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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烟云七十载--王正真居士回忆录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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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我在家休息了两个月,其实就是五十六天的产假,这两个月过后,我就得回去继续上班。其实是在我怀孕的时候就已经被分到“大办电子”那儿去了,我生完孩子之后没多久,就下马①了。那会儿我就等于没有工作了,于是就在原来的单位做临时工,其实就是跟车工到机械车间帮忙,干一些零活。好在干零活不牵扯到工资的问题,每个月我还是拿原来的工资,只不过是人家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得干什么。我们机械车间有做地板的,有木工,还有机械车床维修车间,后来这些我基本上都会了,一般的小车床,我也会用。在我的印象中,我们在“大办电子”那儿上班的时候,始终是稀里糊涂的,因为根本就不知道每天都要干什么,就是跟着瞎干,看人家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从刚开始去,到最后工厂倒闭,根本就没出过什么成品,只出过一种叫“无线电”的小管子,还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反正那时候的工作就很盲目,没有半点儿指向性。

这份工作我也是做了挺长时间的,大概做了十年,直到我1982年病退,我才彻底不干了。现在想想,我才发现那个时候我怎么这么傻,根本就不去考虑要换个单位、换个环境。

被忽悠的一日游

上班这么多年以来,在我的印象中,单位似乎就没组织过什么出游活动。唯独每年有一次是领导带着我们出去旅游一天,结果到了那儿才发现其实是被忽悠了,根本没什么可玩儿的。

吉林市龙潭山风景区

我还记得当时我们去了龙潭山②,是单位找车大伙一起坐车去的,而且每个人还发了一瓶汽水、一个面包。我们起初还以为单位肯定是带我们到什么好玩儿的地方呢,结果到了那儿才发现其实就是大家一起爬爬山,娱乐一下,也就再没有什么别的项目了。

在我印象中,我们后来就一直玩儿“猜宝”的游戏。那个游戏非常简单,就是在一些小纸条上分别写下铅笔、乒乓球等物品的名称,然后把这些纸条拿到山顶,藏到树缝、石头缝等一些隐蔽的地方,让其他的人寻找,如果谁找到了就可以获得纸条上写的相应的物品,谁找得最多,就算是谁赢了。这个游戏其实挺幼稚的,但在那种情况下,也算是比较有意思的了。那个时候差不多所有的单位都是这样安排工人们的出游活动,有的单位每年组织两次,而我们单位好像是每年举办一次,都是春天举办。

虽然这是一种很简单的游戏,但是我却很少能赢得比赛。因为我比较不注意小节,总是往明面上找,从来不找小的地方,但是人家藏东西基本上都把东西放在犄角旮旯,所以我很少能找到,但是我也拿到过奖品,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我同事总能找到好几个,有的时候一下子找到三四个,这个时候我就会上去问:“你怎么找到这么多啊?怎么找到的啊?一下找到三个?”说着说着,我就会“噌”地一下从他手里抢一个过来,反正年轻的那会儿也是挺好玩儿的。

工作勤奋的老好人

我除了工作努力以外,跟同事的关系也都非常好。我们之间基本上没有什么摩擦,就更不用说是隔膜了,平时都在一起说笑,所以我才能跟那些同事这样逗来逗去。因为那个时候的生活没有现在这么丰富,所以大家聚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可以议论的,无非是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别看我们休息的时候一起闹一起玩儿,但是我们上班的时候还是很正经的,大家都规规矩矩地工作。

铝皮饭盒

那时候大家都是从家里带中午饭吃,几个人每个人各自带点菜,等到中午的时候,都把自己带的菜拿出来,几个人一起吃。因为我们家离单位很近,所以我都是回家吃中午饭,不跟大伙一起吃,所以我从来不知道跟着大伙一起吃饭是什么样的感觉,应该也挺好玩儿的。

当然也有个别的人不愿意跟大伙一起吃饭,因为人家讲究、爱干净,觉得跟大伙一起吃饭多多少少会不干净,所以就自己一个人端着饭菜到一边吃去。不过这样的人很少,那个年代的人,基本上都是很合群的。

我们的领导对我的印象也很好,尤其是我们工厂的书记朱志兴。我从一进厂子就认识的李贤慧,还有一个张秀芳大姐,我们几个的关系一直都很好。那个时候因为家庭条件的原因,也没有机会到谁家或者某个地方去聚一聚,但是现在我们却经常见面,这么多年了,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

我在工作中,不管是领导还是同事,对我的评价都很好,都说我很能干。不过也的确是这样,我工作的时候,什么都干得特别快,那些老师傅画好了样子之后我就负责一点点儿地刻,虽然有的时候也出现过刻坏了的现象,但是只要用水泥给塞上就可以了。不过说实话,会出现刻坏的现象,还是要归结为我干活的稀里糊涂、马马虎虎。所以总结我的工作就是,虽然勤奋,但有的时候很马虎。

其实说来也奇怪,那个时候的人上班完全是凭自觉的,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摊本职工作,大家都是尽量去做好属于自己的那份工作。总结起来,我这一生,在我的工作生涯中,让我最自豪也最骄傲的就是我不管在哪儿工作,都没惹过什么事儿,就是属于那种很本分的人。

疾病缠身

我在工作中一直尽心尽力,表现良好,可却因为一次绝育手术,我的身体再也不能承受大强度的工作了。

我是1972年生我小儿子,1973年做的绝育手术。做完绝育手术之后,我就开始有病了,始终都是病怏怏的,不能出满勤,浑身没有力量,心率快,最快的时候一分钟都跳一百二十多下,最慢的时候才三十多下,反正是做完绝育就不行了。身体特别虚弱,就连想说话的时候,都得把气攒攒,攒足了才能说出话来。我记得做完绝育以后我还长胡子、长喉结呢,就是越来越严重。

我们单位一看我这个情况,就让我去大医院看病了,整个吉林市的大医院都看遍了,也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这个病弄得我像是内分泌失调似的,其实就是我做绝育做的,但是人家不敢往这上说,大夫也不敢说。中医西医全都给我会诊了,都说不出原因来,也看不好。人家做绝育没事,不知道为什么我做完绝育就这样了。到现在我还有胡子呢,总往下拔。原先说话声音没现在这么粗,唱歌什么的还挺好听的,特别有女人味,现在一说话就跟男人似的,尤其是在电话里一听,整个一男人的声音,这就是做完绝育以后闹的。

我记得当时吉林市的医院给我做了一个“腹膜后充气造影③”,差点把我给罩死,就为了研究我这个病。当时我也不知道,现在我才发现我们那个大夫也缺德,现在我真骂他缺德,差点没给我弄死。当时那个过程就跟农村杀猪似的,就在我的肛门上边打针,往上打的是氧气还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结果我当时就倒在了医院的那个小床上,好几个人都揉我的肚子,把我抬到机器那儿,照我的肾,可没给我折腾死。结果照完了之后我还是肾病,我左边的肾比正常人的大一倍还多,右边的肾也比正常的大一点儿,可是我以前根本就没有病,就是做绝育手术做的。做手术之前没有人给我照肾,所以我也不知道我这个肾是手术之后变成这样的,还是手术之前就这样。总之是一个劲儿地折腾我,最后可算是给我了一个诊断结果,确诊我患上的是“肾上腺皮脂增生女性失调男性化病”。

那次检查之后,我就回家躺着了,可是我一起身说话,耳朵就开始嗡嗡响,声音都变了,那气儿马上就上到头上来了。我一捏脖子就响,捏大腿也响,然后我就又被抬到医院去了,医生就说:“你回家赶紧热敷,大头冲下,把屁股撅起来。”这医院可没给我折腾死,简直太不像话了。后来他们给我照了三个片子,拿那个当教材了,到现在可能还当教材用呢。我说也好,让别人见识见识这个。最后那个医院给我弄的,一动哪儿疼得我直叫唤,就是那么疼,我这个病吉林的医院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