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冀南军区第四军区政治部工作时期(1942年12月~1943年9月)
调我到敌工科做干事(政工队员),正在宣传两年胜利的口号,我对这一口号怀疑,一旦胜利不了,口号落了空,我党在群众中就会降低威信,但又无根据不信,只得随声附和地宣传下去。对此新的工作,感到棘手,认为地区生,无线索,有困难,怕危险,不愿提,认为提出来是怯弱,实际上是右倾,只是在硬撑劲的思想上去执行,又不知依靠组织。经过思想斗争,即想拼上一死,去拼一下,成功可能有所开展,否则,不过一死了之,这是盲目的。结果,便见了伪军连长,在谈话中表现立场坚定,但向他大加吹嘘说:“我在西北军区当过团长。”借以取得敌人的尊敬,经过辩论,使他自认他是汉奸,建立了关系,使工作有所开展,因而产生了骄傲思想,看不起县长,认为他们胆小无能,不如自己,这是胜利冲昏了头脑的幼稚表现。当时,灾荒严重,部队精减,部队训练部门处理人时,给的路费太少或不发路费,被处理者痛哭流涕。自己存在旧的人道主义的观点,忘记了灾荒的威胁,人民生活困难,只一味地表示同情,对组织产生不满,认为冷酷无情,更严重的是联想到自己目前虽不至被处理,谁知胜利后如何呢?产生了抗战胜利后即出家的思想,后经县委书记谈话和指定阅读党员修养的书有所克服,但非彻底根除。
在革命斗争中得到的锻炼
党校整风时期(1943年9月~1945年5月)
组织了解我的思想,调往党校整风,经过评中国之命运的学习,更明确地认识了蒋介石的本质,从骨子里都是反共反人民的。从蒋介石的言论中对照,了解了他的一切都是欺骗人民,在阶级的观念上增强了一步。在党校学习中了解了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对共产党和人民的狠毒和与民族敌人勾搭的事实,使我对他们更进一步地痛恨。在论自由主义的学习中,认清了自由主义对党的危害,便揭发自己的自由主义思想,但对英雄主义思想没有足够的认识。由于自己的夸大历史(说当过团长)引起怀疑,更错误的是不能很快地谈出自己的真实情况(在“左”的空气下谈也不信了),便乱说一气。后经组织再三教育才谈出了真实情况,经过多方证明反复研究,认为我主要是英雄主义、吹嘘夸大,企图提高自己,不是政治问题。经过整风的严重考验,我体验到党的英明和伟大,自己的渺小与可耻。身为党员不能向党忠诚地交出真实情况,更不能在烈火下坚持真理,不能不向党请求给予处分。但在党宽大为怀的政策下,不究前非,更使我惭愧,虽思想上更进一步地靠近党,决心为党的事业而奋斗不息来报答党,从此才算奠定了真正进步的基础,才是我真正进步的开始。
在冀鲁豫军区随校工作时期(1945年5月~1945年10月)
整风结业,调随校工作,因体弱派到政治队,任军事教员兼军事队射击战术教员。虽在整风中有了若干进步,但在整风反左(民主)大会副作用的影响下,便产生了极端民主的思想行为和狭隘的群众观点,向学校供给员写信批评他们不发生产人员的日用品,是忽视劳动阶级的行为。在调一队任副队长时,命令上写的提升自己不满意,认为我原为营级干部,在营级队任副职,怎么说是提升呢?提出质问,钻领导的空子,与政委谈话,未能解决问题。但在整风的基础上,工作积极,在教学业务上有所提高。在日寇投降时,思想波动甚巨,认为苦斗8年有了今日的胜利,如不赶快参加战争,恐在抗战结束时,抗战史上是不光荣的,要求到前方去收复失地,因体弱未许。经再三请示,终达到回冀南的要求。
在冀鲁豫军区二纵队工作时期(1945年10月~1948年2月)
调纵队,因病休息。此时初入城市,见许多同学由前方下来,自觉惭愧,痛哭流涕,组织调了一个小同志搀扶,得到安慰。病未好,即到临时轮训大队工作,每日扶杖上课,因而悲观,认为一生完了!没有参加战争,死于病中,甚是惭愧,结束后,住院休养,医生确定送我到后方休息,更加悲观。经一再要求,才得留院医治,经过突击治疗,病有好转,还未彻底治愈,即到轮训大队工作了。时值政协决议后,研究整编方案之时,思想上又生波动了,认为军队内取消党的支部,将来党的生活如何?同时也产生享乐思想,强调体弱要求骑牲口,又怕复员复到自己头上,动荡不已,一度悲观。经组织解释,工作恢复正常,但情绪始终并不稳定。后在许光三之死的影响下(死前5分钟还在问工作),自感自己错误,有愧于党,回到宿舍暗自哭泣,决心要向死者看齐。我只要有一口气,就要为党工作下去。1946年7月,随纵队合并到冀南军区教导大队,后改教导团,我为军教科副科长。因长期带病坚持工作,亲自动手施教,并有些成绩,1947年底评立两功,发给物质及奖状。1948年1月调冀南军区整党,在学习中严厉地批判了地富分子的狡猾和退化分子的可耻,划清了敌我界限,提高了自己的警惕,认识了自己不经政委紧急集合是超越职权,烧地主的柴草是违反政策的原则错误,请求组织给予处分。小组通过给予当面劝告处分后,经干事会复审认为烧地主柴草是生活问题,不经政委即紧急集合是在工作热情下的工作缺点,非出于有意,决定不予处分。经过此次教育,在组织纪律性上有所提高,曾数次要求南下未准。
在晋冀鲁豫军区新兵第二纵队工作时期(1948年2月~5月)
调总队任训练科副科长工作,原为帮助工作,但到后来,在要求南下的思想下,要求总队下命令到职工作,认为如此已成为总队干部,可以南下了。在工作中忍苦积极,争取南下,即不顾劳累成病(吐血、腿疼),被领导发觉,令我休息,但在总队南下时仍留冀南,情绪受到波动,自想:这样规模宏大的战争,不能参与作战,实在对不起人民。
冀南军区教导大队工作时期(1948年5月~1949年7月)
回到军区(武装部)教导大队任主任教员,在思想上认为范围小(1个队,后为3个队)、对象低(地方班、排干部),要我来教实在是大材小用,因而情绪不稳,未正式提出(不好意思),这种自高自大的思想使工作受到影响,使教学成绩大受影响。不去努力工作,反而产生悠闲思想,以“斗羊”作消遣,在工作中自恃有经验。1948年9月,大军团攻平津,冀南部队奉命出征,我随首长(司令员)到前方指挥部任办公室主任,认为有了参战的机会,十分高兴,在部队停止待命于衡水时,根据部署任务(堵击溃散之敌),提出训练建议,在开办爆炸训练班中我为主任,能亲自指挥施教,但由于计划不周,在器材运转上浪费了不少人力(有些器材未用)。接到北平和平解放消息,我在思想上难过又高兴,高兴的是,从此即可基本上结束战争;难过的是,我没有直接参加光荣的解放战争。
在革命斗争中得到的锻炼
在河北省邯郸军区分区时期(1949年7月~1950年9月)
调到分区任教育科长,在思想上比较稳定,因而工作比较积极,只有一些成绩,但“斗羊”消遣仍未终止,至羊死始止。对科内学习抓得还算紧,但工作方式生硬使人见之生畏,同时在结束时,产生抓一把的思想,曾集体均分207000(旧币)元车子费,买新衣等物全科分了。
在华北军区工作时期(1950年10月~1953年3月)
初到机关,工作生疏不够主动,虽经摸索学习稍有门径,但缺乏组织性和计划性,工作较被动。在审干学习中使我明确认识敌人的毒辣,全国大陆虽然解放,暗藏敌人仍在不断向我们进攻,想尽一切办法来危害革命,更认识到清理内部工作的重要,因而对此工作还算积极。后因病休养,在养病中尚能服从治疗,在三反运动中:初期尚能积极参加领导,使我了解到资产阶级的疯狂进攻,用糖衣炮弹对革命的危害,腐蚀了不少革命干部,使我大吃一惊,提高了阶级警惕。但对我个人英雄主义、唯我独尊的思想仍然严重地存在着,使我犯了严重的错误,打了一个女同志,破坏了我军的光荣传统,破坏了国家的政策法令。同时又在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支配下,打骂我的老婆、孩子,这说明我的封建统治思想十分严重,损害了党的声誉和我个人在政治上的威信,给工作造成了损失,我还强调个人的兴趣,喂鸡取乐,虽大家一再提意见,党内也提出意见,要我迅速处理,我身为党员对此没有采取坚决的行动,未彻底处理,只是搬离机关而已。这又说明我的组织纪律性如何差了,另外我在小资产阶级爱虚荣心的思想下,违反了制度,自己做了一套呢衣,为了回家抖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