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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遇相随,奋斗不息--由宝贤回忆录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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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森”是我们设计院在深圳设的一个公司,退休以前我是这里的董事长,总经理姓龚,我就找到他,说:“我向你借10万块钱港币行吗?”

他说:“你借可以。”

我说:“我可什么押金都没有,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他很痛快地答应了。就这样我带去香港的几个人算是能活了。至少我们有钱吃面包、交房租了。

不过就是有这些钱,也仅仅解决了生活问题,要开展工作还需要更多的资金。就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一个“贵人”,她就是曾任贸易部副部长的雷任民的女儿雷蓉,她已经入了香港籍,愿意跟我在香港展开合作。我说:“合作好啊,但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连办公室都没有。”她就给我介绍了香港的一个房地产公司,这个公司是港澳控股,董事长非常神气,坐的是劳斯莱斯汽车,很有钱。他跟我讲:“我借给你200万,五年还,不要利息,你给我设计项目。”这样好啊,只要我能工作,很快就能赚了钱还给他。于是我就在香港买了一个公司的名号,我在湾仔很便宜地租下一间办公室,还雇了一个美国留学回来的人员,就这样几个人就在那里干起来了。

这家房地产公司要在朝阳门外交部大楼斜对面建一个华美达酒店,本来是北京市设计院给他做的设计方案,他不满意,想要中国民族形式的,于是我们就给他做了一个方案,他看了之后特别满意。这一个方案就给了我500万设计费,我马上还他200万,开支花了六十多万,还剩二百四十多万,我给中外建上交了50万,剩下的钱就是留作公司开支,我们每个人还发了奖金。

这个机遇对我来说的确很幸运,要是倒霉的话,我就“死”在香港了,连出路都没有了。就这样在香港我们逐渐发展起来,好多的港商都请我吃饭,想跟我拉关系,弄点活儿干,因为我们公司的牌子大,是建设部的牌子。后来有一个人和我很熟了,他说:“由先生,从来都是我们请你吃饭,你怎么从来不请我们呢?”我说:“我还没有签合同,等签了一个合同我就请你们吃饭。”其实虽然我们在香港发展得挺顺利,但是过得特别节省,尽量不花钱。

上海工作

在这个时候,在巴基斯坦工作时的翻译老丁找到我,他哥哥叫丁人俊,在上海搞房地产,他就把我从香港介绍到他哥哥那里。他的公司叫峻岭公司,跟几个香港人合作,让我当总工程师,盖峻岭大厦和长征医院门诊部。峻岭大厦本来他是找了一个香港人设计的,但是并不适合中国,连规范都不一样。我到上海之后又组织了民用设计院重新进行了设计。

我一生中最高级别的待遇大概就是这一次,一个月的工资4万港币,到上海还算是出差,每月还有5000块钱补贴,中午管一顿午餐,我就是吃早餐需要花钱。我一个人住在上海音乐学院对面的宾馆,都是对方出钱。这是我第一次感觉钱花不完。我在上海干了7个月,基础都做好了。随后我被查出患了直肠癌,于是就回到北京,1995年1月在北京进行了手术,之后一直住院修养。康复后,同年我又去了上海一趟,查看工程进度。

“交远”的业务

1996年我当了“交远”和“泛华”两个公司的顾问,“泛华”是一个半国营性质的设计施工公司,干部长是董事长。我在“泛华”的待遇并没有太高,就是给他们参谋一下。在“交远”做的工作可就多了。

“交远”是外交部下属的一个公司,在这里我主要参与了中国驻墨西哥大使馆的改造、中国驻美国大使馆官邸的改造和总领事官邸的改造。去墨西哥考察时,是我和建筑师曲雷、外交部的两个人,还有一个施工人员,一行共五人。墨西哥给我的印象是污染太厉害了,让我觉得不舒服,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我们在那里待了一两个月,进行了方案设计。

第二个项目是到柬埔寨。当时外交部交远公司谈了一个项目,要在湄公河边上建一个旅馆,让我去考察。那时柬埔寨刚打完仗,百废待兴。我往柬埔寨跑了好几趟,还见了金边市市长,开工典礼都剪彩了,设计都已经开始搞了,可惜很遗憾最后没有盖成。

重回也门

1998年八仙公司又找到我,其老板曾经到北大荒“上山下乡”。他在也门参加了一个宾馆的投标,但是自己又不会干,后来通过一个阿拉伯语的翻译间接地找到我,明确表示让我当他公司工程部的领导,让我来主事,这样我就去也门了。那里有会计、翻译、工程师,一共八九个人。不到半年时间,稳定下来,就做了一个宾馆,由黎巴嫩设计,也门的头号大资本家——赛义德投资,一共150个房间,倒是不算太大。

当时也中公司还存在,罗维桑听说我又到了也门,就请我吃饭,跟我讲:“希望你回来,还到也中公司来,无论他给你什么待遇,我都比他多。我给你一套房子,配司机和保姆。不过你那边别扔了,这边你也可以干。”于是我跟八仙公司商量之后,就当了也中公司的总经理,这是在1998年。

当时罗维桑自己要在亚丁搞一个面粉厂,我组织国内来的工人打桩,进行基础建设。打混凝土时我得在工地上看着,晚上就拿着一瓶冰的矿泉水降温,化了就喝。不过我年纪大了,不像年轻时那样抗折腾了,这样的环境太过辛苦,我实在有点儿顶不住了,基础快打完了,我告诉罗维桑:“我不干了,我回家了。”此时,我已经又在也门呆了两年。

至此,我退休后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不觉间又奔忙了八年。2000年底我回到国内。第二年夏天,我的两个女儿想让我到美国帮忙看孩子。她们都得工作,但是美国法律规定暑假不允许孩子一个人在家,于是我就到了美国,照看了两三个月的外孙。后来又把孩子送到加拿大,刚到加拿大就发生了“9·11事件”。在加拿大又住了一个月,我就回来了。

2001年回国后,2002年没有做什么工作,就当作休养。从2003年起,我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工作,一共做了三个公司。一个是“宝兰厦”,就是我现在的咨询公司,这个公司现在加上我一共四个人,主要做沙特和苏丹的工程咨询。

我在广州还成立了宝贤华瀚设计公司,六个股东合营,我是第二大股东,之前是叫事务所。当时国家允许私人开事务所,提供资质,但是一定要用建筑界有名望的人的名字才能成立,所以他们就打着我的名字去了,但是我明确地告诉他们,我不能到广州进行管理,只能是遥控指挥。

另外,我在北京中外建又成立了一个公司,这个公司就是第八设计所,同时我还兼任中外建的副总经理、总工程师,但只是挂个名。这个公司现在搞地铁、车站的项目,是日本留学回来的一个建筑师负责的。地铁项目现在签的合同已经将近3000万了,前景光明。

到目前还在进行的就是在苏丹的一个很大的工程项目,而还要请我当苏丹这个工程的技术顾问,苏丹这个项目如果完成了,对国家是一个很大的贡献,对很多企业和个人都有好处。

如今我“全国科学技术大会设计奖”也得了,建设部的设计二等奖也得了,商务部的“援外贡献奖章”也得了,我觉得满足了,我的事业可以划上一个句号了。

积极发挥余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