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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生活记录--我和女儿关牧村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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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征求艺术节的服装时,牧村提出:要以突出中华民族风格的式样为宜,保持我们民族的特点和尊严。在日本访问期间,有一天代表团同日本朋友冒雨浏览京都岚山时,在龟山公园周总理诗碑前,牧村淋着绵绵细雨,无限深情地为代表团和日本朋友演唱《周总理你在哪里》,缅怀总理青年时代为国为民不辞辛苦,远涉重洋探索真理的难忘岁月。这歌声久久回荡在中日两国人民的心里。

1982年7月间,中国艺术团在英国演出期间,在一次欢迎酒会上,东道主风趣地提议,要用他们的市长来交换关牧村。这样的风趣提议,当然也是一种表现友好的形式,也同样是一种试探。牧村开玩笑地说:“实在对不起,只能把歌声留给你们,那是永久的。因为临来时我就把心留给祖国了!”牧村的言行赢得了人们的交口称赞。一位外交官深有感慨地说:“关牧村的行为是一种无声的力量,使外国人看到了当代中国人崇高的精神状态。这也是一种形式的外交啊!”

牧村有一次在爱尔兰参加艺术节的开幕式,当时有7个国家参加,当介绍到中国时,会场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各国代表团排成一支长长的队伍,沿途演奏着本国的民族音乐,中国的锣鼓振奋人心,河北大秧歌的鼓点敲得震天动地。

当天晚上,团长告诉牧村有人要求见她,牧村感到很奇怪:在异国他乡怎么会有人认识我呢?原来这是位老华侨,他侨居国外三十多年了,这天特意从爱尔兰首都赶来,往返要八个小时。他说:“听了关牧村的歌声唤起了思乡之情。因此,希望能录一首歌带回去,以寄托一个老人怀念祖国的心愿……”牧村被他这一发自肺腑的恳求感动了,含着眼泪为他唱了一首《吐鲁番的葡萄熟了》。

艺术节期间,他们将领到的报酬都上交了,认为能为祖国多赚点外汇,比自己买什么都好。他们逛商场只是看看,陪他们的一位先生问牧村:“难道你什么东西都不想买吗?”牧村则一语双关地回答说:“中国有个风俗,姑娘在外不背着妈妈买东西。”

爱尔兰人习惯街头演出,民间艺术节期间,当地群众举行化装游行,千姿百态。男男女女推着一辆辆四轮小车,装扮成各种滑稽形象,有的男扮女装,把前胸填充得高高的,戴上假发,穿上女人的服装——看着从华丽的女装袖口中露出长满汗毛的胳臂来,真是令人啼笑皆非;有的大汉躺在车上,装成婴儿模样,穿着儿童短裤,手里拿着奶瓶做吸吮态,身下还垫着尿布,做“伊伊呀呀”的婴儿动作,很有意思……

牧村独自提前回来,路上忽然碰到一个小伙子,他对着牧村做喝水的姿势,牧村明白了,是邀请她喝咖啡,小伙子越来越近……看来,他是想用西方的生活习惯来试探下东方姑娘的反应,于是,牧村大大方方地摆摆手说:“对不起,我是中国人,再见!”对方愣住了。

2002年9月21至27日,牧村随天津艺术团应华盛顿中美联合会的邀请赴美演出。在华盛顿作首场演出,当天居住在华盛顿及附近的华人从四面八方赶来,其中还有不少美国人。许多美籍华人向记者说,他们是听天津歌唱家的歌声成长起来的,现在能够在美国再次聆听他们的演唱,备感幸福。当牧村唱起《打起手鼓唱起歌》等代表性曲目时,周围响起了阵阵掌声,鼓掌的间隙,牧村充满深情地对观众说:“虽然远隔千山万水,但我们的心是连在一起的,请你们收下我们的中秋祝福!”在美华人被深深感动,他们使劲鼓掌,热烈欢呼,许多人的眼里都闪动着激动的泪花。

传播友谊

在奥尔巴尼大学古典华丽的剧场里,关牧村演唱了四五首歌。十几年前从天津歌舞剧院来到美国的男中音演员李勇,获悉中国艺术团来美演出后兴奋不已,他偕夫人赶到剧场,并登台献歌一曲。牧村也不顾旅途劳累,与纽约州府华人合唱团联合排练了《大海啊故乡》,从而为演出锦上添花。

10月21日,在华盛顿自由广场举行的中国文化艺术节开幕式和在费城长城中文学校举行的庆祝中秋文艺晚会,22日马里兰州博城普来斯教堂举行的美国亚裔音乐专场演出,23日在纽约州府奥尔巴尼举行的盛大演出等,牧村他们的演出再度赢得在美华人的热烈欢迎。其间发生的动人故事很多。如在普来斯教堂演出时,热情的观众就是不让牧村下台,他们高喊:“说几句吧!”牧村笑着回答:“我说的不如唱的好听。”台下发出一片会心的笑声。在那个迷人的晚上,牧村一口气演唱了《打起手鼓唱起歌》、《跑马溜溜的山上》、《百灵鸟》等几首歌,并演唱了《阿妹的心》,演出感动了在美华人。在奥尔巴尼演出结束后,当地华人把演员们请到家中下榻。他们对祖国确实有一种亲切感,不管他们生活有多好,这种感情是永远也隔不断的,其中天津籍的老乡就更突出了,他们见了家乡人都有一种难舍难离的情感。有一位女同胞在演出结束后,眼泪汪汪地看着艺术团成员,当木村他们过去同她说话时,她的眼泪哗哗地流。

演出全部结束后,中国大使馆在当地一家中国餐厅举行欢迎天津艺术团访美宴会。席间,中国大使馆总领事兼文化参赞发表了热情洋溢的祝辞,他说:“听了关牧村演唱的《请到青年突击队里来》感到很亲切,因为当年我就是下乡青年突击队队长。”顿时,宴会厅掌声响成一片。“天津艺术团为我们带来这么高水平的演出,显示出对我们的无比尊重。我们更加热爱祖国。”

从中也可以看出,无论是官方的,还是民间的演出,都应该更多些,以此来沟通海外游子和祖国的骨肉之情。牧村曾随全国青联等三次出访美国,她说:“到美国看到各地方的华人这么热情,渴望着祖国的亲人来看望他们,给他们送来欢乐,这是感情的交流,也是心灵的交流。从这个意义来说,我们实际上就是传递友谊的使者。因此,我感觉此次出访很神圣,很崇高,愿意为此做出贡献。”牧村又感慨地说:“这些华人许多是80年代出国的,他们走时正是我演唱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因此成为他们心中的偶像。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们在这里见面,又唤起他们对往事的美好回忆,感觉很亲切,也很激动。”

新的婚姻

芳芗去世之后,我一直是独身。我回到天津后,儿女常为我操心,特别是牧村,她常想:爸爸39岁时,妈妈就离他而去了,这么多年来爸爸同我们风风雨雨、坎坎坷坷,从苦难生活中过来了,现他已平反昭雪,恢复名誉,身体没折磨垮,尚属健康,所以应该给爸爸找个合适的伴侣度过幸福的晚年。牧村在接受上海《文汇报》采访时说,她为艺术事业先不忙搞对象,另外她还提到了我:“将来我们结婚的结婚,出嫁的出嫁,爸爸若有个伴共同生活,也算我们做儿女的一番孝心吧!”

《文汇报》将该文章刊出后,天津歌舞剧院接到了从全国各地寄来的很多封信,表达着想同我共度晚年。其中有的是教师,有的是做翻译工作的,有的是医生、护士等等,还有从外地到天津来以及本市的找上门来的。我心想:这都是冲牧村而来,也不了解对方的真实动机……婚姻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呀!同时,我也没有这份心情去找新的伴侣,因心里的创痕很不易愈合,另外,同孩子们在一起过日子也觉得挺幸福的。此时我在国家建工总局天津六局的办事处上班,也有条件帮助女儿处理些来信和整理相关报刊,感到生活挺充实,所以寻找另一半的欲望并不十分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