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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看园林春几许--姚鸿明回望艺术人生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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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之后我分别向《北京日报》商业版和《人民日报》商业版投稿。隔了不到半个月,我收到一封信,信上说:“姚鸿明先生你好,你给我们寄来的稿件很好,我们已经采纳,发表在《人民日报》商业版,同时附上了稿酬。”信里还说:“希望你不断投稿,多多发现一些问题,包括你对问题的看法与评论。我们报有好多版面,有文艺刊、商业刊,你不用局限于商业刊,也可以在文艺刊或者体育刊上面投稿,有合适的文章都可以发表。”这篇小文章的稿费大概有30元,这篇因八宝酱菜而起的文章成为我正式发表的第一篇文章。当时我的心中兴奋不已,写作的热情完全被激发出来了。从这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我不断地写文章给各种报刊和杂志投稿,被采纳发表出来的作品也越来越多了,其中一些名人采访和参演影视剧的小故事都是我比较满意的作品。

除了撰写相关文章外,我还涉足了影视剧本的创作。说到写剧本,我觉得这主要是一种灵感的累积,而我的创作灵感,多是来源于和朋友们茶余酒后的聊天闲谈,他们说的一些有趣故事常常能给予我创作的灵感。

写第一个剧本的渊源还是因为我跟朋友的一通电话。当时朋友和我打电话聊天,他说:“现在的影视剧很多方面的题材比较缺乏,比如说老年人再婚问题,目前好像还没有写到这方面题材的。你是老年人,一定会有所感受,你应该写一点这方面的题材。同时你可以把它作为练笔,提高自己的写作水平,你考虑一下吧。”就是因为朋友的这个建议,我开始尝试自己写作剧本。

对于老年人再婚这个题材,我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是通过和同事聊天、看书报杂志、到老年婚姻介绍所采访,这样就得到了许多素材,灵感也渐渐来了。另外,我几年前拍戏时认识了一个南京话剧团的老编剧,他也喜欢写东西,在跟他说了写剧本的情况之后,我们一拍即合,商定一人写一半,彼此相互鼓励,相互促进。我写剧本不是为了挣稿费,就是因为喜欢,作为一种心灵的寄托。

前一段时间我写了一部剧本叫《古道雄魂》。它讲的是一个马帮队,押了几十匹马,沿途经过曲折崎岖的山道给红军送枪支弹药和粮食的故事。为了写好这个剧本,我查看了很多资料,从各个方面对故事情节和人物形象加以丰富。比如说,这个马帮的头领是女一号人物,在我心中,首先她性格一定要刚烈,而且很豪放,给人物定下这样一个基调后,我就大量浏览描写少数民族风情的小说,把各种有特点的人物形象都记录下来,再将这些特点在我所要创作的人物身上表现出来。

遗憾的是,由于这个剧本涉及方面太多,还有可能在拍摄上造成危险,最终被搁置了。但是剧本本身却得到了业内人士一致的认可与好评。

我和妻子的结合

年少相识印象好

我和妻子倪慧芳是上中学以后认识的。那时我们俩的父亲都从事建筑行业,彼此相识,两家人因此经常走动,有时候她父亲带着她到我们家来玩,有时候我父母带我去她们家串门、聊天,于是我们就这样认识了。那时年龄还小,我们在一起也不怎么说话,但是对彼此都有一种好感,她看我这人挺好的,我也觉得这个女孩子挺朴实的。此外还有一点:我妻子的父母也是上海人,我们两家人似乎都有一种上海情结,觉得南方人找个南方人做伴侣比较好,生活情趣和习惯都能够谈到一起。

不过年少时相识的我们还远没到青梅竹马的程度。后来街坊邻居也曾给我们牵线搭桥,让我们试着谈谈,但是那时候也没有考虑,因为当时我在部队当兵,她则响应国家上山下乡的号召,到山西农村插队落户了。

后来我在部队提了干,一切都挺顺利,当时部队首长也曾经给我介绍过对象,他们觉得我是北京城里来的学生兵,又提干入党了,算是年轻有为,条件挺好,有的首长甚至还想把他的侄女或者女儿介绍给我。有人告诉我,如果跟首长的孩子结了婚,对我的提升肯定会有好处,但是我的心里不是这样想的。第一,我觉得自己是北京来的,如果跟首长的孩子结婚,就要在当地生活,相当于是附属品了,就要在首长的保护伞下生活,我就没有自主性和个性了;第二,首长的女儿、侄女或者他们亲戚朋友的孩子,都不是真正的城市人,都是来自河南或者河北的农村,无论是知识文化层次还是生活情趣爱好都和我有一定的距离,这样我又不太愿意;第三点,我那时候在部队刚刚提干入党,还想追求进步,并不想过早地恋爱。

鸿雁传书增感情

经过部队领导的提点后,我还是开始考虑个人的情感生活了。这时,我就想起了倪慧芳,想重新跟她联系。我提出这个想法以后,她的父母很支持,对我说:“你们以前又不是不认识,以后就书信来往吧,彼此增加了解。”于是我们就开始彼此通信,当时写信的内容很简单,都是一些工作的事情,比如我会跟她讲讲我的近况:“我在部队训练期间很忙,我们前一段时间到山西去慰问演出,也受到了老百姓的欢迎。我不知道你在农村落户能习惯吗?”她给我回信,告诉我在农村插队落户条件很艰苦。我们的通信都诸如此类,不像现在男女之间情啊爱啊的甜言蜜语。知道她插队艰苦,我就在信里夹上一些钱给她寄过去,一开始夹五块,后来夹十块,虽然不多,却表达了我对她的心意。当时她在农村的生产大队,收信很麻烦,农村没有邮局,信寄到县城的邮局之后,再由邮递员从县城送到公社里,从公社里再送到农村生产队,信收到了,钱也就收到了。正因为中间的过程很复杂,信件和里面的钱特别容易丢失,所以后来她就让我不要再寄了,我的心意她都明白。不过幸运的是,我给她寄的钱从来都没有丢失过。

我在部队也不知道她生活的农村是什么样子,她就给我寄了一张在农村生活的照片,我也给她寄了一张我穿军装的照片。就这样,我们一直靠着书信来传递彼此的感情,渐渐地,两颗心靠得越来越近,我们的感情也升温了。记得当年我在信中对她说过的最动情、最肉麻的一句话就是:“不管情况多么艰苦,你在农村待多少年,也不管我在部队当兵多少年,就是吃咸菜萝卜干,我们也在一起。”当年的我们不像现在年轻人有着浪漫的海誓山盟,美好的爱情竟然是用咸菜萝卜干来做比喻,但它却真真实实地表达了我对她的爱,直到现在妻子还常对我说:“你在那封信里写的那句话我永远忘不了。”这句话也见证了我们俩的感情,从那以后,我们俩确立了恋爱关系,那是在1974年。

克服阻挠在一起

那时,部队对谈恋爱的要求很严格,必须要通过政审,再加上那时候我已经是干部了,对干部党员妻子的政治审查更是严格。她出身于工人家庭,自己没有什么问题,却查出了她父亲年轻的时候曾经在上海参加过帮会。其实那个帮会现在看来什么都不是,但是在“文化大革命”期间,一点点历史上的所谓问题都要被扣帽子。她父亲曾经参加过帮会,那就代表她的家庭历史上有问题,如果我们两个结婚会影响到我这样一个部队干部的政治前途,因此,很多人对我说:“如果你跟她结婚,你岳父是帮会的人,可能就会牵扯到你,可能会让提前转业,回地方工作了。”我们的恋爱似乎因此走到了死胡同,我的心情很不好,倪慧芳也因此事感到悲伤,看好我们的双方家人也都觉得很难过。那时我们已经交往了有一阵子,我觉得她人很好,朴实贤惠,是个过日子的好姑娘,我不想与她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