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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事--金维克回忆录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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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体育

这个水库面积很大,可能有颐和园昆明湖那么大吧,而且相当深。中心的深度可能将近20米。我一到豆各庄,老教师就警告我:此水库是“从不吃素”的,也就是每年都有人在水库丧生。最让人震惊的是两件事:有一年驻地在良乡的一支海军部队要来演习武装泅渡,先让一个排的战士在大坝边上试游一下,但他们不知道这处小水湾虽然宽不过三四十米,但下面却是一个深坑,水特别深。战士们全副武装下了水,但一下去就发现不对头,脚根本沾不到底,队型马上就乱了。首长慌忙命令赶快上岸。再一点名,居然少了4个人!于是又令水性好的战士下去打捞,半小时后才捞出一具尸体。最后调来潜水兵连夜打捞,终于把人都捞了出来,但已全部不幸牺牲!据说还丢了一支冲锋枪。另一件事是水库西北一个村的支部书记,在公社开完会天已擦黑,他骑车往回返。因为崇青水库是分两个阶段建成的,先在上游建了一个土坝,几年后为扩大库容,又在下游的崇各庄建了一座石坝。但上游的土坝并没有拆除,只是扒开几个口子让水通过,平时土坝上仍有人来往。每个口子并不宽,也就一米左右,一般人都能跳过去。但由于下了几天雨,上游涨水了,水把口子冲得更宽了。这个书记骑到口子跟前,犹豫了半天。因为如果不从这里走,要多绕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这时他做了一个极端错误的决定:他怕自行车被水冲走(那时一辆自行车的价值比一个棒劳力一年的工分还多呢),就用一根绳子把自己的手绑在车把上,然后搬着车跳这个豁口。结果自行车把他拽到了水库里。这个人死的时候才四十多岁。

现在这个水库已经开发成旅游区,号称“青龙湖度假村”,2003年秋天我和家人去故地重游一番。令我大失所望的是水库已干得见底了。

 

在青岛参加全国版权工作座谈会时,海滨浴场的景象令我浑身发痒,只好背过身来不看(1987年7月)

前面说过,我在技巧性的运动中一贯表现欠佳,缺乏应有的机灵劲儿,譬如拍皮球、跳绳、踢毽子之类统统上不了档次,而且平生基本上与球类无缘。不论篮球、足球、排球,还是乒乓球、羽毛球,都表现得十分笨拙。高中时田径成绩逐渐提高了不少,体育也能得5分了,但短跑较差,百米最好成绩只有13秒。不过我的耐力不错,中长跑比较突出。高二时宣武区中学生运动会400米第四名,高三参加1500米也是第四名;高三在六十六中学校运动会的800米成绩据说保持了10年之久(200米跑道)。

高中的班主任是位中年女教师,叫洪国珠,福建人,教我们政治课。当时中国和阿尔巴尼亚的关系正由于“反修”统一战线而打得火热,也不知贫困的中国支援了这个不过三百万人口的小国多少好东西。因此班主任号召要争取成为“霍查[8]班”(当时北京其他中学已有“金日成班”、“胡志明班”等)。当然这需要先成为全校的优秀班集体,再由学校向市教育局提出申请,再后面由谁批准就不知道了。为了实现这个目标,班里还发起了“从北京到地拉那[9]”的象征性长跑活动(大约一万多公里),每天统计每个同学的长跑距离。我当时每天晚上就到街道上去跑步,从枣林街到牛街南口、南樱桃园,再从白广路南口回到枣林街,这一圈大约有2000米,我每天晚上跑3圈,就是6000米。不久以后,我跑的距离在班里就遥遥领先,无人能及了。到了高三下学期,大家都忙着准备高考,再也没有人去统计长跑的事,也没有人过问是否“跑”到了地处南欧的亚得利亚海。

在法国留学时,我们基本上没有什么机会锻炼,顶多就是做做广播体操或打打羽毛球。后来听说所住的玫瑰泉社区有一个法国人自发组织的长跑队,便请他们吸收我们一起训练。没想到这帮四五十岁的法国佬个个训练有素,跑起来的速度简直像百米冲刺,地点又是在一片起伏不平的树林里,地形复杂,很快就把我们这些二十岁上下的小伙子们落下很远,使我们自尊心大伤。后来我们再也不敢找他们一起训练了。

不过,在中国的长项乒乓球上,我们没有给法国人留下任何取胜的机会。尤其是我们65级有一个姓蔡的同学在中学时参加过少年体校的正规训练,持有三级运动员证书,在我们与法国同学举行的友谊赛中“打遍天下无敌手”,是名副其实的常胜将军。

参加工作以后,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有规律的体育锻炼了,偶尔遇到机会可能去游一次泳,出差时能有游览的机会也会爬爬山,如此而已。

大概在1992年前后,我在出版社当副总编兼总编室主任。那两年分别举行了出版社运动会和科协机关运动会。我组织总编室的同志积极报名,我自己还拿了“单腿蹦(50米)”和“倒跑(50米)”的第一名(都是带有搞笑性质的比赛,难登大雅之堂),在400米比赛中得了第四名,和杜筱进、王军、赵震东等合作在4×100米比赛中也有名次。

我和体育

年岁渐老,日常的体育锻炼就更少了。4年前女儿彤彤送我一只小狗,取名“端午”,说目的是强迫我散步,因为每天早晚必须带狗下楼解决大小便问题。没想到此狗天生胆小,且比我还懒,外出方便之后便坚决向回跑,死活不愿多走几步。

我和摄影

我对摄影产生兴趣,应该追溯到1958年。那时我12岁,刚上初一,母亲所在的北京电业管理局来了十几个越南实习生。当时胡志明主席还在,中越两党两国的关系正处于“同志加兄弟”的亲密时期,为比中国更加落后的越南兄弟培养人才是义不容辞的。当时母亲是电管局教育科的科长,培训越南实习生之事正归她管。

电管局经常在星期日组织越南实习生去颐和园、香山、碧云寺、八达岭长城等风景名胜游览,有几次母亲把我也带上了。电管局管摄影的是一位长得很帅气的中年人,身材不高,总穿一件深蓝色的风衣,用的是苏联生产的“卓尔基”135相机,除了拍越南实习生以外,顺便也给我拍了几张照片。这种精巧、轻便的照相机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1964年,我高中毕业准备出国留学时,父母买了一台“上海”牌120“皮老虎”相机,记得好像是花了120元。我们在北京拍过好几卷黑白胶卷,但我出国时没有带在身边。次年,六十六中65级的王天祥帮忙把这台相机带到法国,我用它在法国拍了一些黑白照片。当时同学中还没有谁有照相机的,所以这台相机留下的照片都很珍贵。也是在法国,我学会了自己冲胶卷和洗印照片。这是因为当时“革命警惕性”很高,看到有些反华标语、漫画就要拍下来,又不能送出去洗印,于是只好自己动手。所以,我的洗印技术基本上也是“逼”出来的。 

 

 巴黎拉雪兹神父公墓。公社社员墙前的一群虔诚的拜谒者,

墙上的铭文是:纪念1871年5月21日到28日的亡者(指巴黎公社遭到血腥镇压的日子)。左一是我(1966年冬)

注:初学乍练,在简陋的条件下洗印照片,底片上不慎弄出了无法弥补的刮伤。

1967年2月回国,在外交部和高教部参加了一阵“文化大革命”之后,我们大多数同学就都成了“消遥派”,几个同学都买了通用月票,几乎玩遍了北京郊区的公园,像颐和园、香山、妙峰山、鹫峰等等,我给同学们拍过许多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