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我以优异的成绩从中爪哇梭罗市华侨教会学校初中部毕了业,可是此时的梭罗,还没有教学质量好的高中可以选择。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家里从梭罗搬到了泗水。就这样我与哥哥兄弟二人便在泗水市的同一所学校读书——泗水市中华中学。
1962年高中全班郊游时,李治良(后排右八)、黄环爱(前排左四)
在这期间,我与哥哥的名气比拼与小学时调换了位置,我的名气要比哥哥大一些。那个时候,学校把我们年级按照学习成绩分成了甲、乙、丙、丁四个班,等到升入二年级的时候,又分成了甲、乙、丙三个班。可是无论怎么分级,高中的三年时间,我都是稳稳地坐在乙班的前几名。所以我跟周边同学的感情都不是很牢固,因为别人的位置都时常在改变,而我却独独一直在老位置上学习。其实这也是一个遗憾,有些“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一个人的一生,是需要很多朋友来填充在自己周围的,在真挚美好的年华,相交一众好友,是一种莫大的福气。于我而言,却成为了一种缺失性的遗憾。
我们念书的时代,虽然社会上很多人都谈到政治问题,但作为学生的我们大多只是说起学校、教育的问题,与国家问题涉及不是很多,想必多数的学生认为只有这么做,才可以有更多的精力在学习上。想想一个学生其实也不会有很大的力量去改变国家的政策。当时我所在的中华中学在数理化方面,可谓是泗水市里数一数二的,高中老师在教学的时候,会把大学的一些课程也一同教授给我们,而作为学生自然在接受方面,也同样信心百倍。若是问到这其中的原因,想必只能用“气场”来回答了,就是一种在你的四周,全部都是一张张拼命吸取知识的面孔,他们大多来自普通的家庭,或许只有平凡的相貌,但是他们却是最勤奋的人!有这样的一群人围绕在你的周围,你会同样地感受到生命的充实与时间的宝贵。可以体会到,原来,生命也可以如此飞跃。
老师的“价值”
高中阶段,我曾经从事过十分有意义的职业——小老师。在这个过程中,自小对老师有崇拜感的自己,顿时觉得十分地“大公无私”,把自己的所学所知全部用心地去教给学生,那感觉真是太棒了!
记得每到考试的前一天,我便会“临危受命”,解答让同学们感到困惑的问题。此时,学校教务处主任会前来干涉,其实他也是根据规矩办事,因为那个时候你的考号就是第二天自己要坐的座位,秩序是不能够擅自更改的。对于这项制度我一直不太理解,学生在学校上课的目的只是充实自己的学问,学校一味这样做只是阻止学生有作弊的端倪,却不能够从根本上让学生解开知识上的困惑。
而此时此刻,我自小的硬脾气也会跟着“发作”起来,与教务主任,与校长通常都会硬到底、“杠”到底,最后自会听到校长说上一句,“你们提的这个事情我们会考虑处理的”作为收尾的话,我们自己的小补课行动,也会继续进行下去。
教学解惑,方为“学”之根本。
在高中阶段,最让我看不起的是一位教授我们数学课的老师。当时他在私下收钱补课,而且每每补课的题目与下次考试的一模一样,自然在他那里补习的学生每次考试的成绩都特别好。当时我担任学校学生干部,会随时随地发现学生与老师间的问题并上报给学校。于是这个事情便在落在了我的手里,当时我十分迫切地想要阻止这样不良的事情发生,因为一旦它成为一种风气,便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至整个教育界,于学生,于学校而言都是极大的损害。
我与参加过补习的学生交流,想从他们手中拿到一套补习题目上交学校,结果这个学生偏偏将题目交到了别人手中,导致私下开补习班的老师把原本打算出五个题目的试卷,改成了出二十个题目的卷子,算是逃过了学校的检查。当时我十分的愤怒,不公平的滋味在心中暗暗滋生,因为他是老师,他怎么可以随便地改卷子?因为他是老师,他就可以以职谋私吗?
老师崇高的职业,彻底被不耻的行为所泯灭了。
这位老师教授的科目,我从来都是第一名的成绩,只有一次,便是在我阻止他可耻行为后的那次考试,第一名的位置让别人占了去。那个人平时的数学成绩强差人意,可是他却在考试前拿到了考试题目,其实无论他在卷子上答的对错与否,只要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他去老师那里改一下分就可以全部搞定。我拿着这可笑的卷子,没有任何恼怒、愤慨,平平静静地看着那个“第一名”的学生,那样的成绩我宁愿舍弃。
分数,是自己与自己的交流,别无其他。
我的硬脾气总是让自己坚持着非常正义的东西,无关英勇,无关表现,我只是希望能够把最真实的东西呈现给身边的人,这其中,包括学习,也包括生活。过去那种老师拼命教,学生拼命学的情景在当今的印尼教育界中早已不复存在了,学生想要学习,只得奉上那金灿灿的钱币给老师,学习这般美好的事情,真的变了味道,老师的价值已大大贬值。
我与她
与妻子环爱的真正相识是在高中二年级的时候。读一年级时,我们彼此便有了些印象,但因为不在同一个班级,也没有什么交往,直到了二年级分班的时候,我们才算成为真正的同班同学。我记得那个时候她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她真的很漂亮,白皙的肌肤,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标准的鹅蛋脸衬托着格外精致的五官。现在想想,环爱当年的水灵样子,还深深地让我痴迷。真的,我看着痴了,她就是我喜欢的类型,满面映衬着笑容,似春风般地飘荡在心灵。
我与环爱能够有多方交往是因为我的数学特别好,尤其是在代数与三角函数方面。我上学的时候只是表面上比较乖,私下也干了不少“坏事情”。记得有一次一位同学传给我一个有关三角函数的题目,我顺手就给他写在了纸条上,然后回传了过去。只是没有想到在当天下午,就是因为这个题目让我冠上了Mr.Cosine的美称。我当时听着还有些糊涂,后来才得知原来当时就是因为这题目,让玛朗四个班级的学生没有一个人能有解答出来,只有我把这个题目很顺利地作对了,这令他们十分吃惊,所以一直到现在,他们还是会称呼我为Mr.Cosine!我一直觉得这个名字就好像,我是专门解决三角函数问题的专业户,好似问题在我的手里都不是问题。窘然,实在是窘然啊!
高中时代的李治良(左)与黄环爱(右)
于是在我高中一年级的时候,就被校长命名为年级的“小老师”,负责带领那些数学不大好的学生,辅导他们的代数和三角函数科目。这让我干得十分起劲,有种溢于言表的自豪感。
恰巧到了二年级时,环爱的数学科目一直都不是强项,给她拽了很多分数,于是她便参加了我的补习班。那个时候数理化好的学生,很少能够两个人互相学习的,因为同时要带着基础不好的同学一块复习功课。当时我与环爱是一组,或许是机缘巧合,一般的情况下,我们都是早上正常上课,下午回去休息。那时我住在学校外的宿舍楼里,而环爱的家距离学校只有不到5分钟的路程,所以几乎都是晚上7点我们就开始补习,每次回家的时候都要到晚上9点钟了,我都会把她送回家才会安心。当时我不像有的孩子有脚踏车,所以只得走路送环爱回家,于是我们的友情发展得很要好,当时完全没有一点谈恋爱的想法,那是一段很纯真很纯粹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