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高兴的是由于我的户口迁出成都在前,记得是4月13日,女儿出生在后,所以女儿名正言顺地上了北京户口,前后就差3—4天,要是反过来,女儿就要先在成都市上户口,再申请进京名额,随我进京,当时进京名额非常紧张,很难办理,那麻烦可就大了。
调回北京的同时有了可爱的女儿,女儿又名正言顺地成了北京人,难道这不是喜上加喜再加喜、三喜临门吗?
后来得知为了解决夫妻两地分居问题,1981年北京人事局和全国各省市搞了一次申请调动人员的对调试点,成都市将我的材料带到北京的会议上,正好有和我条件对等的人想调回成都,会议上就拍板,对调成功。听说因种种原因,这种对调仅此一次。
做梦也不会想到,愁了我们这么多年的调动问题就这样没费吹灰之力顺顺当当地解决了。真是可遇不可求的天大好事,是很多人努力很多年不一定解决得了的问题,就像偌大个中国掉下一个馅饼正好砸在我们头上一样令人不可思议。
“天助我也。”我一直这么认为。
全家人都和我们一样特别地高兴,非要我们请客,有这么多的好事,吃多少次也是应该的。
女儿满月的时候,铁成亲自掌勺,摆了两桌,宴请全家。
高兴之余,吃兴未尽,又请全家人在北京沙锅居饭庄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饭,三喜临门的庆祝活动才算结束了。
蓉蓉半岁照
影集里的照片永远是女儿的最多,爸爸的镜头记录了女儿成长的全过程。
爸爸的镜头总能捕捉到女儿的最佳状态
二十多年共同生活的细枝末节可能模糊了,但一张张合影却记录了无数个幸福的瞬间。
祖孙三代同游中山公园
平淡、温馨的生活
在北海公园
在香山植物园
同游九寨沟 摄于2000年
这是2001年参加全国耳鼻咽喉科学术会时照,我工作取得的每一点进步都凝聚着铁成的支持与辛劳。
相濡以沫的日子
结束了分居两地的相思之苦,也就开始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交响曲,浪漫的情书般的书信往来被繁杂的家庭琐事取代。所幸的是在我俩的共同努力下,我们的交响曲声色和谐,在繁忙的工作与孝敬长辈、抚育女儿的辛苦中尽享着家庭的幸福。
艰辛中体味的幸福
按照随丈夫所在单位分配的原则,我调回北京后被分配在铁成所在单位卫生所工作。
但铁成考虑我在业务上该有更好一点的发展,在谁都不认识的情况下贸然找到北京矿务局总医院的党委书记,说明情况和来意,没想到总院居然答应接受我,就这样半年的产假结束后,我开始了在北京矿务局总医院22年的工作。
为了工作方便,单位分给铁成一套小两居的住房,大概四十多平方米。我们俩把孩子往儿童车里一放,就开始自己粉刷墙壁、擦玻璃、打扫卫生,找辆车把几件简单的家具搬过来,就住了进来。虽然非常简陋,可坐在窗明几净的新家里,我心里高兴极了,第一感觉是:这才是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可从家到我上班的医院有二十多里的路程,关键是交通非常不方便,每一小时才发一趟车,人多车挤。
由于没有人能给带孩子,而且孩子要吃奶,我只好每天抱着女儿上班,放到哺乳室,上、下午各半个小时可以喂奶,下班再抱回家。
从医院到车站还有差不多20分钟的路程,没有公交车,为了赶车次,上、下班我都要抱着女儿一路小跑,每天如此直到天太冷了,怕给女儿冻病了,只好给女儿断了奶,送到铁成单位育儿室。
从此,一辆自行车载着父女俩风里来雨里往,直到女儿初中毕业。
在自行车上女儿看到爸爸的艰辛、听懂了爸爸讲的人生哲理、学会了爸爸的做人准则。
记得有时铁成因为忙,迟迟不能去接女儿,女儿就被不知哪个好心的邻居接走了,铁成下了班再挨家挨户的找孩子,有时我们俩都忙得不可开交时,女儿就在邻居家过夜了也是有过的事。
印象最深的是产后一年我第一次值夜班。
父女俩回到家,天色晚了还见不到妈妈,女儿不干了,哭闹着非要找妈妈,铁成怎么哄都不行。没办法,只好抱着女儿乘车来到了医院。
铁成对女儿的耐心是我这个急脾气的人远不能及的,无论女儿怎么哭闹磨人,铁成是绝不会打一下的。
但末班车是晚8点,已经回不去了,一家三口只好在值班室挤了一夜,为此还扣了我当月的奖金。
从此女儿就和铁成一起睡了,直到十多岁了才好不容易从爸爸的被窝里给赶出来。
我们作为承上启下的一代,孝敬老人也是天经地义的责任。
每年我们双方的父亲都要来我家住几个月,铁成每天中午要给老人做饭,尤其铁成的父亲每年冬天必然住在我家,这期间的年、节、老人的生日,兄妹们必来我家聚会,我和铁成从头一两天就要准备,炸丸子、炸排叉,炖肉等,忙得不可开交,20多口人把个小两居挤的地上、床上、沙发上到处都是人,只要爸爸高兴,全家人高兴,我们俩就是再累也更高兴。
生活中我们互相支撑,忙而快乐着、幸福着。
工作中尤其要感谢铁成给予我的大力支持。
记得女儿还不满一岁半时,领导安排我去山东泰安市参加一个专业学习班,大约半个月时间,我犹豫了很久,很不忍心地征求铁成的意见,没想到铁成非常果断地说:“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去呢,你放心的去吧,家里有我呢。”
从1983年我担任北京煤矿护士学校耳鼻咽喉科的授课老师近20年,讲课需要解剖图谱,但市面上没有卖的,于是铁成照着教科书上的图谱按比例放大,绘图多张。使用效果非常好。
医生的工作是很辛苦的,长期倒夜班、加班,遇有急诊,电话来了抬腿就得走,铁成从没怨言,担起了所有的家务……
类似的事例数不胜举。
正因为有铁成的无私奉献,才成就了我事业上的不断进取。19年后当我再回华西医科大学时,相比于曾经的同窗虽有过一丝失落,但我却从未后悔过当初的选择,我有和他们一样的正高级职称,脚踏实地的完成了我的职业生涯,重要的是我同时收获了幸福的人生。
按照当时的经济收入,我们的生活应该说是很拮据的,但我们精打细算,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女儿的棉衣、棉裤、罩衣等都是我自己做,自己动手给女儿织各种花样的毛衣,节约每一元钱,一点一点的攒够了钱就添一大件。
慢慢的黑白电视换成了彩色的,小房子换成大房子,空荡荡的家一点点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可爱、漂亮的女儿健康、快乐的一天天长大。
那些年,虽然艰辛,但我们风雨同舟,同甘共苦,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