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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小路--杨先举八旬回眸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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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岳父、岳母待我极好。有一年春节前夕,我去三舅母家,我应我这两位长辈之请,去吃了一顿过年饭,菜肴很丰盛,让我大饱口福。

我的岳父、岳母家是积善之家,做了很多好事,特别是对我的外祖家。外祖家惨遭土匪焚烧,在土匪遁逃以后,正是中午时分,三舅母的父母从离泰桥十里路外的董家跳为我们送来了热腾腾的饭菜,是谓及时饭,是谓雪中送炭的饭。不久后,我外祖母病逝,外祖家在焚烧事故后经济困难,这时,又是三舅母的父母伸出了援助之手,其母将她自用的寿材贡献出来,供我外祖母用。

1955年后,我与董华蓉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当时我在吉林从事外调工作,在长春买了若干人参糖送给这位亲人——我妻子的母亲。而这,也成为我一生中唯一一次向岳母敬献的孝心(当时我岳父已作古)。

庸哥与芬姐

庸哥,董启庸(1914-2004.9.26),我妻子的哥哥。

1982年5月10日,我去宁波参加由中国机械工程协会召开的“适应市场变化组织多品种生产学术研讨会”。我利用这个机会去看望了我的大弟家后,于14日,专程去看望了庸哥家及其子系家人。

庸哥,上海一家制袜厂的技师。妻子何菊英,1919年生人,1980年因心脏病去世,生四女二男:嘉瑶(女)、祖刚(小能)、玉意(女)、嘉珍(女,阿三)、祖杰(老毛)、嘉萍(女)。庸哥在上海有情人,叫沈华翠,这是在沈华翠的原丈夫去世后所发生的事,生有二女一子:素玲(女)、素珍(女)、永良。庸哥与沈华翠的关系是秘密的,不曾公开。在何氏去世后,庸哥又娶了一位妻子叫徐宝珠,无出。1994年,在一次劝架中,徐氏意外被推,倒地而亡。

1957年左右,我家迁居,住在宁波县学街敬修巷三号,庸哥的家也住在那里,成近邻。因此我们两家接触很多,他家还常常端来炒好了的菜肴让我家吃。

庸哥很聪明,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却肯钻研,最终成为了具有较高水平的制袜技师。此外,他还具有极强的记忆力。1996年我去拜访走马塘芬姐家时,芬姐也把他请来了。我向他讨教有关我祖父方面的情况,他向我提供了很多十分可贵的材料。

这次我与庸哥见面,他向我讲述了他后面那位妻子徐氏死后的事。这位妻子生前有钱,还有金货那类的东西。人过世后,庸哥把这位妻子遗留的钱分配给了他的几个子女。这些钱财如何处置,庸哥与几位孩子是商量了的。但在具体分配中还是出现了矛盾。其中有一位儿子对分配不满,认为分配不公,不应给予外嫁的女儿如此多的财产,并以此为由与父亲断绝往来,与姐弟们也形同陌路。

因此,该天晚上,我特地跑到庸哥的这位对分配有意见的儿子处,对他们夫妻二人做工作,试图让他与庸哥和好,与其姐弟们的关系和好。我们沟通了近3个小时,仍无果。直至今日,这个儿子仍然不理他的姐弟们。他的父亲去世了也不奔丧,也不示哀。对此,我感想颇多。人总是该有些人心、人性的,纵然父亲有天大的不是,但他毕竟是生你养你的父亲,更何况这只是身外之物方面的矛盾,更犯不着如此决绝!动物尚知反哺、知跪乳,岂若人哉!

芬姐,董华芬,我妻子的二姐。

董华芬的家在走马塘,离我的老家杨家很近,只有几里远。她的丈夫叫陈才高。他们育有五女一子:佩媛、佩玉、志旭、佩娟、如刚、咪佩。

芬姐与我的小家关系至密,我家生下了第三个孩子杨航后,就是请来了她家的第三个女儿陈志旭(阿四)来我家帮忙,帮我们照顾孩子的。

上面提及1982年我的宁波行,去了我大弟家、庸哥家,还去了芬姐家。时间是5月15日,是坐汽船从宁波往走马塘方向走的。这是我离别家乡32年后的第一次赴家乡行。船在奉化江上走,过方桥,我就在船沿上眺望,睁大眼睛仔细张望我的故乡杨家、斗门桥,看斗门桥的那个码头……

宁波市走马塘

船到包山渡下船,上驳船,最终到走马塘。既到芬姐的家,芬姐十分热情地接待、款待我。她施展了“手一招,人一潮”术(这是芬姐自己形容的话),便派出三人:国芳(二女婿)、俊芳(三女婿)、如刚(子),分别去金家堰、孙家漕、董家跳去请老毛(庸哥的二儿子)、阿五夫妇(佩娟夫妇)及全家、亚芬(未过门的如刚媳妇)。当晚,老毛来了,阿五全家人来了。第二日,亚芬及云龙太太也来了。这时,陈氏家系到场的人共有20人之多(个别的不属陈氏家系的人),真可谓人气鼎盛,热闹非凡。芬姐家用上好的饭菜招待我,有肉、螃蟹、鳝鱼、鸡、平鱼等,给予了我绝对的重视与温暖。

利用晚饭前间隙,我在姐夫才高哥的陪同下,观赏了走马塘的田园风光。我小时务过农,这样的田园风景儿时见过,如今却有久违之感,十分亲切。夕阳如血,晚霞如锦,憨朴的牧童吟唱着乡间小调,水洼边的青蛙鸣唱着动听的歌声,那归家的农人,那飘拂的稻苗,那袅袅的炊烟,那淡雅的野花,这些便构成了一幅温馨的黄昏田间小景,这样的恬谧景色在城市里是绝对看不到的。

江南田园风景

此时正是农忙季节,割麦,插秧,收菜籽……我不便多留,同时我也急需回宁波与会。16日上午,我在俊芳的陪同下逛了一下这里的市场,看了几户亲人的家居,吃了中饭后就告别了芬姐、才高哥及众亲人。是时,俊芳用自行车把我驮到虎啸周,然后,我在那里坐上公交车返回宁波。

金色童年

我的童年生活可分两段,八岁前为一段,八岁后为又一段。

八岁前,我主要是在外祖母家度过的,八岁后基本是在我自己家里度过的。

我八岁前的童年生活,其特点可用六个字概括:得宠、愉快、无忧。

得宠

首先得我外祖父母的宠,其次得舅们、姨们的宠。那时的我,脖挂银项圈,任意乐逍遥。爱吃就吃,想玩就玩,无拘无束,确实有点几分“外孙皇帝”模样。

愉快

愉快在吃上。吃我爱吃的,如花生酱、海蛎子等。凡是我喜好的食物,大抵都可以吃到。

愉快在看上。看大人们养蚕、缫丝。看祠堂里演的笃戏(越剧)。为了看戏效果好,在看戏前,大人们就会去戏场里占上一个好的看戏位置,并用稻桶倒放,上铺门板,便于看戏。

愉快在听上。听大人们讲故事,我大姨就时常给我讲些老虎精等的故事给我听。此外,我还跟着外祖母去公房处听说书。

愉快在玩上。与家里人玩捉迷藏;与小姨玩拾子;看如康(外祖母家牧童)“翻顶倒”(前滚翻,后滚翻)、“捉蜻蜓”(侧身翻)、“打虎跳”(凌空翻),并请他教我做这些动作。看他踩高跷,看他“耍流星”(一根长长的绳子两端系上圆球状能发光东西,然后耍舞,使绳子成直线状,两端发光体迅速旋转,十分好看,这种玩法,现在在杂技节目中能看到)。

愉快在走亲戚上。跟着外祖母家的人,如舅、姨,一起到外祖母的娘家杨四岙去。那里有秀美的风景,那里有成片的竹林,利用竹子做水枪玩。

我还参加采摘活动。采摘苦柳树子玩,采摘毛栗吃,采摘桑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