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从拯救贾敏开始 第146节

  八伯直接就是积极结党,努力营私,一副要上进的样子,如果最后嗣君确定是自家父王,他甚至未必会安心等到新朝,奋斗一把的可能大大增加......

  至于十四叔,更是个眼高于顶之辈,除了八伯之外一个不服,自然也瞧不上自家父王,到时候帝位交接之际,如果他正手握重兵,只怕不会安生。

  这样看来,想要安稳承接帝位,非得有足够的势力不可,可“结党”这东西一不小心就会引起兴泰帝的警惕,直接“坏事”.......

  因此,那就只能偷偷结党,暗暗营私了!

  而与此同时,还得想法子让前面的人“坏事”!

  姚弘旭目光一阵急闪,在原地愣了好半晌,方才迎着甄妃笑盈盈的鼓励的目光轻声问道:

  “孙儿还有些不明白,二伯当初都被北静郡王、贾代化他们连累地被废,那大伯为何没被西宁郡王影响,而且皇爷爷至今都对他十分信任呢?”

  甄妃目光轻闪,语气如常:

  “一是因为西宁郡王只是想动摇储君的位置,并非是想让你皇爷爷退位让贤,二是......你大伯与西宁郡王主动划开了界限。”

  女婿和岳父划开界限,难道......

  姚弘旭心中骤凛,不觉惊罕出声:“先大伯母的死难道....不是病逝?!”

  甄妃笑而不语。

  姚弘旭稍稍睁圆了双目,沉默了好半日,才从大皇子以夫杀妻来取信皇帝的可怕操作中回过了神,有些生硬地转过了话题:

  “祖母明知孙儿该娶文官女儿,为何还要接了贾元春进宫呢?”

  到底还是个孩子啊,哪怕有了上进的心思,却还没经过腥风血雨呢。

  甄妃怜惜地抚了抚姚弘旭微微发白的脸庞,稍稍的犹豫之后,还是轻轻笑道:

  “这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你这猴儿只别出去乱说就好。”

  迎着那双满是慈爱的双眸,感受着那轻柔的安抚,姚弘旭也渐渐定了下心神,乖乖地点头不住。

  甄妃这才悄笑着道:

  “你父王啊,原是个不省心的,为了和你二伯斗气,就去替你八伯摇旗呐喊,你皇爷爷年前有意无意提了两次这事,祖母就担心他已经得罪了你皇爷爷,忧心之下便用了这个法子。

  但如今看来,许是你皇爷爷还只恼了老八,又许是因你父王听你的劝保举了太子,你父王的圣眷倒还没差什么的。”

  好嘛,只为了试探皇帝的心意,就将适龄的贾元春召进了宫里,我这个祖母和贾母怕不是塑料姐妹吧?

  不过她大约是想着,万一自己父王/在兴泰帝心里/已经失去了候选的资格,联姻贾家也能让自己和敦王府得个臂助。

  还有,皇子只要结党便有可能“坏事”,兴泰帝还真是敏感肌呢。

  姚弘旭一时若有所悟,哪怕有些心疼元春的遭遇,也对甄妃的冷漠无情生不出丝毫怨怼,反因她对此身的信任宠溺而更生亲近,不觉便坐得更近了一些,“腼腆”笑问道:

  “好祖母,您刚才说的那‘转机’又是什么呢?”

第216章 怀璧其罪贾家遭谋

  “宫里宫外几乎都知道了,元春这丫头是祖母给你挑选的正室夫人,如今虽因圣命而不得为之,但如果就放了她出宫,让别家聘了去,本宫的脸上须不好看的。

  所以我儿若还有意于她,那就想法子将她娶为侧室罢,若是无意呢,那就只能委屈这孩子在宫里多陪本宫几年了。”

  甄妃笑容慈爱,声气温柔,但话中的深意却还是那般的冰火两重天。

  说着她还笑吟吟地磕起了瓜子,神色间全是雍容娴雅,并不把元春的五年韶华当做什么要紧的事情,哪怕她是荣国太君的嫡孙女。

  姚弘旭微觉无奈却又满心暖热,一面殷勤地替她剥起了瓜子,一面小意地笑问道:

  “孙儿总觉着皇爷爷似乎连侧室也不让选贾家女儿的,尤其还有王子腾那一层关系在,而且贾家到底是一门双公,只怕也不肯把元春姐姐与孙儿为侧室呢。”

  “啪——”

  “你这猴儿,手也不洗就胡乱来献殷勤,哪里像个要受爵的王子了?

  甄妃笑嗔着拍开了姚弘旭的手,见他讪笑着起身要去找地方擦洗,一副偏要献殷勤的模样,只得无奈地指了指炕桌上一个淡黄小碗:

  “算了算了,你小心剥好了,放那里面就是了,回来祖母让人拿去洗洗做了桃酥,也算是你尽了孝心了。”

  温声慈语中虽难掩嫌弃,但弯眉笑眼间早已满是欣慰。

  姚弘旭嘿嘿一笑,又在炕沿上坐了满墩,一边飞快地剥着瓜子,一边凤目忽闪着轻催甄妃解惑。

  “你这猴儿,越大越会撒娇了,往后既在宫里当值,记得常申请着来看看祖母才是,但也不好太勤了,免得有人在你皇爷爷跟前进谗言。”

  甄妃一时微微失笑,旋即又轻轻一叹,等见姚弘旭毫无难色地连连点头,才抿着欣慰的笑意随口道来:

  “这两个难处说到底只是一个,荣宁二府如今虽衰不败,其势仍大,所以才不能与我儿联姻,才不愿以女为侧,既如此,那推上他们一把便是。

  随意寻些由头,让朝廷砍些他们的官爵产业,再想法子让王子腾挪了一挪位置,你皇爷爷自然就会答应你纳元春为侧了,贾家那边一定也不敢不应的。”

  “啊?”

  姚弘旭听得一惊,有些心虚地朝窗外瞧了一眼,才面露难色地小声向甄妃道:

  “这......这是不是有些不大好呀?”

  “祖母虽久在深宫,却也知道外头官员勋贵上欺朝廷,下压黎庶,都是寻常之态。

  有些事,你皇爷爷仁慈宽厚,不好去做,朝堂公卿惜身寡义,又多不敢去做,这就需皇子们替君父分忧了。

  祖母原还不敢肯定的,可你四伯这次在江南闹出了点动静,便惹得你皇爷爷连着高兴了好几日,足见皇上想要的其实就是敢做事、能做事的孤臣呐。”

  “只是你父王从小老实敦厚,一向做不来这些,祖母原也就不存别念了,唯愿敦王府能永保荣华,福祚绵长。

  为此祖母不敢让你皇爷爷太过恩赐甄家,到时让新君刺眼,更不敢在生前去求皇后之位,以免新君暗生芥蒂。

  可祖母冷眼看去,老大无情,老二暴躁,你皇爷爷在时尚且如此,日后不管是谁即位,你父王他们都难有个好结果的,因此便常常忧心,却也无法可想。”

  “不承望,我儿忽得祖宗眷佑,出落得这般人品,行事也大有长进,真真叫祖母满心欢喜。

  但我儿既有上进之心,就不可再存妇人之仁了,何况我儿只是在帮贾府削枝保干,哪里会有什么不好之处?”

  甄妃娓娓而谈,絮絮道来,直说得姚弘旭豁然开朗,一时又惊又喜。

  惊的是自家祖母竟似瞧出了自己的志向,喜的是她也因忧心将来而不反对此事。

  当下便果断抛去了那多余的道德感,重重点头答应了下来。

  ——不管是出于迎合圣心,还是为了得到元春,乃至不让荣国府走到抄家那一步,累得红楼诸芳流散,他都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了。

  又温言宽慰过了这些年为子孙默默付出,独力支持,刻下神色幽幽,似喜似愁的甄妃,些微说了自己对当前局势的看法,以及接下来步步为营的谋划,稍稍成功哄得甄妃开颜,又细细地替他优化完善了一番,末了还笑道:

  “祖母虽也看过几本书,经过一些事,可到底不过是个久居深宫的妇道人家,凡事未必能色色想得周到。

  我儿回去了虽不好与人言明大志,但也可延请一二有识之士以为心腹,谋赞参详,交托事务,免得事事躬亲,累坏了身子。”

  姚弘旭便笑:“祖母的教导孙儿都记下了,不过祖母巾帼不让须眉,谋算几胜诸葛,若还如此过谦,那朝堂衮衮诸公便再无立锥之地了。”

  甄妃听闻此言,眉间愁绪早不觉散个干净,一时笑得玉动珠摇,欢喜不禁,又拉着姚弘旭说了些体己话,问了问家中事务,才渐渐止了笑意,着人唤来了贾元春,让一双拘谨的小儿女也浅浅说了些客套话。

  一时见得天色不早,便打发着姚弘旭出宫,让元春领人送了一送,自己则只在窗后目送。

  等一点都瞧不见人了,才抚着眼角细纹笑嗔了一声“乖猴儿”,扶着侍女款款去了卧房内梳洗补妆。

  不在话下。

  却说姚弘旭和贾元春一前一后才出了承乾门,路上便见到别宫的太监在探头探脑,再加上后面还跟着承乾宫的小太监,自然仍不好多说什么的。

  走不多时就上了东长街,高大的景和门已然在望。

  姚弘旭便止了步子,回身而笑:“有劳贾女史相送,我已到了,还请回罢。”

  “弘旭王子保重。”

  贾元春樱唇轻启,屈身一福,一双水汪汪的杏眸好奇忽闪着,盈盈楚楚,欲语还休,于青春姣美中平添了一抹懵懂的妩媚。

  “你......”

  姚弘旭心头轻轻一颤,不觉张了张口,但余光中远处正影影绰绰,总有目光投来,因此终究没再多说什么,只欠身还了一揖,于垂首间轻轻念叨了一句:

  “等我。”

  而后折身离去,再不留恋。

  等我......等他?!

  元春登时心如鹿撞,杏眸急颤,只觉浑身酥麻,面上作烧。

  一等姚弘旭转进门楼,便匆匆提裙而归,生怕叫人瞧出了端倪。

  不提。

第217章 阴差阳错王府生隙

  凉风送远钟,日影下帘钩。

  酉正时分,安福堂内,南面窗下,年世芍一手扶着窗棂,一手轻抚在腹前,静静远望着人影幢幢,笑语盈盈的游廊尽处,面上蛾眉深锁,杏眸幽颦,半日都未发一言。

  她身后的堂屋内,红罗、绿裳正领着人掌灯,轻拿轻放地不敢有太多动静。

  姚春则拉了姚晴,在铺着红毡的大条案旁左瞧右看,不时好奇地小声讨论着:

  “二丫头,你说四伯母(雍王妃)打发人送枣子、花生过来做什么呀,娘又不喜欢吃这些的。”

  “枣子花生,枣,生......许是四伯母在祝太太早生贵子的意思?”

  “枣子花生,早生贵子,枣子花生,早生贵子......咦,还真是呢!

  那八伯母送个装着小人参的陶罐,那就是谐音‘生小人’......不对,应该是‘生小官人’才对!”

  “嗯嗯,大姐姐说的正在理呢。”

  “原来她们都是在祝娘能生个弟弟吗?”

  姚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拉开桌上一个红布包的一角瞧了一眼,有些好奇道:

  “里面有好多红鸡子欸,大姨妈(雍王侧妃年世兰)这是什么寓意呢?”

  姚晴茫然摇头。

  “娘,你快来......”

  姚春便兴冲冲地提起包裹去问年妃,想着哄她说笑一阵,不料那包裹系的是特殊的活结,只是一拎便散了开来,红彤彤、光滑滑的鸡子便哗啦啦滚了满桌,还有三五个啪嗒掉在了地板上,慌得丫鬟们忙都去捡。

  年妃无语回眸,脸色微沉:

  “你个呆丫头,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们淘气?赶明儿就找官媒婆帮你相看起来,趁早许了婆家,家里也好清净!”

  姚春委屈地咬了咬唇,气呼呼地反驳道:

  “人家哪里淘气了嘛?那鸡子又不是我故意弄洒的!

  人家只是见你在生闷气,才好心来寻你说话的,你不领情也就算了,反还把对子明的气撒到人家头上来,还说……还说这种烦人的话,真真好没道理的!”

  年妃虽知道自家女儿说得不差,心内微灼的小火苗不知怎么便腾得旺盛起来,脸色也越发沉凝下去,好容易才忍住了没继续发作。

  红罗、绿裳此刻也丢了手内活计在帮着收拾,一面忙笑着打诨道:

  “姑娘莫急,这红鸡子原就是这样子的规矩,就是得把布包抖开,让里面的红鸡子滚将出来。这滚得越丝滑,到时候太太生小王子的时候也就越顺畅了。”

  “是啊是啊,姑娘才刚滚得就很好,这正是大喜的兆头呀!

  只是老一辈都说要往床上滚的,待会子洗洗擦擦之后,姑娘还得再滚上一遍才好呢。”

  姚晴也上来帮姚春解释,又小意地替姚弘旭稍稍分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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