,请他们出面制约下因幡的那位殿下,让他做的不要太过分是么?”武田元光询问道。

  山名佑丰认真地点了点头:“正是,说实话,若是割让几个村子能换来两方和睦,我也就认了。怕就怕他一而再再而三,得寸进尺,今天要十几个,明天又要十几个,在下手上就这点地盘,怕是没多久便无立锥之地了。”

  “说句实话,殿下可能不爱听,”武田元光实话实说道,“老夫此行主要任务,是护送彦六郎前往安艺继承家督之位,途径多处尼子家的领地,已经是麻烦他们了。

  若是再替殿下向经久公和诠久殿下提出这等请求,怕是有些不知轻重了。毕竟比起因幡山名家,本家和尼子家的关系并不亲密,贸然替您传话,怕是会适得其反,让他们以为老夫有挑拨离间之嫌。”

  听了武田元光这番说辞,山名佑丰觉得虽然刺耳,却也不无道理,思忖良久后,只好悻悻作罢:“殿下所言确实有理,那这件事就不劳烦殿下了,在下自己想办法解决。”

  看着山名佑丰失落的神情,武田元光心里也隐隐产生了担忧:“当初保留山名宗家,本就是为了让其作为缓冲区,避免与尼子家发生矛盾。若是这个缓冲区不复存在、或者倒向尼子家,那本家就陷入被动了。

  特别是自己即将出使大内家,说服其与本家达成同盟。一旦同盟达成,这山名宗家的重要性将更加凸显,为了保证本领不被战火波及,山名佑丰这股势力暂时还不能出现差池。”

  想到这,武田元光便向山名佑丰建议道:“殿下,何不派人去一趟若狭,将此事告知武卫殿,他是我武田氏的当主,又是幕府的相伴众,有些老夫不便说的话他可以说,老夫不便做的事情他可以做。若是他知晓此事,兴许会有应对之策。”

  “是啊,在下怎么没想到呢!”山名佑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武卫殿足智多谋,定能有解决之法。多谢殿下指点,在下明日便动身前往若狭,向武卫殿寻求良策。”(本章完)

155.第154章 月山富田城

  155.

  好不容易安抚完山名佑丰,武田元光继续率兵沿着山阴街道向西行进,没过多久,便进入到了因幡国境内。

  由于安艺武田氏和因幡山名氏明面上都属于尼子氏的“盟友”,因此,山名诚通便想着尽一尽地主之谊,让家中重臣武田国信先行在鸟取城设宴接待,后面自己还要再在天神山城举行盛宴。

  这位武田国信,之前有提到过,祖上出自若狭武田氏,说起来和武田元光也算是远房亲戚。

  今年早些时候,武田国信作为阵代,率领因幡山名军攻入但马,迫使山名佑丰割地投降,虽说最后在义重的斡旋下,退还了一部份土地,但还是凭借这次胜利赢得了山名诚通的信任,并以宠臣的身份承担了扩建鸟取城的重任。

  鸟取城,原名久松山城,因建设于久松山上而得名。武田国信扩建此城的过程中,山名诚通将其更名为鸟取城。

  “鸟取”本是一个地名,源自“因幡国邑美郡鸟取乡”(《倭名抄》)的古代乡名。古时所指的鸟取乡位于久松山山麓的平原地带,相传在大和政权期间,因有一个名为“鸟取部”的部落在此地以捕天鹅为生,故命名为“鸟取”。

  山名诚通扩建此城,主要是利用这里相对便利的交通,加强对新获取的西但马领地的治理,同时也是借此城来宣誓自己的权威。

  武田元光一行抵达鸟取城城下町时,当地还正在紧锣密鼓地施工,但为表对武田家的重视,武田国信还是在刚刚竣工的城主居馆内,为一行人举行了盛大的欢迎宴席。

  武田国信所属的因幡武田氏,虽自称出自若狭武田氏,但谱系并不清晰,家中只知道来因幡已有五十余年,至于始祖是谁,因何而来,皆已无从得知。

  但他毕竟是一国大名的重臣,既然自称出自本家,武田元光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接受这一事实,根据年纪,两人权且以兄弟相称。宴席上,武田元光还表示,回去会好好查清楚因幡武田氏究竟出自哪一支,也算给武田国信一个交代。

  对于武田元光的表现,武田国信甚为满意,两人觥筹交错之间,关系也愈加亲密起来,随着醉意渐浓,武田国信便有些口无遮拦了。

  “兄长,听闻前几日,山名金吾在鹤峰城下也曾设宴为您接风,和我这里比起来,不知哪边更为隆重啊?”武田国信醉醺醺地问道。

  “自然是贤弟这边啊,不过隆重归隆重,酒这东西还是不要多喝。”武田元光可是海量,见武田国信已经有几分醉意,便想着赶紧结束话题,让他回去休息。

  “今天高兴,多喝几杯无碍。”

  武田国信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醉,紧接着继续说道:“那鹤峰城,是弟弟我舍命打下来的,我知道,那座城包括城下町早就被打得不成样子了,在那里设宴接待兄长,实在是不够诚意。”

  “那鹤峰城自是比不上这鸟取城,以如今但马山名家的实力,怕是没个三五载,鹤峰城别想恢复原貌了。”武田元光故意以“但马山名家”来称呼山名宗家,以免引起武田国信的不悦。

  “兄长说的没错,现在的但马山名家朝不保夕了,哪还有能力重建鹤峰城。”武田国信对武田元光的回答颇为满意,“你看这鸟取城,虽说还没完全建好,可光这城下町,就比八木城的要大上一倍。哼,今后这山名金吾怕是再无翻身之日了。”

  “朝不保夕?”

  武田元光敏睿地察觉到这个词,眼珠子一转,便旁敲侧击道:“怎么说也都是山名家,况且年初都已经休战了,以后要好好相处才是。”

  “好好相处?”

  武田国信一听,哈哈大笑道:“当初他山名金吾做大时,可曾想过跟本家好好相处?现在本家好不容易占了上风,又岂会坐视他东山再起?至于休战……说句实话,那不过是权宜之计,养父、气多两郡拿不回来,我家主公是不会甘心的。”

  “那两郡一丢,但马山名家可就不剩什么了。”武田元光故意说道。

  “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武田国信很随意地说道,“到时候,让我家主公继承山名宗家家督之位,至于山名金吾,给点养老料隐居便是。”

  “当初的休战,可是本家作保,山名金吾才答应的。你这么做,未免有些……”武田元光此刻已经知道因幡山名家的真实意图,话虽说了一半,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兄长放心,”武田国信虽说醉醺醺的,但也听得出武田元光言外之意,态度随即变得随和起来,“这件事说到底是山名家的家务事,不会牵连到武田家的,这点弟弟向您保证。”

  “是么……”此刻的武田元光已经明白,山名佑丰所担心的恐将成为现实,因幡山名家终究还是要对山名宗家下手,一旦真让山名诚通得逞,那尼子家将毫无疑问地染指但马,届时,若狭武田氏将直接面对尼子家的战略压制,西线的形势将变得极度恶劣。

  “今后大家都是唯经久公和诠久殿下马首是瞻,有些话弟弟也就跟您开诚布公了,您自己心里清楚即可,切不可告诉他人,特别是透露给但马山名家。”

  不知是醒酒了,还是确实觉得刚才的话有些太过直接了,武田国信赶忙向武田元光下了“封口令”,让他把今天两人的谈话内容咽进肚子里,不要对外人透露半字。

  “那是自然。贤弟放心便是,为兄绝不会对外人吐露半字。”武田元光信誓旦旦地答应道。

  谁曾想,当天晚上,武田元光便修书一封,让随行的忍者连夜送回武田氏馆,提醒义重早做准备。

  在鸟取城停留一晚的武田元光,担心夜长梦多,次日清晨便率领一行人启程继续西行,并于次日傍晚抵达天神山城。

  武田元光本想婉拒山名诚通的招待,加紧赶路离开因幡国的,可在山名诚通的热情邀请下,他还是在天神山城小住了两日,正好也以此麻痹武田国信。

  不过他显然多想了。武田国信醒酒后,虽说回忆起来觉得有些话说的太过露骨,但一想到大家都是为尼子家效力,倒也放松了警惕,不但没有对武田元光加强监视,反倒来到天神山城,为武田元光送来了两坛好酒,以尽兄弟之情。

  拜别山名诚通和武田国信后,大军渡过长和濑川,不久便进入伯耆国,算是正式进入到尼子家控制范围。

  虽说尼子经久主政时期,尼子氏势力曾影响到出云、隐岐、伯耆、因幡、石见、安艺、备前、备中、备后、美作、播磨等十一国,他也被称为“阴阳一太守”或“十一州太守”。

  但实际情况是,尼子经久实际控制的只有出云、隐岐和伯耆,其余八国多是国人形式上的臣服,并且叛离无常。因此,真正算得上是尼子氏基本盘的,便只有出云、隐岐和伯耆三国。

  沿着山阴街道一路向西,七月二十五日,武田元光等人抵达了位于出云国能义郡的月山富田城。

  月山富田城本是出云富田氏的居城,先是被守护京极氏控制,后成为守护代尼子氏的居城。

  此城横跨月山到饭无川的广阔丘陵,其本丸坐落在月山的最高峰吐月峰上,离地五十七丈(191米),因地势险峻,堀切纵横,只能从菅谷口、御子守口、盐谷口三个方向进入城内,因此也被视为“难攻不落”的险城。

  望着这座依山而建,高耸入云的坚城,武田元光不禁感慨道:“不愧是‘十一州太守’,光是此城就足以窥探其实力一二。”

  当然,他也知道义重正在建造的爱宕山城规模不亚于此城,但面上的客气话终归还是要说的。果不其然,这番话一出口,便让前来接待众人的龟井秀纲甚为得意,在他的招呼和引导下,武田元光、武田信实等人拾级而上,费了好一阵功夫,终于抵达设在本丸的御殿。

  这位龟井秀纲,是尼子氏的家老,也是尼子经久的宠臣。

  自祖父龟井永纲时起,龟井家便侍奉尼子氏,其本人更是在船冈山合战、平定盐冶兴久等战斗中发挥出色,并主持策划了拥立毛利元就的异母兄弟相合元纲,进而分裂毛利家的计划,虽说功败垂成,但也足以体现其谋略和在尼子家的地位。

  来到本丸御殿,武田元光、武田信实、白井清胤、香川光景等坐于下首左侧,尼子久幸、尼子国久、尼子诚久、龟井秀纲等坐于下首右侧,而上首正席坐着的,则是尼子氏的现任当主,年仅二十六岁的尼子诠久。

  “发心寺殿,信实殿下,近几日祖父身体微恙,故而不便出席宴会,还请见谅。”尼子诠久向武田元光解释道。

  想着尼子经久年过八十,身体抱恙也属正常,武田元光自是体谅道:“您这是哪里的话,如今麻烦殿下亲自作陪已经是叨扰了,伊予守年事已高,既然抱恙自当好生休养,吾等怎敢再劳烦他出面。”

  “感谢理解。”尼子诠久欠身道。

  在这次见面之前,尼子诠久对若狭武田氏并没有什么刻板印象。只是从因幡的山名诚通和安插在京都的家臣口中得知,近几年,在义重这位新家督的带领下,若狭武田氏屡破强敌,东吞敦贺、西侵但马,势力范围已然扩大数倍,成为近畿以北不可小觑的一股力量。

  虽说比之尼子家仍是小巫见大巫,但他所处的位置却难以让人轻视。特别是对有心上洛的尼子诠久来说,与若狭武田氏保持良好的关系,是“美作——备前——播磨”这一上洛通道畅通无阻的一个重要保障。

  因此,志得意满、春风得意的尼子诠久,愿意亲自出面招待武田元光一行,用实际行动来拉拢若狭武田氏。

  武田元光虽说内政不行,但纵横捭阖的能力还是有的。政治嗅觉颇为敏锐的他,显然知道尼子诠久的小心思,虽说已经下定决心背离尼子氏、交好大内氏,但如今身在出云,也只能逢场作戏,以避免尼子诠久觉察到端倪。

  “此番能得到殿下这般隆重的招待,吾等真是受宠若惊啊。”武田元光客气道。

  “是啊,受宠若惊、受宠若惊……”涉世未深的武田信实也在香川光景的提醒下,小鸡啄米似的有样学样道。

  “殿下哪里的话。”看着武田信实这副模样,尼子诠久不禁窃喜,心想有这么一个庸才做家督,今后这安艺武田氏可是更好拿捏了。

  可即便心里这么想,嘴上却只能客气道:“殿下此番西行乃是为了安艺武田氏,本家作为安艺武田氏的盟友,尽一尽地主之谊也是应该的。”

  “这些年来,多亏了贵方的照拂,安艺武田氏才得以存续至今,在下深表感谢!”武田元光拜谢道。

  尼子诠久听罢爽朗地笑道:“本家和安艺武田家世代友好,自是应当伸出援手。此番信实殿下前往银山城继承当主之位,今后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还请发心寺殿不要见外。”

  “岂敢岂敢。”听到“一家人”这个词,武田元光心里明白,尼子诠久这是侧面表明态度了,即希望借助与安艺武田氏这层关系,密切和若狭武田氏的联系。

  “我若狭蕞尔小国,武田氏亦是偏居一隅,今后还仰仗殿下多多支持呢。”武田元光客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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