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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王全祥回忆录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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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与爱人外出旅游时的留影

我们的性格都是直爽坦荡型的,另一方面也都比较急躁,所以有时候吵吵闹闹也是在所难免的。这种情况下我们会把事情摆出来说清楚,谁对谁错都大大方方承认。所以矛盾出现得快,解决得也快。平时生活上、事业上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也都互相倾诉,互相安慰,然后互相参谋出主意,配合是很默契的。

在我印象中,她在五十岁以前身体一直很好,没得过什么病。五十岁以后,人的身体机能开始退化,各种骨关节疾病随之出现了。目前她有一个骨质疏松的毛病,还有高血压和心脏病,每天都吃药治疗。

我的儿子

1977年,儿子王东百日照

我的儿子出生于1976年的10月18号,属大龙。当时我们和岳父岳母住在东四宽街,也就是她二哥家。七六年发生了唐山大地震,我们部队急赴唐山,进行抗震救灾。从7月28号抵达,到九月份、十月份的样子,这段时间内我们和外界是通不了信的。那时候我已经知道爱人的预产期是在国庆节前后,所以从九月份开始我就很不安,心里非常惦记她生产这件事情,但是互相通不了消息,我就只能干着急。一直到十一月初,营房的部队组织各个连队的后勤人员往唐山驻地送粮食、蔬菜和一些生活用品。我们连的后勤留守班长姓熊,叫熊元武,他要回营房的时候我就跟他交代了一下,我说:“你呢,不要跟咱们团的这个送菜车回营房。你坐火车,从唐山到天津,然后倒车到北京去,到我们家去看一看我爱人怎么样了。”他也很体谅我的心情,就按照我说的到了北京。我爱人当时在家休产假,儿子还没满月。他看到了我爱人,也看到了我儿子。他一回营房就马上给我写了一封信,报告了我家的情况,然后托人带到唐山交给我。信里说:“嫂子生育完了以后身体很好,孩子也很好,给你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这样我才放下心来,同时也为得了儿子而欣喜若狂。

当时北京也有很明显的震感,所以她们没在屋里住,都在院里搭简易的小窝棚住,结果大概是因为外面温度低,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爱人身上就浮肿了。我爱人的大哥和大嫂都是公安医院的大夫,给她吃药料理,后来没出什么大问题。在她到预产期的时候,大哥就用三轮车把她推到公安医院去。整个生产过程很顺利,大人和孩子都平安。因为还在地震期间,生完了以后不能住院。熊元武到北京看他们时,他们已经住进屋里了,因为天气凉了,不敢再在外面住,大哥和大嫂也经常到家里照顾她们母子。

1976年11月份,唐山抗震救灾部队大部分都已经撤走了。但每个野战军还要留一个团继续帮助唐山市民,要帮助他们过冬,解决衣食住行方面的困难。我们团正好留在唐山。一直到春节前我们才撤出唐山,那时候非常冷,坐在汽车上感觉特别难受。但是看见外面的老百姓载歌载舞地欢送我们,心里还是很有满足感的。

1978年儿子一岁时到部队探亲留影

回到营房以后,我一下子就见到了四封信。是我爱人她大哥给我写的信,基本上都是祝贺我得了一个大儿子,说“你儿子长的很像你,大人和孩子都很不错”。我当时就特别的放心了,但是还是特别着急,想回北京看看我爱人,看看我儿子。初为人父的感觉是非常不一样的,除了归心似箭,又多了一种新的责任感。

于是我决定春节回家过年,然后向团里申请休假回北京了。坐在车上我就在不停幻想儿子的样子,然后一进门看见儿子在床上躺着,迫不及待地就把他抱了起来。当时他已经有四个多月了,可以扶着他的两条小腿让他站起来了。我抱着那个胖乎乎的娃娃,觉得特别充实,心里的高兴和激动简直是无法言说。

我爱人一直等着我回来给儿子取名字,于是我就跟她商量名字的事情。因为他出生的前一个月是毛主席逝世的悲恸时期,我们对毛主席思想和共产党理论是坚信不疑的,所以给他取名王继东,寓意“继承毛主席的事业和意志”。上学的时候,我们给他去报名,那一年有很多孩子的名字都叫“继东”。于是我们决定干脆把中间的那个“继”字给去掉,就这样最后敲定为王东。

王东出生以后一直到他上学之前,都是由我爱人和岳父岳母照顾。我每年休一次假回来,尽管时间短暂,也可以尽一份当父亲的责任。岳父岳母年岁都大了,身体都不是很好,但看到这个小外孙都特别喜爱他。当时,我岳父在王府井的一个单位看门值夜班,下班以后就赶紧回家抱外孙。在我们家旁边有个包子铺,王东小时候特别爱吃那里卖的包子,姥爷就经常带着他去包子铺吃包子。1978年暑假,他快三岁了,有小男孩的淘气劲儿了,喜欢满地乱跑。那段时间我正好休假在家,我爱人也是放暑假在家休息,结果我们三个人愣是没看住他。当时东四那边都是北京典型的四合院,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和几个小男孩溜出去了,跑到隔壁的一个院子里玩闹。我突然发现他不见了,就问:“王东呢?”然后大家才恍然发现看不着人了。我们在院子里寻了一遍,又到周围的胡同里、大马路上满世界地找,一个个火急火燎。尤其把老太太急得够呛,说话都哆嗦了。结果过了一会儿他自己回来了,让我们虚惊一场。

这件事发生以后,我岳母就有些后怕,说:“这个可了不得,责任太大,你们赶快把他送幼儿园吧。”于是我和爱人就去附近那几家幼儿园咨询,家家孩子爆满。进去一看,推推搡搡的都是小孩子,都没有床位,不收新生了。岳母只好还是天天看着,总是提心吊胆的,老太太确实也管不住一个三岁的男孩了。

我爱人通过学生家长联系了东城区卫生局幼儿园,我们送他到这个幼儿园待了一段时间。后来我们决定到西城区教育局的华嘉幼儿园去看看。那是一个专门收教育系统员工子女的幼儿园,从管理到教育都是比较系统、比较正规的。当时我们就商量:“一定要把孩子送到这个幼儿园,反正我们到其他幼儿园都说没床位,这个幼儿园不收没有理由,帮我们增加一个床位也可以。”

我的儿子

1981年,全家于北海公园留影

我们带着儿子到华嘉幼儿园找园长反映情况,他也是说没有床位。我们就坚持不懈地找他,来来回回四五次。最后我们带着儿子在园长办公室坐下了,说:“你们不收我们就不走了。”给他发出了一个比较强烈的信号。他一看没办法,只好说:“那行吧,我们增加一个床位。”

我儿子从小就恋家,一直到现在也这样。最开始我们是给他办理的全托,周一早晨送到幼儿园,周五晚上再接回来。我记得只办了两天的全托,中间我爱人过去看他,发现他到了晚上就在他宿舍门口等着我们去接,饭也不吃,然后又哭又闹。我爱人心疼,把他转成了日托,每天接他回家。

幼儿园老师建议说:“不行的话,你们就过渡一段时间。”所以办了一个多月的日托,让他习惯了一下。然后才改成全托,他也不折腾了,乖乖地在幼儿园待着,就这样一直托到他上小学。

他上小学的前一年还住在东四宽街,我爱人找她们学校申请住房。开始一直分不到她头上,我爱人带着孩子就在学校找了一间临时的平房,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学校终于给她在西四分了一间平房,大概有十平米。也是很典型的北京四合院,院里大概住了七八户人家。我们住在东房。

王东上小学前不久就搬到西四的三道栅栏胡同,旁边是兵马司小学。那个小学在西城区是教学质量比较好的学校,离家也近,所以搬过来以后当年就在兵马司小学报名上学。他从小学到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学,基本上都是进的重点院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