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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彤之心,风雨无阻--孙彤回忆录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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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们在他的领导下,开创了劳动人事专业,第一次使人事管理成为中国高等院校的一个专业。1989年得了这个奖,后来到1993年我们劳动人事学院又设立了硕士点,到了21世纪初,我们劳动人事学院在曾湘泉院长等人的领导下,又设立了博士点。总之,他们功不可没,使我们能够充分地发挥自己的作用,而且他把荣誉和我们这些部下共享,也得到了每个老师的尊敬和赞扬。

对于赵履宽老师,我感觉他这个人很值得我学习,他有一个治学的座右铭,叫“博览群书,交叉联系,继承创新,自成一格”。

他大学就上了1年,1948年从云南来到北京。他是学哲学的,他用哲学的一些观点来广泛地读书,各种各样的书都看。他的思维也很敏捷,交叉联系,既继承老祖宗优秀的传统文化,又不断地提出一些创新的意见和建议,所以他早早地就成为一个有名的经济学家。

因为他老是有新点子、新办法,好多人对他都有这样的共识,他的优点是:思想解放,勇于创新,不盲目崇拜权威,把追求真理作为学术活动的惟一目标。斯大林曾经说过:“生产资料构造重工业的产品,不是商品。”1957年他发表过一篇文章,批判斯大林的这个观点,现在证明他的批判是正确的。当时社会主义经济学中讲道:“生产资料是国家统一调拨的,不是商品,不到市场上的。”他当时就提出来生产资料是商品,能够直截了当地说出这样的真话,这足以让人敬佩。

也正是因为他思想上追求解放,勇于创新,不崇拜权威,后来就为这事,在1957年“反右派”时他受到了批判,说他连斯大林都敢批判!最后他得了一个处分,没有划成“右派”,但是划成”中右”。他一生都把追求真理作为学术活动的惟一目标,我非常敬重和崇拜他。赵老师勤奋、努力、刻苦钻研、敢于探索,在那个时代是要有胆量才能办得到的。他能不断地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这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正是由于他有这些优点,所以引起了中央的注意。改革开放之后,国家计委的劳动局也请他帮忙参谋一些事情,后来国家劳动人事总局也请他做顾问,就连中共中央政策研究室也请他帮助工作。他在研究劳动经济方面确确实实是个权威。

我能在他手底下工作,感到非常幸运,我是在这样一个有水平、有风格、有品德的领导指导下,逐步成长、发展起来的。所以我确确实实感谢他对我的恩德,他是我一生中永远都敬佩的人。

我的挚友刘杏芬

我和好友刘杏芬已经认识63年了,在这期间,我们经历了很多分离的场景,虽然时光荏苒,但是我们俩的感情却从来没改变,成为了一生至交。

我1948年初中毕业后,考入省立苏州女子师范,刘杏芬从江苏宜兴也考入苏州女子师范,我们两个人从一年级开始就在同一个班里,那个时候我家不在苏州,而且是第一次出远门,到了一个新地方感觉很寂寞很孤独,没有亲人在身边,所以我们两个人一拍即合,都感觉找到了知音。

于是从一年级开始,我们就非常要好,成为了知心朋友。我能够把心里想说的都说给她听,她也是毫无保留地都对我说她的心里话。我们一年级在一块儿,到了二年级的时候,由于男子苏州师范并进我们女子师范,又要进行分班,很巧的是我们两人又分在同一班里,我当时真是太高兴了,正害怕我们两个要分开呢,没想到又分在一起了,所以我们的感情就越来越深了。

更巧的是到了1950年底报名抗美援朝参加军干校时,我们又一起参加军干校,而且我和刘杏芬竟然又分到同一个炮兵部队,都到了南京第三炮兵学校。在预科学习的时候,一个班十几个人睡一个大通铺,她的班也是和我们班同住在一个房间里面,等于是我们同吃、同住、同劳动、同训练了3个月。

3个月之后,我分到炮兵司令部的文化队,即后来的速成小学,她被分配到炮兵司令部下面的训练部办的一个理论训练班,她到那儿去学习,以便将来当宣传干部。她们的理论训练班跟我们的文化队都在司令部后面的山上,在同一个房子里面。我在那儿当小学算术老师,她在那儿当理论训练班的学员,我们天天都能见面,吃饭也都在一个食堂吃,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1953 年9 月1 日,孙彤(右一)和高中同学刘杏芬及其儿子李卫平的合影

久别重逢不再分

到了1952年,我们开始搬到南京市里面去了。她从理论训练班毕业后,到了炮七师,就是前线炮兵部队,在一个团里面做宣传干事。后来跟一个团里的政治部主任结婚了,这样我们就算分开了。接着炮七师进入朝鲜前线,他们夫妻俩都到了朝鲜前线,在那儿做宣传干事。

1953年下半年她要生孩子,所以就先回到了国内。部队把她分配到南京市委宣传部,还是搞理论宣传教育工作。1953年她生孩子的时候我还在南京,1955年8月我离开南京前,知道她回来了,我马上去看她,我们久别重逢,同时也看到了她的小宝宝,我真的很高兴!他的儿子是在抗美援朝保家卫国期间怀上的,保和平,所以叫李卫平。

到了1955年我考上人民大学后,8月底我就要离开她去北京了,我们又要分别了,真的是依依不舍。没有想到的是,大约是1957年,我还在人民大学上学的时候,她一下就调到北京来了,在天安门东边的历史博物馆做管理人员,我们又见面了,真是甭提多高兴了。我们分别了两三年,这就又联系上了。她后来没有上大学,就在历史博物馆里面工作,一直到退休,做到了历史博物馆的办公室主任,算是处长了。

自从她来到北京,我们两个一直都有联系。后来军队不打仗了,她的丈夫就从部队转业到北京市商业局当局长,当时他们的条件比我们好,所以没少帮助我。我记得很清楚,那时两个孩子看到录音机和自行车都想买,但是那都是要凭票买的,我们也没有票,钱凑凑倒是有一点。刘杏芬的丈夫是商业局长,他们帮助我们买到了自行车和录音机,孩子们高兴得不得了。有时候过年过节我们也团聚,不过平常我们到他们那儿吃饭的次数多一些,我们之间的联系一直是很紧密的,平常没有时间互相走动,就在电话里问个好,总之都互相关心着、惦记着。

离退休之后时间更多了,我们联系得更加紧密了。今年她还来看我了,不过现在她脊椎有毛病,严重得都做了手术,那时我正要到海南岛去住两个月,听她说要做手术,我就说:“我来看你吧!”她说:“不要了,你马上要走了,别来看我,回来再来看我。”

去年3月份我从海南岛回来后,马上去看她。因为我现在的条件也好了,我给她带了好多补品,总之我们两个人老想着对方。今年她又做了手术,疼得不行。她跟我说:“我都不想活了,做了手术还是疼得不得了,走不了路。”我说:“不行,你的情绪很重要,每天都要想高兴的事。”我给她做了好多工作。最后她说:“我最愿意跟你聊聊天了。”

有一次他儿子把她送到我这儿来了之后,我说:“给你雪中送炭,你最需要的是什么呢?求医不如求己,医生动不动就让你开刀动手术,但是你身体不舒服,一个原因是好多的血脉不通,所以这儿疼那儿疼。”我把我儿子送给我的一套《求医不如求己》(一套是三本,另外还有很大的一幅图,上面标明了好多穴位,可以按照书上说的,哪有毛病就按摩哪个穴位)送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