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指导委员会的时候,我就退出来了,因为我快到退休年龄了。我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人大商学院的院长,由他接着去做这项工作。
人民大学在袁宝华当校长的时候,也就是1990年,已经开始办起了MBA班,而全国1990年才开始做这方面的调研工作。当时袁宝华校长把全国的各个业务部门,教育司司长请到人大来开会,商讨人大MBA班要在1990年开始招生这件大事,希望他们能派学生,结果第一期我们就招了39人。这批学生毕业的时候就有一个问题,因为全国是在1991年才开始招生的,而我们恰恰是在这之前,所以学生就有怀疑:国务院学位办到底承认不承认?给我们发不发MBA的学位证书?因为到毕业的时候学位证都还没有发出来,学生难免会有这些疑问,实属常理之中。后来我们学校通过努力争取,这一届学生的学位证书才发了出来。这也为以后人大MBA的招生铺平了道路,人大也走在全国创办MBA的前列。
从管理学科上来看,教学的质量,教学实力,我们人大是很不错的。而且我们相关学科齐全,不仅有商学院,还有法学院、金融学院、劳动人事学院,这些都是管理里边支撑的专业,所以从综合力量来说,人民大学实力是雄厚的。
过去的职称是要靠评选得来的,评委专家有提名我的,我主动要求排在后面。我就是这样,有自知自明,尊重别人。从工厂到学校当系主任,人际关系都挺好,大家都比较尊重我,我一直坚持“踏踏实实做人,老老实实做事”这么一个原则,特别是教研室的这些同志对我更好。我的这些性格特点可以说是受人大的影响,为人比较务实。
我跟大家相处,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也不会以领导的身份去压迫别人。有时候大家需要的话,我会支持他们的想法,所以能跟大家和睦相处。
在我任工商管理学院副院长的时候,有些人会觉得很不公平,原先定的是各系主任轮流当,但没有执行,而我一下子当这么久。我们工商管理学院是一个虚设的机构,没有办公室,就只有一个图章,谁当副院长,公章就在谁那里,就是说公章就在工业经济系里面。我当系主任时,学院还有好几个系,如贸易系、会计系、农经系、外国经济研究所等。要是轮流当的话,有些项目就不好开展下去了,而且有的项目是连续的,所以不好交接,因为工作性质不允许有间断。当然,我并没有提出一直兼当副院长的要求,这都是学校定的。
1990年的时候,成立MBA不是由工业经济系单独做的,而是需要好多系一起配合组织着来做,所以派教师的时候,我就跟其他系的老师商量,希望派一个好教师,看派哪一个比较合适,给他们做思想工作。
1992年实行起来之后,到1996年变成实体那就不一样了,我做了很多工作,MBA是我一手办起来的。1996年以后,MBA就开始公开办班了,收入也开始增多,这个我也没有想到。后来我跟他们就开玩笑,好的都让你们得了,不好的你们也没有落着。
我们派了教研人员,到国外去进修。先后到东欧、英国、美国、日本、加拿大去,和加拿大有合作项目,前后派去四五十人,有读MBA、读博士的,有三个月进修的,有半年进修的,还有一年进修的。英国的阿斯顿大学我们也派去好多老师,学习进修。
我一边忙着学科建设和合作项目的工作,一边还要负责教学工作,每一天的生活都被工作占得满满的!做教师,没有上班下班的时间,不管什么时候脑子里都得工作着,没有星期天,当时压力也是挺大的。
当时是怎么坚持下去的,我现在也不知道,只记得那时一边研究工作,一边还要上四节课,工作量特别大。
人大系主任
我虽然没有特殊的成就,但作为系主任还是称职的。我在任期中领导我们系做的教学、科研,在全校来说,还是走在前面的,这一点让我觉得很欣慰,我没有辜负党对我的信任,并且很出色地完成了 任务。
我工作完成得比较好,这个事情我很明白。该我做的工作,我都做了,我也不跟别人争地位、争名誉、争利益,我觉得自己很知足。我的性格就是这样,但是对自己的工作从不怠慢,而是认真,刻苦地去完成。
在工作中,系里的干部和教师,特别是老教师们给了我极大的支持。我们有一个很好的团队,大家很团结,做事很协调,几乎没有出现矛盾,这就犹如一股潜在的巨大的力量,支撑着我们。大家把劲都攒在一起,而没有把精力花在不该花的地方,明争暗斗之类的事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办事的原则是,有好事不首先考虑我自己,而总是把别人放在前边。我当系主任,省外的活动经常接二连三,出国机会也很多。我分析、考察每一个人,只要他学识方面较出色,我就想办法给他安排机会,争取每个人都能出国学习。这样既增加了我这个团队人员整体的学识,也平衡了大家的心。这些事情,我觉得我自己还是考虑得很周全。
我和大家的关系处的比较好,大家也比较心连心,都很支持我的工作。同志们对我大力支持,我也对同志们很真诚,这是相互的。我提教授的时候,尽量让周围的同志们先上去,等他们都差不多被提为教授了,我上去谁也就没意见了,这是一个很自然的过程。提博导的时候,竞争很激烈。因为我们人民大学有很多老教授不可能都上,这个时候我不能去跟大家争。尽管很多人推荐我,认可我,但我还是没有当,推荐一个比我资历老的教授上了。他当博导后没多久,就突然因病去世了,对此事,我心安理得,如果他没有当上博导,就病逝,我会很不安的。
所以我总结出,人这一生不能忘记两样东西:吃苦,吃亏。我退休下来之后,大家都很关心我,都很想念我。不管是工厂也好,还是系里也好,大家都知道我这个人比较地道。
在我当领导,工作压力最大的那几年,我爱人给了我很多精神上的鼓励。她比我早参加工作,入党也比我早,所以她有工作经验,每次遇到不顺心的问题,总是她帮助我,关心我。另外我没有上过高中,文化底子不如她,她是正规的高中毕业的,功底比我强,我写东西也是她帮助我。
我只是做着一个教育工作者应该做的事和应承担的责任,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贡献,我也不是全国著名的专家。唯一值得骄傲的是,我没有辜负党的期望,不但没有耽误教学任务,还做了一系列的科研工作。从讲师,到副教授,再到教授,我一直为我的事业奋斗着。对于一个教育工作者,能被评为教授,对自己来说是一个极大的鼓舞,起码组织上是认可我的。所以我觉得比较满意,也比较知足了。
成立公司
1987年,由徐昶教授带头,我们在系里面办了一个咨询公司,独立经营。公司创办十多年,我们工经系的奖金发放,有一部分是从这个公司的收入里拨出来的。另外我们把科研与社会实践相结合,带着研究生或者本科生去外面做研究,直接参与项目的执行。企业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帮忙解决,比如帮企业开发系统之类的。比如无锡一家工厂,要搞技术上的研发,我带学生去帮忙,后来工厂发展起来了,他们还说工厂的信息系统是我们人民大学开发出来的。
1987年我们教研室接受国家任务,参与全国厂长统考,为各地矿长做辅导报告。其中包括石油系统。
之后,中国海洋石油总公司渤海石油公司向我系提出咨询要求,最后商定出资万元为其完成组织结构调整研究。约一年多时间我们完成了这项任务。当年毕业的硕士研究生有六人参与了这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