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理发店在月坛西街,到现在为止也一直在,我们到现在也一直坚持着特色——板寸头。当时有记者还采访过我,是7日7频道,《生活面对面》节目组的。
因为我和爱人都下岗了,按理来说我们都不算下岗,因为是我们自己主动辞职。我觉得对社会上很多事情看不惯,当时也想:“我干嘛受限制”,看不惯就自己干。我觉得做的也挺好的,还把孩子也拉扯大了,甚至还培养她出国留学,我在郊区也买了一套房子,就是算公寓吧。
买房子对我影响最大的还是我在院子里面认识一个好的邻居,我的小孩自从认识他之后,变的特别上进。他叫韩江,和一个日本人结婚了,刚好我女儿对日语也非常感兴趣,我就带着女儿去月坛中学在他那学日语,然后这么着跟他奠定了关系。
有时候我带孩子到他家看看,后来我女儿给我说:“妈妈,韩老师家里的环境真好,我以后也要学好日语,我也要出国,我也要通过自己的奋斗成为‘人上人’。”2002年的时候,我把孩子送出国,我和爱人就这样白手起家,慢慢从困难挺过来。
分配单位的日子
理发店一开始也很难,最开始这个店是我师傅的,当时我被介绍到他那儿去实习的时候,觉得我这个人挺好的,然后师傅就让我和他合伙一起经营这间理发店,我们刚开始起步的时候,理发店很小,空间不足8平米,我们不管接人待物上,都很热情,这样一来,很过顾客都选择了我们,全是回头客,大伙儿相处在一起还变成了朋友。
后来北京市要树立典型“下岗职工如何创业成功的?”,接着让下岗职工去培训学习,让我们可以掌握一技之长。后来劳动局的人了解了我们的情况,首先是北京,其次都是从国企上下来了,下岗之后理发店开的红红火火的,于是把我们选作代表,参加了7日7频道的节目,还上了电视。区委的劳动局、街道办事处的人都去了,我觉得根本就没意思,上节目说的话都完全按照他们的要求,所以后来我觉得这些节目都太虚假了,看着没意思。
当时还提到了,为什么要树立我们为典型,说我们艰苦创业,还把儿子送出国培养,这些都在电视上播出了,也相当于给我们的理发店做了宣传。
后来我们参加1996年的技术评比,我和爱人都去参加了比赛,他获得了第一名,但只给我颁发了一个优秀奖。1997年我们还参加了比赛,还用摄像机把我们工作的全过程都拍摄了下来,当时国营的理发店都干不过我们俩,生意好极了,顾客天天都排着对,我剪发的速度是一刻钟一个顾客,我爱人手艺更纯熟,十分钟一个顾客,忙起来的时候连孩子都没办法照顾,早晨八点就骑车自行车去理发店,忙到晚上九点才回家,后来我雇一个伙计帮我们洗毛巾,做饭,当时挣钱可容易了。
现在理发店主要是我爱人在打理,后来我女儿要出国,我们俩省吃俭用,不该花的钱不花,有时想去洗浴中心都忍着。
我经常和孩子说:“我和你爸爸都不是得笨人,可是我们赶不上时代,现在都觉得有些遗憾,可是你不一样,你赶上了,我得让你好好学习。”女儿很争气,不过还是要感谢韩江,在日本找关系,铺路全靠他。
现在我的理发店还是延续板寸头的特色,因为我们获过奖。不过生意比以前差多了。现在主要是我爱人管理,我身体不好,没办法去帮忙。我觉得与其说顾客,还不如称他们为朋友,因为他们确实也很关照我们,
比如说贺老师,我们俩是在交通银行那时候做外汇的时候认识的,有时候也老去我店里面,还有去我店里面的基本上都是做生意的人,然后很多人给我们提供信息,让我们买股票。他们说:“你们干理发很辛苦,我们给提供些信息,你们也多赚点”。还有的顾客给我们在孩子的教育上也提供建议,譬如孩子应该去哪所学校,对未来的发展才会有好处。
后来通过贺老师我还认识了日本朋友,2004年的时候还去日本到他们家住好几天呢。贺老师给我介绍了三个朋友,有一个最近来中国了,叫小寺松雄,他是日本共产党赤旗报的记者,他对我们的帮助也很大。还有一个是全国劳动模范,叫李之会,是全国的劳动模范,也是北方公司的董事长。他对我们很好,每到逢年过节,都给我们买好多的礼物。
不过有时候顾客遇到问题也会和我们沟通,比如有一个叫郭长滨,当初他家在五棵松,他和老婆为了多分一套房子而假离婚,但后来却假戏真做了。后来他和一个四川人生了一个儿子,刚开始本来也就随便玩玩的,结果后来怀孕了,检查出来还是个男孩,现在儿子都十多岁了。
我们也去帮帮他们,然后两边做做工作,我说:“你不能有了儿子就不管老婆。要是你老婆对你不好的话你能有儿子吗,你适当的也应该在生活照顾一下大老婆的感受”。
工作在平凡中平淡不羁,可是记忆却不甘如此,平淡中伴着深刻,岁月在平淡中不断累积,平凡的日子开出不平凡的花朵。
美好的爱情
爱的开始并非偶然,相遇也并非偶然,家庭的构建让爱栖息于此,从此幸福从未远离。
上学时候也许不懂得爱是什么,所以单纯的把崇拜当成爱的表现,后来才知道这是一种暗恋。
后来工作的时候已经有20多岁了,我们单位有一个小伙子对我特好,长的很帅,可我们两个人的想法有些不同。他父母都是医生,然后他的想法是考大学,于是他报考了中国人民大学,结果第一次招生他的分数线不够,然后扩大招生的时候就录取他了。
当时我的想法是,如果他能考上大学,我就决定答应和他在一起,其实也是想勉励他。他说不管考不考得上都要和我在一起,我们俩很合得来,他脾气特别好,可我们俩一直都没有公开。
他长的很帅,气质也特别好。有一回我回老家,回家的火车是凌晨,他晚上十点下班之后,骑自行车来我家接我,把我送到北京南站。后来我说:“这么远,你怎么来送我?”他说:“你不是说要回家么。”说实话,真的挺感动的。
当时农副产品是很匮乏的,连大蒜都不好买。我在老家没待几天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带了两袋蒜,我让他来我家拿。当时我妈正好在家,他看到我妈之后,立刻鞠了一个九十度的大躬,把我妈给笑的,我妈说:“不需要这么做,太拘束了。”我说:“他们家很有家规,父母都是医生。”
后来他考上大学了,我们就没联系了,但是当初我们俩也没明确什么关系,只不过他对我特好,谁都看的出来我们俩有意思。我们在一起也没没待多长时间,他也是知青,从外地来的,可是就这样我们离开了对方的世界。
我第一个喜欢的人应该就是他,但要说刻骨铭心的喜欢,现在已经没有了。从形象上来讲我挺满意我爱人的,人品也很满意。
我原来给自己定的目标是两种男人:一种是特热心,长的很帅;第二种形象看起来成熟老练,遇事不慌,肚子里有东西。
那些发生过的美好,开始过,也结束了。可是青涩回味中也存有甘甜,甘之如饴也许可以描绘这样的味道。我们也许还沉浸在那里。
生命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