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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烟云七十载--王正真居士回忆录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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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就到了2003年的“非典”。当时听说“非典”挺严重的,但是对于我们家似乎没有什么影响,而且对于我周围的人也没有什么影响,没听说谁被怀疑得了“非典”而隔离了,或者谁得“非典”死了之类的事情,而且我周围的人也没有太多带口罩的,谁有口罩就戴上,我只能偶尔在街上看见一两个戴口罩的。虽然没有人戴口罩,但是板蓝根那段时间算是紧俏了,大家都去买来预防一下。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还抓了几副中药呢,因为毕竟学过一些中医知识的,所以就根据这些知识自己抓了点儿中药,放在家里备用。“非典”过后,那些药也被我直接扔了。

孩子们不在身边的日子

孩子们结婚之后,家里就剩下我们老两口了,虽然人少了,但是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应,因为他们这几个孩子一有时间就会回来看我们,所以也没有感觉到孤单。

退休之后,我就开始给自己找事情做了。大概是1995年的时候,我就开始念老年大学了。这个大学其实是陆陆续续念的,并没有直接就念下来。刚开始的时候,我自己在家就喜欢看看书,而且我还经常看医学方面的书,主要就是针对我自己身上的病看的书。看的书渐渐多了,我也就多少明白一些医理了,一些简易的病,自己家小孩感冒发烧了,应该注意什么,这些我都知道了。后来我就认识了一个朋友,他这个人特别好,善于研究问题,跟我说:“王姐,咱们上老年大学学习去吧,咱们交他学费就行。那个教育学院的闫学国教授讲课讲得特别好。”我们俩就去了,交了学费人家就真的让我们入学了。

蒲公英

那个老年大学不是天天上课,每个礼拜一、三、五或者二、四、六分别上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的课,就讲中医理论,从中医的用药开始到观察病情、号脉,这些都学了。比如说我们春天秋天两季节必须采药去,因为老师要教我们认识中药,其实也相当于是旅游,因为是要到山上采药的,挺好玩儿的。我记得老师说过:“凡是山上的那种绿色的东西都是药,只不过你不认识。”像蒿子那种非常普通的植物也是药,它能治疗风湿,一般祛风湿的那种膏药里面都有蒿子。别看它不起眼,但是人家是中药,反正山上的那种绿植物当中有百分之九十八都是中药,连蒲公英都是消炎的药。我们上山采药其实用现在的话来说应该就是实践课了,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必须采什么药,上山去找,能采到什么就采什么。我们采的最多的就是最常见的小黄连了,黄连苦入心,但是它调肝,这些都是互相关联的。除此之外,我们还会学习一些临床的病例,就是针对什么病开什么药这样的知识。

草本中药黄连

我上老年大学的时候,班上的学生特别多,基本上都是市区委的老干部。我们课堂的纪律非常严格,也会定期考试,讲什么考什么,像中医理论、十二经脉、七经八脉都考。比方说他会问你:“发烧了,感冒了,是冷感冒是热感冒?”包括一些妇科、儿科的知识他也会给我们讲,但是一般讲到儿科的时候我就不仔细听了,因为我主修的还是妇科,毕竟自己就是女性。考试的时候,我的成绩就是中等,比我考得好的有很多。有时候我们的课堂里面还会有各个大医院的大夫去听课,所以说给我们上课的那些教授都是很有资历的,他们都特别有经验,不然那些大医院的大夫不可能跟我们一起去上课。

我记得我们在上课的时候,老师还经常针对不同的病,给我们找一个病人来,让我们练习。甚至有的时候,直接找我们在座的学生互相看病,因为我们都是退休的老人,什么样的病都有,所以我们经常在实践课上互相看病、号脉,最后开方子抓药。这个用现在的话来说叫做互动教学,真是挺有意思的。

我们上的老年大学是没有毕业证的,就是去学习,毕业之后想接着学,还可以继续学,只要继续交学费就可以了,而且学费还特别便宜,一年才几百块钱。我当时是1995年开始学习的,中间停了一段时间,1998年又开始继续学习,断断续续学了共三年的时间。在1999年年底,我就去福利药店了,因为那时候我已经多少懂点儿中医的知识了,在那儿当坐堂医生,一坐就坐了三年的时间。

上完老年大学之后,我最拿手的就是治疗风湿、痛经,基本上我治疗一个好一个,屡屡适用。其实方法特别简单,就是用艾条对着穴位熏,不管是痛经还是风湿膝盖或者哪里不舒服,就用艾条熏相关的几个穴位。再比方说睡觉落枕了,脖子歪得起不来了,我也能治一个好一个,不过这样的情况就是要点穴了,因为落枕其实就是那个穴位堵住了,“通则不痛,痛则不通”,这句话就是这么来的。不过我最拿手的还是治疗痛风。

我记得有一次,我所在的那个福利药店去了四个孩子,一个男孩三个女孩,个子都挺高的。那个男孩就跟我说:“王大夫,我们是学校的,是我们老师介绍我们上您这儿来的。”他们都是搞体育的,其中一个女孩可能是出完汗用凉水洗头来着,而且还喝了点儿凉可乐,风湿引发了痛经。我就让那个男孩把那女孩子架到屋里去,那孩子月经疼得直不起腰来了,我看她脸都黄了,那脸色像纸似的,看着就心疼。我赶紧给她号脉,后来我说:“别着急,我给你治治,能好。刚才是他们给你架进来的,一会儿我让你自己能走着出去。”说完我就开始用艾条给她通穴位,通完了她就不疼了,一次就好了。所以我也建议年轻的女孩子,在月经期间最好不要吃凉的,这样会伤身体的。

足疗店

可能也是我从老年大学毕业之后,就经常帮别人看病的缘故,大家一传十十传百就给我传开了,1999年还有足疗店的老板来找到我,想要把我请过去。

因为那时候我有一个病人,这人是吉林市教育局的一个副局长,我给他治过病,他膝盖疼,就是由我给他治好的。而开足疗店的这个人刚好是这位副局长的朋友,有一次他们聊天刚好聊起足疗店缺一个精通中医穴位的人,这个副局长就说:“这个王姨可好了,人家在老年大学毕业的,虽然没有毕业证,但是特别精通这个,你让她去吧。”结果这个足疗店的老板真的找到我了,见面之后,他也觉得我挺合适的,便邀请我过去了。

其实我过去,就是当他们那儿的坐堂大夫,有病人来了,那就给看看是什么毛病,看看需要做什么项目。比如说,来一个人我一看是胃不好,那就应该做点儿腰部的按摩之类的。说白了,就是类似于保健医生。

其中有一个人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刻,他其实身体特别不好,可是他不想治病,希望能够用保健的方法把病根除。这个人是市政府教育局里的司机,他开的是那种拉领导用的小车,五一的时候他拉着领导们去野游,结果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往易拉罐里面放了摇头丸那种药品,他不知道。这孩子特别老实,平常的时候也偶尔找我给他做个保健按摩。

因为平时我吃完饭就没什么事儿了,老板就经常说:“王老太太,您要是没什么事儿就早点儿来吧。”所以我早上都很早就过去了,那天也不例外。可是我刚一进门,我们同事就说:“王姨,有个病人在那儿等着你呢。”我一看是那个司机,我说你怎么了,他不爱出声,那孩子特别好,他说:“我有点累了,我们去旅游去了。”我说:“你上哪去了,怎么了?”他说:“我就是累了,哪都疼。”我碰他腿,他就“嗷”一下子叫了一声,我说:“怎么累到这样程度呢?”他说:“我也不知道王姨,我就是哪都疼,胳膊腿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