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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之路--王德成回忆录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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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忠霖老排长(前排右二)和914部队的首长战友在乌鲁木齐(2009年)

采访者:您提到在部队的时候主要做了宣传工作,就是办报刊、办施工简报等?

王德成:是宣传干事,包括新闻报道,后来从事教学。

采访者:也做过采访是吧?您所做的采访工作中,在您遇到的所有事情、人物里,给您留下印象最深刻的能回忆起来吗?

王德成:是,后来在北京这边有一些重要的采访任务。

采访者:我是说在从军的那段时间,不是说也写了一些新闻报道吗?

王德成:那是对自己的连队、团里头一些好人好事的报道。

采访者:需要去采访吗?

王德成:也有,去座谈一下。像当时高炮团里有两次大的活动,军区都在《政工简报》里转发了,那都是我写的。也有在新疆人民广播电台报道的、在新疆报刊发表的。

 

战友祁向东(左一)和王德成

 

1973年王德成(左一)与刘太印(左二)、辛思仁

 

1972年,王德成(左一)和刘太印在新疆部队时合影

我当时还兼任《新疆日报》的编外编辑,发表了一些文稿、信件,还组织了一些稿件,还把我侄女王蓉蓉的文章推荐到上海《青年报》。写到这里,在新疆914部队这段经历就告一段落了。

我的工作简历(下)

王德成:我在1970年4月参加了兵团首届学习毛主席著作代表大会。在学校的时候我也被评为“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参加了扶风县学毛著积极分子代表会议,那是1965年吧。确实咱是贫下中农出身,一切都得感谢共产党、毛主席。我上学的时候,家里穷,本来上不了中学的。上了中学以后,学校给了我1.5元后来是每月3元钱的助学金补助。当时的钱可是非常值钱的,一斤玉米才5分钱,这些补助相当于给多少玉米啊!我当时还勤工俭学,你问起来了,我就插一段。我会理发,理一个发人家给我5分钱,一个月还能挣3元多。

再就是吃苦耐劳。学雷锋、为人民服务。当时每天或者每周有个“讲用”会,讲讲实际的感悟感言,大家选积极分子的时候就选了我。当时一个排长说,“平时比别人早5分钟,起床早5分钟,站队早几分钟,吃饭集合的时候早几分钟,平时开会提早几分钟到,是不是就显得你比别人先进一点?”这早几分钟本身就是一种经验,这是我们一位排长总结的,他说的我都记下来了,其实我平时都是这么做的。

采访者:应征入伍和之前的军垦战士相比辛苦吗?有什么区别?

王德成:新兵训练时我们正好赶上新疆自治区成立20周年庆典——9月5号,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年新疆9月5号就下大雪了,我们从驻地走到几十里外的城里。

采访者:那是哪一年?

王德成:那是1970年还是1971年,我忘了,可能是1970年。新疆自治区成立20周年我们警卫营担任接受检阅部队,在前头走正步,在此之前训练苦得很,就像咱们国庆60周年天安门前的阅兵一样,我们也是在主席台那里走过去。训练时走来走去,大概一天要走二三十千米的路,还得训练呐,那时确实表现得很棒的,我现在想起来还很高兴,很激动呢!

10月26号,由郭宏政连长传达了党委的决定,又把我从营部调到一连,代理一排长训练新兵。

采访者:您是怎样训练新兵的?

王德成:难度很大!那里头有个调皮的新兵周福民,前两天我还给他打电话了。他调皮到什么程度?我跟你说,你可能都不相信。他刚入伍时晚上嫌冷不在自己铺上睡,他钻到别人的被窝里睡,睡觉之前还得翻两个跟斗。按当时说法那就算是个比较后进的孩子。他还是个孩子,还不懂事。我陪他在他的被窝睡,给他讲故事,平时给他买个书啊小吃啊,就是搞好关系嘛。因为他平时没人管教,到部队来了野性还改不了,我慢慢帮助他进步,后来他成长得很快。

训练新兵都是按“以老带新”的办法,艰苦训练3个月。

后来我又被调到营部去了。把我调来调去的,先调到一连,后来又调到三连,4月份又调到营部。

采访者:到了三连做什么工作?

王德成:先是代理一排长,后来我们学“嘀嗒嘀嘀嗒”,又成通讯兵了。就是编排密码,当时我又到通讯连去了。

后来又从代理排长调到警卫营担任独立班班长,你听说过独立排、独立连、独立营、独立团,很少听说独立班吧?为什么叫“独立班”呢?那时候我们是在首长身边的警卫员,一共17个人,由我当班长。我在张竭诚司令员家住,副司令员、副政委、政委家的警卫员都是我们警卫班的,我就担任那个独立班的班长,17个人,就相当于现在警卫排的排长。在那里当警卫班长挺有意思的,内外勤、司机一共17个人,我是班长,还有3个副班长,分好几个片,现在有些人还和我有联系。

 

兵团张竭诚司令员(左四)和王德成(左三)

采访者:独立班,主要是做些什么事?

王德成:一是训练、二是学习,主要任务是为首长服务具体有警卫员、炊事员、司机,好几种职责,各司其职。

采访者:那您当时的任务是什么?

王德成:我是班长,跟3个副班长开会,和上级联系,到各个首长家走动着,听取对警卫员、司机的意见。有时候挺有意思,没和首长打过交道不知道,有时候首长好伺候,首长家属更不好伺候。

采访者:您的职务不仅是警卫首长?

王德成:对啊。像我如果没怎么去某首长家,他的爱人也许就说:“王班长,你对我们有啥意见呀?你老不过来。”当时一位孔副司令员在乌鲁木齐市东门外那边住,我是在红山下住,没事儿就不过去。有时候警卫班帮他们打扫一下卫生,门口种菜有时候帮一些忙。孔司令员的爱人和我们警卫班搞好关系了,用劳动力方便一些,另外他们也反映警卫员表现如何,我也可以了解情况嘛。后来我就常去他家走走。

全国960万平方公里新疆占160万,是整个中国的1/6,相当大的。兵团接近200万人遍布新疆160万平方公里好多地方,“屯垦戍边”这是中央的一个战略部署。再怎么乱,新疆不能乱。

我的工作简历(下)

我和爱人蔡小林回到阔别25年的“第二故乡”时,见到许多亲人和战友,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尤其当我怀着激动的心情见到25年未见的哥嫂的身影时,我的眼里快要流泪!他们已经不是当年春风满面的青壮年,而是白发苍苍,满眼鱼尾纹的老人了。他们也很高兴,虽然人老眼花了,但是激动心情使他们眼里闪动着光亮。他们赶紧把我们让进屋里,桌子上摆满蔬果和吃食。当他们得知我们参加全国第17届冬泳比赛只能够在石城停留两天的情况后,抓紧安排下午在附近的“兵团博物馆”参观;第二天上午又安排去几十公里外的“军垦第一连”参观,下午去周总理博物馆参观;又给我们留出时间去我曾经待过的机枪连会见老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