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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似水流年--王立名访谈回忆录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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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毕业的时候是下棋兴趣最高的时候,现在都已经隔了差不多四十年,而且又不在一个地方,怎么下呢?后来想到可以写信下围棋。但局限在于每次只能下一步,他再回一步。后来觉得太慢了,就九盘一起下,九盘棋一共下九步,一共下了七十几盘棋(有九盘没下完),来来回回下一盘棋得两年多的时间。

这其中我赢得多一些。因为后来我是老年围棋会的,还有机会下棋,他一直没有怎么下。十几年的时间一直都是用写信的方式下棋。

到了二零零一年的时候,他写信来了,说要到北京旅游。他住在前门,跟他们学校的几个人一起。我们都几十年没有见面了,本来打算晚上一起下棋,但是他和身边的人一起出去旅游没有时间,就算了。第二天他来电话说要回去了,于是匆忙见了一面。

回去后他得了癌症,已经是晚期。我赶紧把以前的通信下的棋谱整理、打印出来,给他邮寄过去。过了没有多久,我再写信,是他女儿给我回了一封信,说他已经去世了。我们下了十几年棋,却只见了一次面。

当时我还参加过很多活动。有一次《围棋天地》登了一个广告说《围棋天地》从第一期保存到二百期可以参加会议。我是爱好围棋的人,一直都保存着。看到后我报名了,参加了那次的会议,最后还奖励了我一副玉石的围棋。

至于画画这方面,我更差强人意了。我会大量的照相,我认为这算是一种真的“画”。到现在我自己照的相片基本上有上万张了。

开始的时候用的是父亲的老相机,是很不错的德国货。唯一的缺点只是用的是4寸平板胶片,国内买不到。所以只能到照相馆去买从那种成卷的大张胶片裁下的一段,回来在暗室里剪成4寸胶片,贴在暗盒里使用。因为只有六个暗盒,每次只能拍六张照片,数量也比较少。

回来想了个办法改造了一次,最多每次也只能拍十二张。我在大定发动机厂时就是用这个照相机。那时要到贵阳去买胶片和有关的冲洗药品,有时有车去贵阳,没有合适的人可以托付也买不成,所以那时照的照片不多。

到大连以后,买了一个使用120胶卷的旧相机,拍照方便了一些,每次最多照16张。因为我喜欢,所以都保存了。文革的时候丢失了一些,因为我老伴害怕“招事”。现在想想真的很可惜。

爱好不止一点

说到兴趣爱好还有,我很小就喜欢骑自行车。大概六七岁的时候,我学会了骑自行车。但那时自己没有车,也就很少骑车。那个时候骑自行车还够不到车座,要从车架子中间把腿伸过去,才能够到那面的脚蹬子。

一九五二年我32岁到了北京。在北京旧货市场买了一辆旧自行车,一直在骑到一九六九年我去“五七干校”,后来老伴给卖了。回到北京后,又买了一个下属工厂试制的全铝自行车很轻,我一直在用。岁数大了以后,大家都觉得不安全不让骑,但是我觉得骑自行车比走路稳多了。以前凡是可以到的地方我都是骑自行车去的,最远的地方到天津。那是去看望我一个在廊坊当医生的堂妹。我从北京到她那里,然后从她那里到的天津。

在“五七干校”的时候,开始管的比较严格。到小工厂工作以后,基本上没有人管我了。这个时期我又买了一辆自行车,没事的时候出去跑跑。最远去过襄樊、新野、邓县等地。

过去在北京骑自行车上下班的很多,但是骑自行车去旅游的却不多。其实骑自行车很方便、又快又好。所以我对骑自行车非常感兴趣。一到星期天都会出去跑一趟,找一个没有走过的路跑一趟。

到现在我身体没有大的毛病,骑自行车还是有点作用,也算是一个爱好。其他的比如木工,无线电也都是我的爱好。电脑一开始兴起的时候,我也非常爱好,单板机、原始的计算机R1我都研究过。国家推行中华学习机后,我买后还自学了编程,编了一套围棋的棋谱输入、打谱、对弈和其它一些日常使用的小程序。

PC机出来后,因为CPU变了,语言也变了,我没有兴趣再弄了,太费劲了。新鲜事物我都感兴趣,在大学的时候晚上没有事情,特别是满景祥,我跟他比较志同道合,晚上不睡觉去看星星,想哪颗星星是属于什么星座。我那时候对天文比较感兴趣,搜集很多星座的照片。

兴趣爱好多的人,日子过得比较丰富多彩。但是太多了有时候照顾不过来,很容易多而不精,深入的不够,我有点犯这个毛病。

不仅我自己享受这些兴趣爱好,也引导了我儿子。那时国家不卖木材了,我自己搜集废旧材料一些家具。我儿子跟着慢慢熏陶,他也喜欢上这些。

过去很多材料是不卖的,配件也不齐全,所以只有这么多的材料,如何使用成了问题。比如说,有一根立柱不够长,怎么办?一块木板厚度不够,怎么办?缺合适的配件又怎么办?如此等等,都要反复考虑修改,甚至重新设计,反倒要花费很多时间。

现在的木材可以买了,做起来方便多了。其实我觉得做并不是太难的事,设计结构是更花费脑筋的事,有时要想很多方案才行。

关于朋友

朋友并不一定天天见面,但是关键的时刻朋友都会站出来解围帮忙。由于地域的关系,我的一些同学毕业后都没有见过面,也不知道他们都在那里,但原来关系都非常不错,心里还是非常惦念的。

我有一个同学在广东中山大学做教授,还有好几个同学在那里,联系上之后都非常的珍惜。到了过年的时候,互相寄一个贺年片,说明还活着。

还有一个同学在上海交通大学做教授,一个在南航,一直与我关系不错。有一次论文答辩,我准备到他家。听说我要去,他立即出去买东西给我做炸春卷。有几个同学在台湾,几经转折才联系上。那时通信还要经香港转,但是一旦联系上了都很热情。

不管隔多远,心里面还是想着对方,没有忘记。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没见面了,但是一见面,大家又恢复到了原来的心情了。

这些都是学生时期的朋友。等到了工作的时候,工作的朋友不像同学那样。工作是天天接触的,虽然工作上没有什么矛盾,但是“运动”来了六亲不认,拿一些无中生有歪曲事实的东西来批判,弄不好害人一辈子,这些方面是挺伤人的。工作上非常好的关系,很难长期保持下去,当然维持一般的关系是没有问题的,这是我的一个遗憾。

对自己的评价

在我看来,自己对自己的评价是最难的。我在学校时,志愿以工程师终生不想做官。解放以后,如果不是党员,不可能提为领导,特别是我在的保密单位。而由于种种原因我入党拖了很长时间,等到我真正入党的时候,轮不到我了。

按我的志愿并不想当领导,作为一个工程师能够兢兢业业的完成自己的工作,也算达到了原来的目的。我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成绩。虽然我是搞发动机的,可是很多飞机厂都知道我。因为一开厂长会议,分配新品种、新任务的时候,很多厂子找我,因为我们那些发动机厂的工艺装备制造力量非常强,效率比较高。每一次厂长会议,我都得给他们解决一些有关工艺装备方面的问题。

当然,人这一辈子都有遗憾的地方。我本身不爱说话,很少跟外面交往,因为在大学时经济十分困难,一直避免和同学在一起,那时候养成的这个有点被动的习惯。但是人家来找我,我是还是有多大本事就帮多大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