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淡泊名利,我跟儿子说过:“我这辈子没有建立什么惊天动地的伟业,但是我都是在老老实实地做人,踏踏实实地做事。”我这个人很单纯。首先我从来不考虑自己的名利和待遇,在部队不争什么立功表彰,工作以后也不计较工资待遇。对生活的物质条件我要求不高,几乎可以说没有期望值。但是我对工作的要求很高,每做一件事,就像我们老百姓的口头语一样,“小猫吃小鱼——有头有尾”,都要善始善终。特别是我答应人家的事,要不计任何代价地去实现,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用百分之两百的努力把它变成百分之百的现实。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再就是勇于担当。我觉得一个男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就要承担起他的社会责任、工作责任和家庭责任。比如我作为一名共产党员,一定要对得起共产党员的称号,绝对不能让人家说:“这个党员怎么入的党?什么党员?”作为一名军人,就应该会使用自己的武器,训练出扎实的军事素质,掌握军事技术;作为一名保卫干部,就要不遗余力地完成保卫公司、保卫社区的责任;现在在社区工作,就应该把社区的服务做好。每年年底开社区代表会,考评一年来的工作,我在述职的时候既向大家汇报当年做过什么事,也指出还有几件事没有做或者是没做好,并且在众人面前保证,在一定的时间之内,或者说在条件具备的情况之下,我一定会把它们做好。简而言之,一个男人说话要掷地有声。
我没有遇见过特别有风险的事情,但困难还是碰见过的。比如说工作上出现什么沟沟坎坎了,我总抱着“人定胜天”思想,自己想办法,发挥主观能动性。从不推诿,或者找客观原因。我算不上什么“智多星”,但我一定会从过去的经验中找出新的办法,把困难克服,或者是绕过去。就是这样的。我总结了一个教训:人生难免遇到不顺心的事情,遇到不可抗逆的困难,但是一定要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利用周围的物质资源和人力资源等各种有利因素,去克服困难。
再谈一谈夫妻关系。夫妻能够白头偕老,与两个人的人品关系重大。这个人品有先天的,也有后天的。过去有一种不正确的说法,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它只总结了其中的阴暗面,也确实有部分人是这样的。其实只要人品正,在顺利的时候能够相敬如宾,在困难的时候更能够同心协力面对困难。夫妻应该秉持一个理念,就是要共同面对人生。我选择了你,就应该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所以我们就应该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我记得那时候我们单位开了一个舞厅,很多同事去跳舞,结果跳着跳着就把家庭给跳散了。而我连那个舞厅的门都没进过,后来还跟爱人一起批判那个舞厅:“那叫什么舞厅!”
另外夫妻之间要真诚相待。我和我爱人之间很透明,经常交流和商量,从不互相欺瞒。过去都说男主外,女主内,我一直不赞成这个说法。在农村可能是这样的,男人出去干农活,女人在家操持家务,这是历史性的男女分工。但是在城市里,特别是那种双职工家庭,各有自己的事业。在这种情况下就要共同承担家务,我们家就是这样。凡是一个幸福的家庭,男主人一定是一个会做家务并且乐于做家务的人。
比如说那时候我们在西四住,我俩上班的距离是一样的。中午儿子上学在学校吃饭,我们都不回家。晚上谁先到家,谁就去买菜做饭。有时候她在回家的路上会买晚上吃的东西,正好碰上我也买了,这样晚餐就特别丰盛。后来我们会提前打个电话沟通一下,做一下安排。
搬到我单位以后我就离得近了,所以基本上承担了大部分的买菜烧饭的家务事。我爱人五十五岁退休,我六十岁退休,退休以后她在家承担的家务活就比我多了一些,理财和一日三餐都由她管。现在我们家平时简单的饭菜都是我爱人做,如果有客人来,比较复杂一点的餐饭都是我来做。这种默契是自然而然地形成的。
互补型的夫妻才是最幸福的,这点我父母的例子是前车之鉴。没能处理好父母的事情,我也比较遗憾,所以我后来在社区里,就想对老人投入更多的心血。特别是对在这方面有些做得不好的子女,只要有机会,我就和他们沟通,提醒他们要珍惜父母健康的时光。有一些“空巢老人”,子女不在身边,有的突然发病,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前段时间我们社区对面的新华社社区,有一位老人没声没息地死了。过了一个多星期,走廊里闻到臭味了,邻居才报警。这种悲剧并不少见。
有些孩子都在国外,照顾不到老人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平常打个电话,问一问情况,说不定在关键时刻是能起到作用的。即便有些人在国内,住得远,都只顾自己的小日子,或者奔自己的事业,结果也忽视了对老人的照顾。这应该算是一个目前很普遍的社会问题。所以我更加地觉得自己应该把社区的居家养老的事情处理好,为那些不能及时受到儿女照料的老人多行方便,尽量地帮助他们。
爱人眼中的我(记于妻子)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爱人60岁生日)
我和我爱人王全祥是同班同学,感情是从友谊开始起步的。我们彼此能够看到对方的优点,并且欣赏对方。那个时候没有什么“恋爱”的观念,我仅仅是比较朴素地觉得:他这个人学习很刻苦,有上进心。我很愿意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所以平时有意无意地创造和他相处的机会。比如说,我们周末回家总是喜欢一起走,将近三十里的回家的路,可以互相了解很多事情。
我个人认为,我们之间的感情从1964年到1968年还只能定义为友情,但是也可能双方都不知不觉地萌发了一种爱意。真正明确恋爱关系应该是从他入伍以后。
我本身就很崇拜解放军,所以当时他准备去当兵,我表示绝对地支持。后来他母亲不同意,他让我去帮忙做他母亲的工作,我也很用心地去做了。那次还是第一次到他家。记得当时一进去,第一印象是发现他们家的家具大都是荆制品,很多用荆条编的筐子、墩子之类的,只有一个方柜和一个小桌子柜两个木器。我这才感觉到虽然同是在农村,但是家庭条件是有差别的。因为那时候我父亲是乡长,三个哥哥都参加工作了——记得大哥是在1951年参加工作的,二哥和三哥都是在1953年入职。当时我有点傻乎乎的,觉得他家的东西很新奇,因为和我家的不一样,从来没有产生过嫌弃的想法。
他1968年去当兵,我们1975年才结婚,可以说我俩的感情经历了一个漫长的时间的考验。1976年10月份儿子出生了,我母亲和三个哥哥经常陪着我。他直到1985年底才转业回家,能够近距离地照顾我和孩子了。
在他不在身边的日子里,我一直抱着这样一个信念:他去当兵,我帮不了什么忙,只能把家里打理好,让他在那边可以安心地工作。后来有了儿子,更是感觉到了做母亲的责任。抚养子女可谓是母亲的天职,所以自己再累再苦也要坚持下去。
他是一个事业型的男人,确切地讲,他算得上是一个工作狂。对此我非常能理解,甚至是很欣赏。因为我认为,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一天到晚围着老婆、孩子转。一个男人如果把生活重心放到家庭上,很可能就得不到我的青睐了。他在部队当兵是保家卫国,在设计院当保卫处处长是保护单位和社区人员的安全,都在为国家和人民做贡献,这是很有意义的。
不过在投入工作的同时,我希望他能以身体健康为第一要务。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在健康的基础上,才能处理好工作、健康和家庭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