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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何沁回忆录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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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妻子钱月香在备课

夫妻二人同在一个单位工作有利有弊,利,互相照顾方便;弊,在那个年代,容易株连,主要是我连累她。例一,1966年“文化大革命”期间,有一次,我挨斗游行示众回来,钱月香正站在门口,造反派看见说:“这是黑帮何沁的老婆。”不由分说,勒令她单独游了一圈,而且必须手拿脸盆,边走、边敲、边说:“我是黑帮何沁的老婆!”令人哭笑不得。例二,有一年提工资,这次面比较大,全系教工只有三个人没有提,钱月香是其中之一。原因是:有人说,何沁提了,钱月香就不用提了。

 

1984年,妻子钱月香在书房留影

她是我系最早、也是极少数按55岁退休的教师(只实行过1年)。组织上怎么安排,她就怎么执行,无怨无悔,从不怨天尤人。

现在,她虽然疾病缠身,仍是泰然处之,清心寡欲,安度晚年。

 

2008年,妻子钱月香与长孙的合影

我的儿孙

自1957年以后,我们的三个儿子何晓春、何畔、何元相继出生,逐渐长大成人,并先后各自成家立业。

 

1971年,何沁一家的全家福

大儿子何晓春于1957年2月出生,现从事对外软件开发工作,与医生赵青平结婚后,生育女儿何咏涵。

 

1995年,何沁的大儿子何晓春、妻子钱月香、何沁、大儿媳赵青平、孙女何咏涵合影

二儿子何畔于1958年10月出生,现为国家公务员。与胡治波结婚后,生育儿子何川。

 

2007年春节,何沁与妻子和二儿子何畔(右一)、儿媳胡治波(左一)、孙子何川(右二)

三儿子何元于1969年1月出生,现供职于外企,与陶烨结婚后,生育儿子何宇陶。

 

2011年,何沁夫妇和三儿子何元一家合影

现在全家人口加在一起,又成为有11口人的大家庭了。

星期天或节假日,儿孙们常回来看望我们老两口,这时,家中顿时活跃起来,平添许多生气。在我和老伴80岁生日的时候,全家欢聚一堂,十分热闹,其乐融融。

 

养病之道,爷孙对弈(大孙子何川)

 

爷孙对话,乐在其中(小孙子何宇陶)

在我生病和养病期间,我的大孙子只有六七岁,他给我唱歌、念童谣,或同我对弈,大大排解了我的郁闷。现在他已大学毕业,并找到了工作,有时还带着女朋友来看我们,不仅令我们高兴,而且点燃起我内心深处“四世同堂”的希望。小孙子还不到3岁,从牙牙学语到会叫爷爷、奶奶,我们看着他一天一天成长。现在经常围绕膝前,背唐诗、唱儿歌,聪明可爱,我们十分开心。现在最苦的要属孙女了。她正在读高中,日夜奋战,为考上一个自己向往的大学而努力。我们从来不给她施加压力,从来不打扰她,只是默默地祝愿她,希望她凭借自己的勤奋考上大学,获取知识,取得真经,前途光明。

我的晚年生活

我已经跨入86岁,不折不扣的耄耊之年了。我不仅年事高,又是半残,早已步履蹒跚,行走艰难,但自我感觉还不错,对自己的要求一如既往。我力求做到:生活有规律、有追求,充实而不乏情趣。

 

2011年夏,何沁在电脑前留影

我早醒而不早起。早晨6—8点钟,我醒后,在床上做三件事:一是听新闻广播,早晨的新闻量是很大的,可以倾听天下,及时了解国内外大事;二是活动筋骨,自我(左手)按摩病胳膊、病腿,做一遍自编的体操;三是穿好衣服,整理好床铺,边听边干。我只能一只左手干活,虽有困难,但从不让别人代劳,既锻炼身体,又磨练意志,维持独立生活能力。

勤动脑,手脑并用。上下午除有时工作和看书外(1998年离休之后仍有教材修订工作),大部分时间是坐在电脑前写东西,边思考,边用左手指敲键盘,做到手脑并用。沉浸于思考之中,写杂感,写过去想写而又没有时间写的文章。这样既练了手,又练了脑,预防老年痴呆,又收获一定成果。我的好多稿子就是这样产生的。儿子要给我换一个大屏幕的电脑,并劝我说:“上网吧!”我说:“待我腾出手来,就办。”因为我曾对儿子说,我真想了解一下网络世界,网络舆论活跃而复杂,我也真想就我所见所闻发表评论。当然,前提是,我身体能够支撑,实际上我的精力已经十分有限了。

坚持走路。每天有太阳又没有四级以上的风的时候,一般我都要在户外走1个小时,依靠拐杖,蹒跚而行,近20年来(除生病住院外)基本如此。有的同志看到我走路,就开玩笑地说:“走资派还在走。”也有的同志说:“贵在坚持,坚持就是胜利。”表示鼓励。定时定量,坚持走路,可以延缓我腿部肌肉的萎缩和僵化,也是一种磨练。

晚饭前后,我一般是看报(我订了四份报纸)或看新闻联播。我极少看电视剧,除非有关党史方面的好题材、好片子。我喜欢看带有资料性、知识性的电视片,如档案揭秘、国宝档案、考古发现、奇石展览等等。有时也听听我喜欢的京剧唱腔、京胡演奏和轻音乐。总之,晚上的大部分时间,我常常是在看报、看书中度过的。11:30以后,我才上床入睡。

在春夏之交或夏秋之交,气候适宜,又赶上我们老两口的状态也比较好的时候,孩子们就带我们逛逛商场或到郊区有山有水的地方走走。如二儿子何畔一家带我们到怀柔山沟里吃虹鳟鱼(农民利用山涧拦水养殖),到风景秀丽的雁栖湖和林荫深处的阳台山等地观景、散心。这些活动给我们的退休生活平添许多情趣和色彩。

 

1997年,何沁夫妇与二儿子何畔(右一)二儿媳胡治波(左一)在雁栖湖留影

 

2003年,何沁夫妇在阳台山留影

 

1997年,何沁夫妇和长孙何川在怀柔留影

这里,我还想特别说一说“老友”在我晚年生活中的意义,这里有三种情况:一是部队中主要是青干大队的老战友,有的老当益壮,主动办起《战友通讯》,传递战友信息、刊登回忆文章;有的战友给我寄来他们的著作、书画作品,有的还研究起甲骨文。这些使我受到鼓舞和振奋。当然,听到有的落叶凋零,也使我惆怅。二是驻地附近的老邻居、老同志经常聚在一起,交流情况,国内国外,谈天说地,尽欢而散,名之曰“开心一刻”。三是有些老校友、老系友常来看我。有的仍然在职,带来他们的学术著作、当前的学术动态和各种信息;有的虽然退休,但是退而不休,继续耕耘在学术领域,硕果累累。举一例:刘勉玉是我系20世纪60年代初研究班毕业生,南昌大学教授,从事中央苏区史的研究,特别是江西老革命家的研究,退休前后写出不少人物传记,是江西颇有名气的传记作家。他每次来北京,常来看我。下面的照片是2009年他来看我时留下的,由吴荣宣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