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
字号

社会生活记录--我和女儿关牧村 第18节

点击:

跨进歌舞团大门

像大姐这样不讲任何代价默默支持和帮助她的人太多了,他们都是牧村成功背后的无名英雄,她的成就离不开他们真诚相助和爱护。在鲜花和掌声涌来的时候,牧村总是发自内心地感谢她的恩师和许多支持帮助过她的好人们,祝他们一生平安。

牧村难得有节假日,一有时间就看书和各地专业歌唱家、音乐爱好者的来信和作品。有次在北京火车站内等车,她看艺术资料入了迷,火车检完票开车了尚不知晓,急得她只好改乘下趟车。她还曾在上下班或外出时,脑子里光顾背歌词走神而骑车闯了红灯,被交警将车子扣下罚款;还有次乘公共汽车,要买票,一摸口袋里没有钱,心想这可糟了,幸亏汽车因马路窄人多开得慢,她两只眼睛向外扫望熟人,幸运地看到乐队的杨威,她伸手出去向杨威要了一角钱,才没有丢丑;在剧场演出,她往往将衣服、手表忘在剧场里,别人提醒才回到剧场将衣物取回来。

她把全身心的精力都倾注在歌唱艺术中,从不轻易放过任何一次艺术实践的机会。1991年3月28日,天津歌舞剧院在第一文化宫精心推出歌剧选曲音乐会。此次关牧村精选了两段《卡门》的《哈巴涅拉舞曲》中各有特色的选曲。演唱后,观众好评如潮。

把歌声献给观众

牧村在天津歌舞团(歌舞剧院)时,我在国家建工总局天津六局上班,也就有条件能为女儿做些辅助工作了。如在她演出时,我每场都跟随着去观看演出效果,包括歌声、表情、化装、服装以及伴奏的配合音响等,更重要的是观察场内观众的反映。散场后,我陪同女儿骑上自行车,一路上讲述对这场演出的印象。我是以一名观众的身份真实地来观察演出的效果的,同时更是女儿的护卫者。记得有次在天津棉纺四厂演出结束散场时,后门有一帮小青年围拥着关牧村。我在一旁观察,只听小青年们说:“关牧村,这么晚散场你不要怕,有我们保护你,我们可护送你到家。”牧村说:“谢谢你们!有你们这些人保护着我,我什么都不怕,我会很安全地回到家里,你们放心吧!”这是多好的人格换来的呀!

牧村在演出前唱什么歌,预先都在家里唱给我听,选定后我会提出注意事项。同时,我也辅助牧村处理多方面的来信及收集相关报刊。为此,歌舞剧院有人说:“小关!你爸爸成了你的大秘(书)啦!”我不是“大秘”,而是诚心诚意地辅助支持女儿的成长,这是父辈的责任。

有时我不能跟随去演出,她从外地或出国演出回来,都会像讲故事似地向我讲个清楚。我能写出她的演出故事来,就是依据她的叙述内容及报刊资料形成的。

记得那是一个严寒的冬天,他们驱车到一个工地,为冬季施工的建筑工人慰问演出。工人们听说他们去慰问演出,头天就在工地现场用脚手架搭起一个临时舞台。这舞台底下四面透风,她们冷得直打哆嗦。可工人师傅们都整整齐齐地坐在台下空地上一行行的砖头上,早在那儿等他们的演出了,这一情景让牧村感动不已。牧村唱了一曲又一曲,台上台下都忘了这是在严寒的工地上。她意识到作为一个人民文艺工作者,必须具备这种不怕艰难险阻的精神,没有这种精神,再好的艺术也会成为无根的草,是没有生命力的。她是工人阶级培养教育出来的,今天,工人们点燃了她心中的熊熊烈火,她必须毫无保留地把心底的歌送到他们的心坎上。

1980年夏季,《沈阳日报》刊登出关牧村和于淑珍在沈阳举办音乐会的消息后,票很快就售完了,不料情况有变化,改由牧村一人表演全场。当时同志们都担心无法向观众交待,特意开设三个退票窗口等待观众退票。牧村自己也忐忑不安,硬着头皮上场了……结果没有一个退票的,演出也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功。场内阵阵掌声像一股股暖流涌上她的心头,虽然汗水在脚下湿成一片,还是觉得浑身是劲儿。观众的掌声就是最大的力量,那一刻,她感到自己太幸福了,觉得任何困难都算不了什么,所有的付出都值得。

1982年10月19日,夜幕降临,牧村身着单薄的毛衣在结束一天的慰问演出后,又接受李瑞环市长的安排,迎着寒风来到景忠山下引滦工地十一号隧道洞口。隧道洞深176米,528个台阶,又陡又长,这里由于地质不好塌方严重,有的解放军战士就牺牲在这里,部队政委看他们来到这里,有些为难地说:“洞内危险,你们演出一天也够累了,还是不要下去吧,在洞口看看就行了。”牧村他们说:“我们再累也没有战士累,他们流汗、流血、牺牲,我们这点累算什么!”说着,他们带上安全帽,穿上雨靴,背着乐器下去了。隧道里阴暗潮湿,泥泞难行,风钻声震耳欲聋。部队首长向战士们介绍说牧村他们慰问演出来了,隧道里掌声雷动,一阵沸腾。牧村唱了自己填写的引滦小唱,雷鸣般的掌声感动得她含着热泪大声喊着:“别鼓掌啦,别鼓掌啦!这样你们更累了!”这时,那些意志坚如磐石的战士们,眼里顿时闪出了泪花。演员们站在半尺多深的水里,冒着洞顶流下的泥水,唱了一曲又一曲,恨不能把所有的歌都唱给他们听,把天津人民带给他们的情意化作无穷的力量!只听战士们喊出了“豁出一百多斤啦,也要早日通水!”“明年通水再相会!”等口号。他们也含着热泪说:“天津人民感谢你们!精神变物质,物质变力量。”牧村在这儿深深受到了教育。慰问演出回来,那种场面始终萦绕在她的脑海里。晚上家里来了位客人说:“在洞里你不怕被掉下来的石头砸死吗?”牧村说:“这时候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从心底里唱出来的歌声是精神世界里的艺术,用它铺垫出来的路是感人肺腑的路。

像这样一些慰问演出活动中,感情交织在一起的场面,牧村是经历很多的,使她久久不能忘怀。像在南昆铁路鏖战正酣时,国家有关部门组织一次以“文化列车”的形式沿铁路进行慰问演出。半路上牧村病了,一直打点滴,即使这样她也从头到尾和大家一起吃盒饭、睡一样的铺位、参加所有的演出活动。返回时,主办单位规定主要演员可乘飞机回去,而牧村从未认为自己是主要演员,仍在火车上,别人问她为什么不坐飞机回去,她说:“都坐飞机,火车上就空了,那还叫什么‘文化列车’呀!”大家笑了,说她真傻……其实她心里想的是那些鏖战在铁路上的工人师傅们,她不是傻,而是要真诚地对待观众,真诚地对待艺术,这才配得上是一个人民的艺术工作者。

把歌声献给观众

 

20世纪90年代,女儿为群众演唱歌曲

在祖国各地许多大城市的剧场里,包括香港、西双版纳少数民族地区,以及在国外的演出活动中,牧村对演唱的每一首歌都严肃认真,她认为演唱不认真,就失去观众的信任,也就等于失去赖以发展的土壤。

以严肃认真的台风对待每一场演出,真正给广大观众留下好的感受,是最起码的职业道德。在演唱中,她常以一位老音乐工作者的一段话语作为指南:“美的歌声、清晰的语言、真实的感情以及运用熟练的技巧,将这几部分有机地融合为一个艺术整体,既能表达人们复杂的生活感情,又能给人以美的享受,引发人们内心的共鸣。”

作为一个文艺工作者,神圣职责是什么呢?为谁唱歌?应该唱什么样的歌?是有益于理想的启发和激励,还是追求情趣低下的声调和哗众取宠的表演来换取暂时的掌声呢?这就要区别什么是真正的艺术风格,同时还要谨慎地注意摆脱那些世俗的应酬,抛弃那些庸俗的追名逐利,要坚持艺术性和群众性相结合的艺术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