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战国:若狭之虎的崛起 第70节

  因此,存放大量兵粮和军资的风越山的守备变得异常薄弱,毛利元就见有机可乘,立即派一百军势乘着夜色突袭风越山,不但抢夺了相当数量的米粮,更放火烧毁了风越山的大片营地,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尼子军的恐慌。

  但是,这种程度的夜袭,无法对尼子军伤筋动骨。看清形势的毛利元就,开始连番催促大内义隆出兵支援。

  收到毛利军的求援信后,大内义隆立即命令陶隆房整军备战,并要求安艺武田氏出兵协助。但是武田元光却以品川信定等家臣屡屡阻挠为借口拖延出兵,引发了大内义隆的不悦。

  事实是,银山城内的品川信定得到消息后,立即派人告知尼子诠久,让其加快对吉田郡山城的攻势。

  尼子诠久却认为,要想攻克吉田郡山城,就必须断绝其外援,首当其冲便是下津城的杉元相、小早川兴景对吉田郡山城的兵粮补给。

  九月二十六日,尼子军侍大将汤原宗纲率领精锐一千五百人,由青山出发,越过池之内的山顶向下津城逼近。未曾想,中途却遭到毛利和杉、小早川军的两面夹击,汤原宗纲的军队立刻陷入混乱,只得往池之内方向逃去。

  在毛利军但穷追猛打下,慌不择路的汤原宗纲因战马陷入泥地无法进退,无奈之下只得切腹自断,这场“池之内合战”以尼子军战败而告终。

  久攻不克且痛失大将,尼子诠久恼羞成怒,决定采用步步为营的方式,对郡山城展开强攻。

  十月十一日清晨,吉田盆地还笼罩在浓雾之中,尼子军便已经敲响了阵太鼓、吹起了法螺号,在尼子诠久的命令下,以新宫党为首的一万尼子军开到郡山城下,准备对吉田郡山城发动强攻。

  对此,毛利元就一改早先制定的笼城战术,决定主动出城迎战。

  不同于硬碰硬的正面野战,毛利元就将军势分为三部分:

  第一路五百人,由渡边通、国司元相、儿玉就光等人率领。第二路三百人,由桂元澄、栗屋元真率领,两路兵都作为伏兵使用。第三路由毛利元就亲自率领,与尼子军正面交锋,目的在于吸引尼子军进入埋伏圈。

  尼子军这边,为了歼灭毛利军主力,尼子诠久派出重臣龟井秀纲为主将,率领“尼子十旗”中的三泽为幸、米原纲宽与毛利军在土取桥一带发生了激烈交战。(本章完)

166.第165章 形势不妙(求月票,求订阅!)

  166.

  正当两军激战时,埋伏多时的渡边通、桂元澄两路大军一齐杀出,尼子军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很快被打得溃不成军,纷纷朝着青山本阵退去,人称“出云之鬼”的三泽为幸也不幸被毛利军讨取,除他之外,还有多达五百名尼子军将生命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随后,毛利军乘胜追击,直攻尼子诠久的青山本阵,砍断了外围栅栏,突入阵地内与尼子军展开激战,直到次日清晨才扬长而去。这场著名的“青山土取场合战”,迫使尼子诠久将本阵后撤到甲山城,战局也因此陷入胶着。

  前方战败的同时,尼子军后勤也出了问题。先是运输兵粮的军势在都贺渡河时,遭受反叛的石见国人的偷袭,大量粮草被河水冲走。后有囤积于备后的粮草和军资,多次遭到毛利军的偷袭和焚烧。

  这些噩耗的传来,极大地打击了尼子诠久和家中诸将的士气。恼羞成怒的尼子诠久,一再催促银山城内的安艺武田氏出兵支援,但一封封信笺如同石沉大海,终究不见回音。

  直到十月下旬,千等万等的尼子诠久,终于收到了武田信实派人送来的密信。

  让他震惊不已的是,信中说,品川信定因为是否支援尼子军一事,与香川光景爆发激烈冲突,以至于武田氏内部始终无法就出兵达成一致。

  就在僵持之时,品川信定竟然被忍者暗杀在自家的屋敷中。品川一族自然认为幕后黑手是香川光景,于是起兵攻打香川氏的居城八木城,任由武田信实从中调解多日也是徒劳。

  可就在前几日,另一位家老己斐直之突然参战,从后方攻破品川氏的居城,并与八木城内的香川光景前后夹击,经过一番激战,彻底消灭了品川军,至此,战事才告一段落。

  从信中得知忠于自己的品川一族败亡,尼子诠久忿怒不已,他愤怒地锤击这面前的案几,恼火地呼喊道:“发心寺殿呢?他率领的五百军势呢?为何没有出面制止争斗,为何眼睁睁看着品川一族被屠?!”

  送信的使番当然没办法解答尼子诠久的这些疑惑,他唯一能明明白白告知尼子诠久的是,如今安艺武田氏家中已是亲大内派一家独大,别说出兵支援尼子军,怕是接下来还会加入大内军,参与对尼子军的战斗。

  “主公,若是武田家投靠大内介,本家的形势可就危急了。”刚经历败仗的尼子诚久担忧道。

  “虽说左京亮一派被消灭了,但武田家定也是元气大伤。凭他们现在的实力,对本家构不成什么威胁。”尼子诠久自顾自地分析道。

  “武田家确实对本家构不成威胁,可本来是指望他们抵挡大内军东进支援的,现在这种情况下,大内军怕是会毫无阻力地直达吉田郡山城下啊。”

  听了尼子诚久这番话,尼子诠久觉得确实有道理,现在战斗本就不顺,若是再让大内军顺利直冲城下,尼子军就真的很难拿下吉田郡山城了。

  想到这,尼子诠久吩咐道:“那就调遣吉川军前去阻击,吉川民部可是一员猛将,有他出马,总能抵挡些时日。当下,最重要的,就是立即对吉田郡山城展开猛攻,我就不信,以本家这些兵力,竟会拿不下这座小小的山城!”

  尼子诠久嘴上甚是嚣张,可身体却十分诚实。经历了多次惨败后,他也变得谨慎起来,不再鲁莽地派大军强攻,而是以包围为主,派遣小股部队袭扰侦查为辅,意图发现城内守军的弱点,再以之为突破口进行强攻。

  连连取胜的毛利元就也没有好大喜功,见尼子军防守严密、围而不攻,他也只好坐镇城中,等待大内军的救援。因此,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吉田郡山城周边竟没有再发生大规模的战斗。

  可日渐寒冷的天气,却给远道而来的尼子军敲响了警钟。

  “主公,天气越来越冷了,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不如撤兵回国,等来年开春再……”

  身为家老的龟井秀纲,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尼子诠久制止了,只见他怒目圆瞪,压低嗓子,不甘心地反问道:“三万三千大军,如今损失了八千多,你让我就这么撤回出云么?”

  “可是,恕臣直言,您现在围而不攻又能有什么用呢,再过几天,大内介的援军抵达,不还是要撤退么?”

  龟井秀纲意思很明确,要打就尽快解决战斗,犹豫不决、围而不攻对长途奔袭的尼子军来说是十分不利的,特别是如今石见、备后两个方向的后勤补给都出现了问题,加之寒冬将至,留给尼子诠久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明白了。”对于龟井秀纲这般直白的回话,尼子诠久虽说十分不爽,但细细一品却也是事实。因此,他决定先让大军好好休息,等两日后,对吉田郡山城发动总攻!

  然而,机会总是稍纵即逝的,浪费了半个月之久的尼子诠久,即将为他的犹豫不决付出代价。

  十一月二十四日,也就在尼子诠久下定决心进行总攻的第二天,陶隆房率领一万大内军抵达了银山城下,武田信实率领武田元光、白井清胤、香川光景以及己斐直之等家臣在大手门外列队恭候。

  想想上次与武田元光等人一别,竟有四个多月未见,陶隆房甚为感慨,来到大手门前,他先是向武田信实欠身行礼,紧接着便来到武田元光身旁,亲切地与他寒暄道:“发心寺殿别来无恙啊!”

  武田元光回之一笑,同样客气道:“大人还是那么丰神俊朗、彬彬有礼。”

  “哈哈,您过奖了。”陶隆房爽朗地笑道,紧接着,却又将头凑到武田元光耳边,窃窃道:“左京亮的事情,殿下处理得可以啊。”

  武田元光听罢,先是一怔,很快便反应过来,颇为自然地回应道:“左京亮和品川家的事,老夫深感遗憾。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本家却丧失这样一位重臣、失去这样一个家族,实在是令人悲痛。”

  陶隆房自然是听得出武田元光的意思,便故作感同身受状,哀伤地表示道:“这都是天意,殿下不要太过哀伤。今后本家会对贵方大力支持,以避免这种悲剧再度上演。”

  对于武田元光来说,陶隆房的这句话就是一颗“定心丸”,既是对铲除品川信定的“奖励”,更是对安艺武田氏得以存续的“保证”。

  得知大内军堂而皇之地进入银山城,尼子诠久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他一边斥责武田元光背信弃义,一边对天发誓,拿下吉田郡山城后,第一个要灭的就是安艺武田氏。

  见尼子诠久这般恼怒,龟井秀纲赶忙劝慰道:

  “此事可能也怪不得发心寺殿,那香川、己斐两家全都心向大内介,不久前又消灭了品川一族,如今在武田家可谓是一手遮天。发心寺殿初来乍到,就凭五百军势如何跟他们抗争?臣以为,事情不能只看表象,在搞清楚来龙去脉之前,切不要意气用事、擅下结论。”

  “看来你很是相信那位发心寺殿啊。”尼子诠久阴阳怪气道。

  “多一个朋友便是少一个敌人,况且没有证据之前,确实不便轻易下定论,以免日后伤了和气。”龟井秀纲诚恳地劝说道。

  “也罢,既然能登守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就先把眼前这场仗打好,后面的事后面再说吧。”尼子诠久心有不甘,却对安艺武田氏可能的倒戈无可奈何,只能是“无能狂怒”。

  “主公英明!”龟井秀纲赶忙回应道。此刻,他心中也是隐隐担忧,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尼子军可能真的无法夺取吉田郡山城,最终很大概率是要铩羽而归的。

  就在尼子诠久进退维谷之际,远在北陆的义重则已经完成了开战前的各项准备工作,准备亲临此隅山城,与山名佑丰商量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可是就在启程之前,他却得到家臣来报,说是一群三河武士携带家眷远道而来,手中还握有云峰龙兴写给义重的亲笔书信。

  听说这群人是云峰龙兴推荐来的,义重不敢怠慢,立即安排他们在武田氏馆城下町中最好的宿场住下,并在次日上午召见了这群三河武士。

  走进武田氏馆,这些三河武士无不对城内的雕梁画栋和庭院布置叹为观止,特别是走进“虎之间”,墙壁上绘就的两只猛虎栩栩如生,直教这些武士暗自感叹、心生敬畏。

  “不愧是地跨四国的大名啊,”榊原长政感慨道,“这里比冈崎城、安祥城豪华得不止一星半点啊。”

  “进城之前我便发现了,这里的城下町市座林立,人声鼎沸,商贾云集,繁华程度比之津岛和热田都不遑多让啊。”年少时曾在尾张绪川一带居住的高木清秀由衷地称赞道。

  “昨天傍晚,我和藤藏还去了趟小浜港,那里不仅城下町的规模更大,而且商船往来穿梭,点点渔火映衬,别有一番韵味呢。”长坂信政回想起昨晚在小浜,特别是在“游廓”的香艳经历,仍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就在这群三河来的“乡巴佬”七嘴八舌讨论着在若狭的所见所闻时,屏风后小姓的一声“主公驾到”。立即让这些家伙安静下来。

  榊原长政等人恭敬地朝着正前方俯首拜伏着,义重则在松宫清长和武藤光佑的陪同下,头戴折乌帽子,身着印有“四割菱”的深褐色直垂,款款走到走进殿内,在屏风正前方端坐下来。

  “都起身吧。”义重手中攥着一柄折扇,亲和又不失威严地吩咐道。

  “哈!”榊原长政等人听后缓缓起身,抬起头望向义重。

  虽说早就从云峰龙兴处知晓义重十分年轻,可真的望见面前这位年仅十九岁的若狭武田氏当主时,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

  特别是榊原长政和长坂信政,这两位跟随松平清康打天下的有力家臣,恍然间,似乎从义重身上看到了前主公的些许影子。

  “诸位大人远道而来,我很是感动和欣慰。”义重率先寒暄道。

  “殿下切莫这么说,”榊原长政谦虚道,“吾等小国武士,能来到若狭拜见殿下,实乃三生有幸。”

  “你就是长政大人吧?”义重微笑着询问道,“龙兴大师在信中告诉我了,此番能觅得诸位,多亏了你从中协助。”

  “在下正是榊原孙十郎长政,能为殿下效力,倍感荣幸!”榊原长政赶忙拜伏致谢。

  “今后还要劳烦你了。”义重看着面前这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心中窃喜道:“谁能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竟会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德川三杰’‘德川四天王’之一的榊原康政的父亲呢?”

  “哈!竭诚奉公,义不容辞!”榊原长政激动地回答道,他明白,义重说出这句话,便是正式认可他是武田氏的家臣了。

  “这位大人是?”义重看向榊原长政身旁的长坂信政。

  “在下长坂九郎信政,拜见殿下!”

  “你就是‘血枪九郎’?大师信中说,你枪术十分厉害,朽木弥八郎几回合就被你击败了。”义重称赞道。

  “不过是一时走运罢了,”长坂信政谦虚道,“听闻殿下麾下枪术名家名将众多,在下希望有机会与之切磋一二。”

  “今后便是一家人了,来日方长,来日方长。”义重报之一笑,心想:“这位历史上侍奉清康、广忠、家康三代当主,在松平家早期立下汗马功劳的猛将,竟会为自己效力,实在是一大幸事。”

  紧接着,义重便看向坐在榊原长政和长坂信政身后的两名年轻武士。

  “这二位便是米津藤藏和高木善次郎吧?”义重问道。

  这俩年轻人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在榊原长政的提醒和催促下,这才慌慌张张地向义重叩首行礼。

  “在下米津藤藏常春,拜见武卫殿。”

  “在下高木善次郎清秀,拜见武卫殿。”

  “听说你俩今年不过十四岁,却已经参加了数场战斗,斩杀敌军多人,我很是佩服啊。”对于这两名年轻武士,义重不吝夸赞道。

  “殿下过奖了,”高木清秀微笑嘻嘻地回应道,“在下和藤藏年纪尚轻,今后还要殿下和各位大人多多指教。”

  “是啊主公,您就别夸他俩了。”长坂信政此时也很自然地转变了对义重的称呼,调侃道:“不过是击杀了几个足轻罢了,您再这么夸下去,他俩的尾巴要翘到天上了。”

  义重听罢报之一笑,心里也是感慨道:“龙兴啊龙兴,你这是给我捞来了两个‘德川十六神将’啊。”(本章完)

167.第166章 决战打响(求月票,求订阅!)

  167.

  所谓“德川十六神将”,乃是历史上出仕德川家康,并对创立江户幕府有巨大功绩的十六位武将的统称。江户时代,德川家康及十六神将的画像一直存放在东照宫受人敬仰,可见其地位之崇高。

  这十六人中,又以酒井忠次、本多忠胜、榊原康政、井伊直政四人为“德川四天王”,其他的诸如大久保忠世、鸟居元忠、服部正成等十二人又被称为“十二神将”。

  而此时出现在义重面前的高木清秀和米津常春,便是“十二神将”中排名相对靠前的两位。

  历史上,这两人身经百战,分别参与了三河一向一揆、小牧长久手之战、小田原征伐等重要战斗,深受德川家康赏识和信任,也因为自身的忠诚和勇武,成为后世武士敬仰和尊崇的对象。

  不过现在两人年仅十四岁,虽是勇猛有余,但枪术、剑法、兵法以及心性都还要多加磨炼,不然好好的苗子,就浪费在义重手里了。

  思考良久后,义重便将两人派往丹后爱宕山城,让他们在接受山本重幸系统化训练的同时,也跟他多学习筑城之法,以期将来都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

  听说即将跟随若狭武田氏的军师进行系统化的学习,米津常春和高木清秀皆是喜不自胜,赶紧向义重叩首致谢。

  榊原长政和长坂信政同样没想到,义重会如此器重这两个毛头小子,心中是又既惊又喜,也跟着向义重叩首道谢,感谢他对自己这些远道而来的三河武士的信任。

  “先不要谢,”义重示意众人起身,并将目光投向榊原长政和长坂信政:

  “孙十郎和九郎,你们怕是没多少时间休整了,明日便随我去一趟但马吧,至于具体什么事,路上我会告诉你们的,请你们抓紧时间安顿家眷,好好睡上一觉,接下来的日子可不会太舒服。”

  “哈!臣遵命。”榊原长政和长坂信政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主公,请您放心,既然来到若狭,臣等便下定了不畏困难、竭力奉主的决心,有什么事情您开口便是,臣等一定竭尽所能,绝不让主公和本家失望。”榊原长政语气坚定,颇有一种对义重的极度尊敬、对若狭武田氏的极度忠诚,以及对自身能力的极度自信。

  “是啊主公,臣等乃是武士,日子过得太舒服可是大忌。有什么事情,您直接安排就是,臣定当竭尽全力,替您将‘烦恼’处理掉。”

  长坂信政性情梗直,不苟言笑,唯一的爱好就是跟人比试剑术,最大的乐趣就是在战场上斩杀敌军。有了他的赞同和支持,义重的信心值更是再上一个台阶。

  “两位能有这般态度和决心,真乃我武田氏之福。”义重故作激动地称赞道。

  不过此刻,义重心里清楚,这四个三河来的武士,虽说历史上曾有很多出彩表现,但此刻要么是乳臭未干、要么是崭露头角,都没有达到自己心目中对人才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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