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家已进入站台准备上车时,却不见送行李的斗车开来,遂派人跑去找,才知道那辆电瓶车的挂钩坏了,必须重换。焦急等待的人们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知所措地来回跑动。行李在开车前5分钟才送到。大家不分你我将箱子、旅行袋和大包小包的物品急忙塞进车门。当最后一件行李放到车厢上时,火车已缓缓启动。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啊!这也算是一个令人难忘的“小插曲”吧。
团员们累了,上车后,都美美地睡了一大觉,醒来太阳已经老高,忽然想起,今天是10月1日,不是国庆节吗?我心想,怎么这么巧,去年的今天,也是10月1日,我坐在莫斯科开往北京的列车上,在车上迎接国庆节,而今年又是这一天,我同样坐着火车驰骋在俄罗斯的土地上,命运真会巧安排啊!
当我意识到这个隆重的日子要在车上度过时,就同几个年轻人一起张罗起来。他们跑到列车餐厅订了几个好菜,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张红纸在上面写了“庆国庆”三个大字。人们把自己带的格鲁吉亚的上等葡萄酒、白兰地、伏特加,还有路上买的各种水果都摆在了餐厅的桌子上。下午3点正式开始了我们列车上的“国庆庆典”。
作为团长的吴总首先讲话,他说团里同志是从不同地方来的,但大家为了一个目标,团结协作得很好,使谈判顺利地取得了积极的成果。接着他将在座的各位轮流表扬了一番。最后他和大家一起举杯共祝国庆42周年。进餐开始,列车餐厅里一片欢腾。同列车的外国朋友得知当天是中国的盛大节日时也前来祝贺。大家频频举杯,祝愿祖国繁荣昌盛,祝朋友们身体健康,事业成功!
几杯酒下肚后,团里的年轻人情绪更加激昂,有人不由自主地手舞足蹈起来,俄罗斯朋友马上迎合着与他对跳。其他人用掌声和欢呼声来支持他们。有人唱起歌来,周边的人立刻随声附和着。我们在列车上忘我地唱啊、跳啊,在欢歌笑语中共同庆祝祖国的生日。
列车平稳地前行,向着莫斯科的方向奔驰。经过两夜一整天,我们于10月2日上午9时安全回到俄罗斯首都莫斯科。在车站上,团员们依依不舍地互相道别。我也顺利地完成了中福公司交给我的任务,匆忙乘出租车赶回我们在莫斯科的寓所,去准备丰盛的晚餐,祝贺我在莫斯科工艺美院读书的儿子的22岁生日。
文坛轻骑兵奥斯特洛夫斯基
(1)敲开故居博物馆的大门
我和许多中国读者一样,年少时就读过《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受到很大启发和影响,从而走上了革命道路,并把以作家本人为原型创作出的保尔视作一生学习的榜样。我对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更是崇敬有加,当得知在索契有他的故居和文学博物馆时,决定前去造访。
索契行
这次随团进行商务考察洽谈,时间安排很紧,但我还是忙里偷闲,于1991年9月29日下午只身找到了位于保尔.柯察金大街4号的奥氏故居博物馆。
在通往故居大街的入口处,松柏之间矗立着雕着作家头像的灰褐色长方形石碑,其凸台上刻有作家的名字,上面放着鲜花。石碑前满地覆盖着浅紫色的小花,显得那么温馨和谐。我情不自禁地默念起作家的名字,轻声地说:“我来看您了!”并请人在石碑前为我照了一张像。
走向故居的路两侧绿树成荫,故居的铁门敞开着,进院不远处是步入故居的平缓台阶,两边也是茂密的树丛和长着粉红色花朵的藤蔓。
我去的时间不巧,正赶上闭馆休息时间。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开了作家故居的大门。当我说明自己是远道而来的中国客人,专程来拜见心目中的英雄时,两位并不年轻的讲解员卡佳和尤利娅热情地接待了我。
她们陪我一个人参观了奥斯特洛夫斯基的书房、卧室、秘书室、其母亲和姐姐住的房间。
在参观过程中,她们讲述了许多有关作家的故事。卡佳向我介绍说:“尼古拉.阿列克谢耶维奇.奥斯特洛夫斯基非常喜欢索契这座城市,在这里他生活了六年多。”
(2)索契,这快神圣的土地
由于在战斗中多次受伤终至全身瘫痪,奥斯特洛夫斯基被送到索契疗养。就在这块神圣的、给人以勇气的土地上,他辗转反侧。经过无数个不眠之夜,奥斯特洛夫斯基决定为自己开拓新的生活领域——用文学创作去服务于祖国。他想以见证者和参加者的身份,来书写自己未来书中主人公的事迹,去塑造不畏艰险、勇于奉献的爱国青年——坚强的共产主义战士保尔.柯察金的英雄形象。也正是在索契,作家留下了他自己,也是千百万人传诵的人生箴言:“人生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我们只有一次,一个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当讲解员介绍到这里时,我立刻插话,补充说:“是的,伟大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这段名言,早已成为中国青年乃至世界许多国家青年的人生箴言。在抗日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的艰苦岁月里,这席话曾鼓舞了数万中国优秀战士冲锋陷阵,勇猛杀敌。”
两位讲解员听到我的补充,她们为中国人民对苏联伟大作家的理解和赞扬而激动,上前与我握手拥抱,用无声的语言表达了她们的谢意。
尤利娅接着讲下去,她说:“在索契,有不少地方与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名字联系在一起。”她一边指着墙上挂的图片一边说,“比如这座位于曼彻斯特大街上的第5疗养院,1928年至1930年作家就住在这里治病、疗养。这是一座位于高山坡上的二层小楼,周边是森林,有高大的棕榈树和鲜艳的花丛,这里真是惊人地美丽。”
尤利娅指着另一处说:“他也在‘红色莫斯科’疗养过。而作家更喜欢滨海路18号那栋平房,因为靠近海,他经常能听到大海的呼啸,感受到大海奔腾的气息,好像在那里他能获得力量和灵感。后来政府分给他一套新居,即奥列赫沃47号。那里阳光充足,有花园、凉亭,各方面作家都很满意。这期间,奥斯特洛夫斯基完成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第二部分,并根据这部小说改编成了电影脚本,还写出了《暴风雨中的诞生》第一卷的初稿。”
在客厅的墙上挂着几张照片,壁橱的凸台上摆放着几本书。卡佳指着左上方一张镶在镜框中的照片,我注意到那是一位穿着朴素的白领衣衫,梳着短发的美貌少女,她向我介绍说:“照片上的人就是作家的夫人拉扎列娃。她是位工人,党的工作者、坚强的共产主义战士。她被奥斯特洛夫斯基感人的事迹和高尚的品德所打动,从而走到了一起。拉扎列娃既是作家的爱人、朋友,又是他事业上最得力的助手。”说着又指给我看另两张照片。
一张上面标题为“H.奥斯特洛夫斯基与拉扎列娃在创作中”,下面引用了一段作家的话:“我每天工作6个半小时,上午9点开始写作至下午3点半,然后休息、晚上读书。”我看到照片上是仰卧在床上的奥斯特洛夫斯基和坐在打字机前低头认真打字的拉扎列娃。
卡佳知道我能看懂照片上的文字,便不再作解释,但向我补充说:“你知道吗,奥斯特洛夫斯基那时不仅全身瘫痪,脊椎硬化,而且后来双目失明。作为这样一位危重病人,他要忍受多大的痛苦、经历多么难忍的病痛的煎熬啊!这是常人不可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