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
字号

背后的人生--闫俊海回忆录 第15节

点击:

到家以后,爱人说:“怎么成这样了?快,赶紧去医院。”到医院一检查,大夫说:“不行,你赶紧上大医院检查。”后来,表弟带着我去了邯郸市第二医院做检查,检验结果是肺结核,肚中积水,已把肺淹了。“你刚回来?从哪?”医生问。我说:“从山西。”医生说:“赶紧住院,抽水。”

此后的半年时间里,我在医院接受治疗,吃药,打针,烧一个月后才退。此外我还咳嗽,又因肚中有水,造成了呼吸困难。那些天,我父亲每天都来看我。我当时怕自己坚持不住了,心想:我刚40岁,要是现在走了岂不太可惜,事业还没完成呢,况且上有老下有小的,我走了他们怎么办?我爸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安慰我说:“一定要振作精神,没事儿,这不算什么病。”

后来,我回家养病。医生曾嘱咐我说:营养必须跟上,吃得好了,病才好得快,这是个富贵病。因此,三弟常给我买鸭子,我爱人也顿顿给我添肉。2008年,我的病才全好。为了治病,家中的积蓄、各人的精力都投进去了,弄得家里外债累累。

“美食林”情缘

 2008年,我担任了邯郸市民间文艺协会的秘书长。如此,生活也渐渐趋于平常,只偶尔参加一些活动,或是搞点儿小创作,此外并无多大波澜。

2009年的一天,在邯郸美食林商场工作的一个人又找到我,建议我将民间的艺术挖掘出来,推向市场,说美食林客流量大,容易出效益。他前几年就跟我谈过这事,而我却一直没同意。这次,我经仔细考虑后答应了,同商场合作,负责组织艺术家。

我们在美食林开了一个“非物质文化遗产手工艺精品”专柜,主办方请来许多民间艺术家现场制作工艺品。艺术家们纷纷展现了各自的绝活(做面塑、剪纸、描画脸谱、做泥塑肖像等),使美食林增添了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展放作品的柜台是我精心设计的,上面描有精细的彩绘,为做这些柜台,工本费花了将近一万。我们在那做了一年,反响很好,这些民间艺术也渐渐被民众所熟识。

这次活动,“泥塑肖像”引来了许多顾客的关注,但其间也发生了一次小的波澜,而正是这次波澜,将原先我并不十分在行的泥塑推到了我的面前。

泥塑本来是一位姓张的老师做的,而作为这次活动的展柜负责人,我在顾客与艺术家之间起着媒介的作用。

在展览时,有位顾客问我:“这泥塑是你们做的?”

我说:“是啊。”

“塑像多少钱?”

我说:“200。”

“行,我们做两个,我们夫妻一人一个。”

答应下来后,我给张老师打电话说:“张老师,你明天早晨9点过来,有人要塑像。”

“哪种?多少钱?”

我说:“大塑像,一个人200,一共两个像。”

“给价太低了,我不做。”

我说:“我都跟人家说好了,而且之前你也没跟我说具体的价钱,你说200就行。”

他说:“你跟人家说的那种是大的,而我说的是小的。”他就这样把这个事儿给推了。

已经答应顾客了,不能失信,我忙在邯郸找其他会塑像的人。我打遍了艺术界各朋友的电话,不是太忙就是身在外地,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位老师,他答应我说第二天早上9点到。

第二天早晨八点半,我给他打电话,问:“出门没有?”“来了,你甭管了。”过了一会儿,到9点了,帮我看着摊子的小侄儿跑过来说:“大大,客人来了,问怎么塑像的还没过来。”

我过去向顾客道了歉后又赶紧给那老师打电话,我问:“你现在到哪儿了?”

他说:“我还没走呢,电动车没电了。”

我说:“顾客等不及了,说咱不守信用,要投诉。”

他呆呆地说:“那咋办?”

这事儿便就此泡了汤,其后,我把张老师请到了店里,我说:“张老师,咱坐这儿说一说,能塑咱就塑,你说不能塑咱就不塑,现在这活儿我怎么接呀?给你揽了活儿你不做,影响挺不好的。你跟我说好具体的价格,以后就按这个来。你要是不做,以后这个牌子就撤了。”

他说:“做行,但得让他去我家做。”

我说:“为什么呀?是不是不愿意在这儿做?顾客是奔着这地儿来的,要是上你家,顾客能去么?他们是在美食林买东西的时候顺便在这儿塑个像,要让他们专门去你家,可能么?”

最后他说:“那就别做了,散伙吧。”

他不愿在现场做,或许是怕人学了他的手艺,也或许只是一个借口。都怪在我前期没跟他沟通好,事已至此,只好另想法子了。

经这事儿后,我便自己学了现场塑像。艺术是相通的,虽以前对塑像接触很少,但做起来却也得心应手,做第一个像时,我同侄儿说:“来,过来,大伯给你做一个。”做成后,自己觉得挺好,一下便增强了信心。

我所做的第二个像,塑的是当时在美食林做面塑的一个女老师,而第三个像塑的是我爱人。渐渐地,技艺趋于熟练,我在现场塑像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并发出不绝的赞叹。此后,塑像便成了我的主业,我自己为顾客做,不用再求他人了。但说实话,我真的要感谢张老师,虽曾有过一次合作的失利,但正是这次失利,磨砺出了我现在的雕塑肖像的娴熟技艺。

学书法的经历

因自小的锻炼,我作起画来一直不错,但写起字来却没有底气,因此,我想找个机会学书法去。

邯郸市文化宫广场,每天早晨都会有人在那写地书。有一回,我见一人在那写字,我在旁边看了一会儿,问他道:“你教学生吗?”他说:“教。”我又问他:“你教学生怎么收费?”他摇摇头说:“不收费。”“你要不收费,能教我不?”我试探着问他。“教。”他的回答依旧很简练。

我一听,说:“那你把电话跟姓名给我留一下,我好找你。”我递过纸去,他将姓名、地址写下,我一看,他叫王万明。我说:“王老师,我听说过你。”他说:“你叫啥?”我将名片递给他,他看了看后,说:“闫俊海。我听说过,你在邯郸市很有名气啊。前些日子,我表弟家那儿办庙会,我听他们打电话说什么‘闫老师过来赶会没有’,说的是你吗?”我说:“你表弟叫巩庆田?”王老师激动地说:“对对对。”

虽是初识,我们却一见如故。王老师说:“走,到我家去,别在这儿。”到他家后,他给我写了一幅字:“精气神”。他放下笔,问我:“你打算怎么学?”我说:“你怎么教我就怎么写。”他说:“你要想学,必须得把架子放下来,你要忘了你是一个秘书长,而要记住,你只是个小学生;再一个,学书法必须点、横、竖、撇、捺一点一点学,而且须同我在广场上写。”我说:“行,没问题。”“好,明天开始用我的毛笔到广场写。”当即,我就拜倒王老师门下当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