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次美的享受啊,我更为阿尔泰地区芭蕾舞团的精湛技艺而惊叹,难怪人们说阿尔泰专区人长得漂亮,人们的文化素质也高,这些都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印证。
5月9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今天是苏联人民战胜法西斯德国的胜利日。10点要在胜利广场召开群众大会,我们几个早早乘车赶往那里。一路上看到处处飘扬着红旗,人们穿戴整齐地向广场汇拢。
胜利广场矗立着英雄纪念碑,一侧有战士与母亲拥抱的雕像。纪念碑周围摆放着许多盆鲜花,陆、海、空三军战士守在那里。我们还看到了战士举旗换岗的场面。大会正在进行中,密密麻麻的人群将主席台围得水泄不通,看不到那里的情景,只能通过高音喇叭听到那里传出的讲话声音。
在巴尔诺尔度过的日日夜夜
大会结束后,我们看到各军兵种的老将军、英雄模范人物身上佩戴的各种奖章和勋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在军乐队的乐曲声中,他们缓缓走出会场。我们走上前去向他们问好并祝贺节日快乐。他们虽然都年事已高,却个个神采奕奕。当得知我们来自中国时,他们异常高兴,与我们亲切握手,主动同我们合影留念。
在纪念碑的背后向下坡走,两侧是著名将领的灵墓,上面刻有姓名及牺牲的时间。再后有个半圆形水泥墙,上面镌刻着烈士的姓名。由于每位烈士名字在凸台上,中间有间隙,亲属们可以插花上去。我在中央平台上也献了一束花,以表达对英灵的敬意。
晚上,我们又在住地附近的广场上观赏了天空绽放的礼花。不过,这礼花与中国十一国庆节在天安门广场看到的礼花,真是不能相比啊!
戈尔诺—阿尔泰斯克
谁都知道,山峦起伏的阿尔泰是块宝地,这里不仅有丰富的煤矿资源,还有无数令世界震惊的地下宝藏——那里蕴藏着数量可观的各种珍贵的稀有金属。
20世纪20年代末,著名画家列里赫在他的画册《巍峨的阿尔泰》里对阿尔泰有这样的描述:群山环抱的阿尔泰是令整个边疆区引以为荣的圣地。
俄罗斯的阿尔泰
它的群峰陡峭巍峨
它的宝藏丰富无限
它的河流气势磅礴
它的花朵无比娇艳
而戈尔诺—阿尔泰斯克正是阿尔泰的腹地,我们一直渴望造访那块神奇的土地。1992年5月18日,我们一行18人在俄罗斯友人、车间主任阿纳托里的陪同下,乘上大巴向巴尔诺尔西南方向400千米外的阿尔泰腹地驶去。
沿途绿树成荫,不像五一节时在巴尔诺尔看到的光秃秃的树干了。白桦林连绵不断地从眼前掠过,使我想起列车员瓦西娅说的白桦树汁能当饮料的故事,心想,5月中旬还能流淌出汁液吗?
我们都是第一次来这个陌生的地方,热情的主人阿纳托里主动当起了讲解员,向我们介绍说:“整个阿尔泰地区可以说是俄罗斯最富饶的地区。这里有山有水,阿尔泰的别鲁哈山峰高达4570米,以卡通河为发源地的鄂毕河长达4000余千米,山上树茂林密,生长着各种植物,称得上是世界植物园,而且那里药材遍地!我相信你们中国的中医治疗各种病症所需的中草药在这里都能找到。此外,这个地区还盛产羚羊角、鹿茸和麝香,而且很便宜。”一说到这,有人对这几种名贵的中药材发生了兴趣,询问了价格。在座的人都很震惊,怎么会这样便宜?
阿纳托里看大家兴致这么高,就接着介绍说:
“阿尔泰地区的气候适合养鹿和羚羊,这里建了许多大的养鹿场和羚羊场。因此每年可提供大量的鹿茸和羚羊角,不仅如此,当地还有用鹿血洗澡的风俗。据说,鹿血可以舒经活血,能治病的,所以这个地区还专设有鹿血浴的浴池。”
我听后,备感惊奇,心想这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竟然用鹿血洗澡,还说能治病。从这事联想到前些年在国内盛行一时的鸡血疗法、甩手疗法等,后来都不了了之啦。这“鹿血”真的能治病吗?而且用鹿血洗澡,弄得满身红呼呼、黏糊糊的,那场景多么可怕,我不敢再想下去。同车的人也为这个“新奇的故事”争论不休。
汽车在行进中,由于路程长,中途在一个小镇上停下来“打尖”。4个小时的行程,大家都有些饿了,在靠近路边的小店里吃了热乎乎的煮土豆、鸡蛋,还有自带的香肠、面包,大家都吃得很香甜。
大巴载着我们继续快速前行,突然听到车下一声巨响,汽车立刻有些倾斜,司机忙停车检查,说有个轮胎爆了,需要更换。就这样,原本7个小时的行程,却花了9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我们住进了与合资公司总经理阿龙有业务往来的小公司的招待所里。这是一栋简易的二层楼房,住宿条件较差,但室内整洁,卧具也很干净。最令人高兴的是它离河边很近。
洗漱后,人们迫不及待地来到卡通河边。以陈总为首的垂钓爱好者把早已准备好的钓具带上,想在这里大显身手。可万万没想到,这里水流湍急,任你有多大本领、用多么好的渔具,硬是一条鱼也钓不上来。他们很是扫兴,而我却尽情地观赏那周边的美景,倾听卡通河那欢快奔腾的歌声并陶醉其中。
傍晚,史力邀我同小伙子们一起去散步。我们十来个人走出小楼,沿大道向上坡走去。周边到处是灌木丛、森林,越走越黑。我心里开始有些紧张,建议往回走。不是吗?在这陌生之地的漆黑之夜,在这偏僻的山区,万一……此时此刻,为了壮胆,高波带头大声唱起:“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几个小伙子随声附和着,对面山上响起了阵阵回声……
19日晨,大家吃过早饭想早点上路,先去动物研究所,说那里有奇珍异兽。可惜去得太早,大门不开,于是大家爬到山坡上,从那里去看外景——在自然环境中豢养着禽类。爬上去却没有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附近有几处用铁丝网拦着的围墙,里面都是常见的鸟禽类,甚至普通家禽大白鹅也在那里,它一边点头一边“哦哦”地叫着,也许在表示对我们的欢迎。
在巴尔诺尔度过的日日夜夜
我感到没趣,与杨子(杨春富)提前下来,到山脚下一户普通农民家拜访。女主人是60岁开外的老妇人,头上扎着白色包头,鬓角露出丝丝银发,她热情地让我们进去坐坐。这是两室一厅的平房,屋内墙上挂着壁毯,简朴而整洁。她告诉我们,身边已没有亲人,老伴刚刚过世,唯一的儿子前年被火车轧死。说着她声音呜咽了,眼里含着泪水。我们只有劝慰着,待她心情平静了之后,她像是对我们,也像是对自己喃喃地说:“有什么办法呢,人总是得要活下去呀!”她告诉我们,在房前屋后的自留地里种了各种蔬菜,还栽了两棵苹果树,她每天起得很早去侍弄地,中午太热干不了活……她把我们当成亲人一样真诚地向我们倾诉着,还拿出果子让我们吃。我们邀她和邻居女孩在卡通河边照了张像,留下美好的话语和真诚的祝福,才与这位孤独的老人告别。
返程中有很长一段路是沿着卡通河行驶的。这河水是从高高的阿尔泰山峰流下来的,落差大、水流急,当河水流进宽阔的鄂毕河后,水流就变得平缓了。一路上这依山傍水的美景让我们个个心旷神怡,流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