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留.
朱标本来想说让他先留在金陵,等父亲病好了再发落。
却猛地注意到门口走进来一个怒气冲冲的青年,原本想说的话顿时吞咽了回去。
朱云峰走西暖阁走廊进来,看了眼地上的情况,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望著朱标,说道:“朱标,你到底能不能做到你的承诺?”
直呼太子姓名?
后面跟著的毛乃至于在西暖阁待命的诸多侍卫宦官们都张大了嘴巴。
这位吴王殿下不是说才从民间找回来不久吗?
怎么这般生猛毫无忌讳?
然而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原本以为会因为被这般无礼而发怒的太子却并没有生气,只是沉默一会儿,说道:“我自会履行诺言,二弟已经被从西安府调离,我只是......只是想让他先留在金陵一段时间。”
“这种人渣败类留著做什么?普通人干了他干的事,早被凌迟了。他是你亲弟弟,所以你双重标准,对待别人是这样,对待你弟弟又是那样。”
朱云峰怒视著朱标:“明明发配凤阳圈禁下场已经很好了,你还想袒护?”
虽然现在朱楼还没有到历史上那样弄死上千人,害了数千家庭支离破碎的地步,但眼下他也与次妃邓氏一起折磨死了一些宫人。
去年就被老朱骂为禽兽不如,到今年屡教不改,能被发配凤阳就不错了,怎么还要继续纵容呢?
“你是何人,我与兄长谈话与你何干,卫士呢?卫士呢!都死了吗?”
朱楼见忽然有人闯进来想坏了他的好事,顿时大怒。
然而他喊卫士,却无人动。
朱标怒拍桌子道:“吼叫什么,你一戴罪之身,跪著!”
“大哥....
朱楼先是一愣,可见朱标发怒地看著他,便只好咬牙继续跪在那。
等教训了完了朱楼,朱标缓和了语气对朱云峰道:“云峰,二弟也已经跟我说了,他愿意悔改,只希望留在宫里一段时间,等父亲...:..等父亲病好了让父亲定夺好吗?”
“他不是愿意悔改了,而是知道自己要被圈禁起来了。”
朱云峰冷冷地扫了眼朱道:“他在街道上肆意纵马,打翻了很多摊位,伤了不少路人。径直朝我冲来,差点把我撞到,连句道歉都没有,这种人,一辈子都不会悔改!”
旁边朱棣顿时明白为什么朱云峰这么生气了。
好家伙。
原来是得罪了自家大孙。
大孙可是连父亲都敢拍桌子瞪眼的主。
老二啊老二。
你说你没事惹他干什么呢?
这下就连大哥和自己都保不住你了。
“混帐东西,你算什么玩意儿,还让本王向你道歉?”
朱楼原本哭丧的脸顷刻间大变。
接著“赠”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怒气冲冲地到了朱云峰面前,大耳刮子就要朝著朱云峰脸上扇去。
可朱云峰是站在书房门口,离他有点距离,差不多有四五米,足够反应了。
“噗吡!”
就看到朱云峰从口袋里掏出一瓶透明液体,朝著朱楼脸上喷去。
顷刻间一股辛辣感迅速在屋子里弥漫。
朱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脸,顿时惨叫:“啊啊啊啊!”
这股辣味甚至波及到周边。
站在门口的毛最先遭殃,亦是惨叫起来。
后面侍卫和宦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靠近,连连后退。
朱标亦是赶忙往书房角落里跑。
朱棣则是一边捂住口鼻,一边赶忙跑到一侧开窗通风。
连朱云峰都有点忍不住了,连忙闭上眼睛,用左手在前面挥撒,想把辣气挥走。
他之前买辣椒水的时候,就看到底下有评论。
一个美女自拍了好几张与闺蜜眼睛肿的照片,还附赠说效果太猛,随便一喷,她们的房间都是辣椒味。
甚至都不是对准脸喷,就是对前面空气喷,姐妹们都扛不住。
毕竟老美那边是有实验的。
由于催泪瓦斯不会引起眼睛和皮肤毛细血管发炎,不会引起暂时性失明,恶心,呼吸困难和强烈的灼烧感,导致若是遇到疯狂的罪犯或者吸毒者时,催泪瓦斯往往无法立即让罪犯终止犯罪。
辣椒水就不一样了。
超剂量的辣椒素能够瞬间让罪犯短暂性失明,伴随著诸多炎症,让人迅速失去反抗能力。
只能说连朱云峰都小了辣椒喷雾的威力。
室外还好,风一吹就散了。
可室内强烈的辣椒素扩散出去,屋子里个个都殃及池鱼。
好在朱云峰对辣椒太熟悉了,喜欢吃辣,有一定抵抗能力,等辣味稍微散去了一点,眯起眼睛,找到朱的位置,上去就是一脚。
“我去你大爷的。”
朱云峰一脚把朱端翻在地上,紧接著拳头如疾风骤雨般打了过去。
当著朱标和朱棣的面,揍他们的亲兄弟!
“哪来的贱种,本王是天潢贵胄,本王是大明的亲王,你居然敢殴打我,犯了诛九族的大罪,仪鸾卫,你们都是死人吗?”
朱还想反抗,双腿不断四处乱蹬,嘴里还骂骂咧咧,但双目失明,什么都看不到,很快就被朱云峰揍成了猪头,连马皇后都认不出来了。
“人渣败类!呸!”
朱云峰给朱揍了一顿,还吐了口口水,然后对朱标朱棣说道:“朱标、老四,今天有我没他,现在立刻马上送去凤阳圈禁,不然我就走了。”
“毛!”
朱标捂著眼睛大喊道。
“卑职在。”
毛骧强忍著剧痛单膝下跪道。
“把秦王捆起来送去凤阳,唤上太医,在路上给他医治。”
朱标咬牙说道:“尔等都出去吧,孤要静静。”
“是。”
毛骤招呼了几个卫士,把朱拖了出去。
“大哥,你好狠的心,大哥!”
朱楼的声音渐渐远去。
随著朱楼被拖走,朱棣之前打开窗户通风,屋子里的辣味慢慢也散去。
直到此时朱标才敢睁开眼睛,四下扫视,见到朱云峰已经坐到了他书桌前面的椅子上。
那些侍卫、宦官、宫女也被朱标呵斥走,如今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人。
“云峰,何必呢,他终究是我二哥,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朱标还没说话,朱棣就已经苦笑道,
“那就更不能放过了,正因为他是朱家皇室,代表的是大明皇室,结果却这么肆意妄为,让天下百姓怎么看?”
朱云峰冷声说道:“不是我针对他,说实话,他如果回金陵后老老实实一点,别这样嚣张跋扈,或许在凤阳关几年,变个样,放出来也没什么。但你们也看到了,他一回金陵就这般横冲直撞,在你们面前装一装样子,到了外面连装都不装了,这种人是死不悔改的。与其等将来他继续胡作非为,被忍无可忍的宫人毒杀。还不如圈禁起来,这也算是救他一条命。”
朱棣与朱标对视一眼,最终两个人也只能叹息一声。
朱标摇摇头道:“算了,就这样吧。云峰说的对,圈禁起来,好过他将来被毒杀,至少也能活得久些,希望他能在凤阳好好悔改,不至于落得后来的下场。”
“喉。”
朱棣叹了口气,随后说道:“不说这些了,谈谈正事吧。云峰,都快一个月了,我们收集了胡惟庸很多罪证。他在中书省擅自做主,经常瞒报奏折。通政司负责全国公文收发,收过来的公文由通政司转交给中书省,但中书省上报到大哥这里的却比通政司少了许多。”
“而且毛也查到经常有高级大员出入胡惟庸家,他们之间经常谈论国家大事,一些事情甚至干脆就在胡惟庸家中最了决断。”
“除此之外,这段时间胡惟庸收受的贿赂就不知道几何,许多官员被他提拔,是不是......”
他的意思是,是不是该收网了。
脱离现代太久,手机没网,里面存的单机游戏、缓存视频都没意思了,再不回现代,朱棣觉得自己快要疯掉。
朱标看向朱云峰道:“云峰,你怎么看?实在不行,就让涂节上告吧。”
“其实我今天回来,就是想告诉你们这件事。”
朱云峰笑了起来。
“哦?”
朱标忙道:“有新进展了?”
“嗯朱云峰说道:“你们猜猜,今天谁去了胡惟庸家?”
“谁?”
“吉安侯陆仲亨!”
“他?”
朱标眯起眼睛,意料之中的事情。
因胡惟庸案最早被处死的三个勋贵,就是吉安侯陆仲亨、延安侯唐胜宗以及平凉侯费聚。
之后拔萝卜带泥,又牵扯出了六名侯爵,仅胡惟庸案,就死了九名勋贵!
没想到如今还是如此。
莫非.
朱标思索道:“难道胡惟庸真想勾结他们造反?”
“那倒不是。”
朱云峰摇摇头:“兵权都在老祖宗手里,勾结那几个勋贵能干嘛?其实就是他跟费聚因为犯事被老祖宗痛骂了一顿,两个人心里不服气,大家又都是凤阳老乡,就凑在一起吃饭喝酒抱怨几句。”
“就只是这样吗?”
朱标紧锁的眉头倒是舒缓了下来,没造反就好。
如果造反实锤的话,恐怕事态就不是他能够掌握的了。
“但他们骂了老祖宗。”
朱云峰话锋一转,说道:“现在就看你们怎么办吧。他们私底下骂了老祖宗几句,他们死不死,就看你自己决定。现在该拿的证据也拿到了,过几天安排胡惟庸家的奴仆上告就行,再让涂节、商嵩时等人一起告,声势搞大点,你直接派兵围了胡惟庸府,把人抓了,再把剩下的人收网打包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