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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旬老翁话人生--王承图回忆录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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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年幼时受父亲的影响,跟他学了一些针灸的基础手法。在阳曲县插队时房东来找我,说自己腿疼得厉害,我就用针灸给他治腿疾。后来接触到中草药学后,我又根据医书,包括《赤脚医生手册》,自己钻研了些针灸手法,有时还会给自己扎,或是利用自己所学给村民们治点小病,也因此深受村民们的欢迎与照顾。

插队初期,备感孤独

刚刚下放插队的时候,我感觉特别不适应,虽然身体上没受什么苦,但是思想上有很大压力,亲人都不在身边,总觉得自己是被下放当了农民了,再也回不到熟悉的城市了,莫名的失落油然而生。

记得最艰难的一段时期,妻子还未被下放,我一个人在陌生的村落,凄凉地过着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晚上大队开完会后,有时都过了零点,我一个人回到住的房子时要经过一段路。路旁的庄稼地里种的都是玉米,月亮在那样的夜晚格外明亮,天也格外地冷,十分凄凉。

渐渐地刮起了风,玉米地里发出清脆的“唰唰唰”的声音,我看不到自己的亲人,甚至看不到第二个人。我悲凉地拖着身子一步一步地走着,感觉对这一生都要绝望了。难道我的后半辈子就这么过了?迷茫中没有任何希望让我去追寻,奈何我真要变成一根“朽木”?

后来因为工作的关系,我被借调一段时间搞了两个展览会,虽然没有解决回城的问题,但是这种凄凉的感觉却淡忘了许多。

因会写大字,调入公用局

1972年6月,国家的相关文件要求原下放到农村的干部一律回城工作。但“上山下乡”的运动已经进行了几年,下放的人员在下放地已经有了稳定的工作,所以就出现了人员调动的大问题。当时山西省各县把下放干部的名单报回太原市革命委员会的人事组,名单需要经过人事组的详细审查。

 

1972年,“五七”战士回省城时与村干部、部分村民合影

(二排左六为王承图、二排右五为妻子史银凤、一排右五为二女儿王为强)

就在审查的时候,太原市公用事业局的一位李姓女副局长与人事组打了招呼,要求把我的档案转入公用事业管理局,因为在这之前这位副局长已经与我谈了话:“不要让我们每年再借你了,你干脆来我们局里吧。”其实,“文革”大搞“红海洋”时期,每年公用事业管理局都会把我借调过去一段时间,上大街,爬高墙,写大字。现在正好借着相关的调配政策,就直接把我转入公用事业管理局。我自然同意这么好的想法,所以此次太原市公用事业管理局便正式把我调了过来。

原来太原市教育局人事科的科长,当时就在市里担任审查回城下放干部工作,他悄悄地告诉我:“承图,你回来了,你爱人留到阳曲县法院了。”我一听就懵了,这可怎么办呢?我一下子就想到原来因为搞卫生展览而认识的阳曲县委书记(兼任“支左”解放军武装部长),于是就大胆地找到他,把事情的原委解释了一番,希望他能够帮一下忙。他听后说:“你回吧,我想想办法。”结果过了不到一个月,人事组又有人通知我说:“承图,你妻子在阳曲县的那个名字划了。”曲曲折折,妻子才没有被留到阳曲县,但是她却被调到了太原市房地产管理局。因为妻子原来在法院有职务,而且又是老党员,遂安排她为管理局党委委员、“五一”房管所副所长,所以我们一家人的房子问题也即刻得到了解决。

我到了公用事业管理局以后,被分在了业务科。除了负责一部分业务外,我还分管自来水工作。那段时期太原市要打自来水井,都要到我这里审批。渐渐地,我了解了一些地下水方面的知识。1977年,我从普通科员被提拔为公用事业管理局业务科的副科长。这与“文革”结束有很大关系。

但是这时候公用事业管理局的派性斗争还比较厉害,我基本上没有参与,当时有一些极“左”派别,总是搞一些派性斗争。那时候我有一个很好的优势,就是他们搞派性斗争时,我都会推辞说得赶快写标语去。

我来到公用事业管理局以后,平时表现非常好,因为我帮助单位省下了不少钱。那时街里写大字要搭很多木架子,这都需要大笔的钱,但是我写大标语都会做一个活动铁架子,这儿的字写完了,两个工人推着这个架子穿过马路,到另一个地方,就又可以用了,而且上面还可以挂着油漆桶等工具,给单位在这方面省了不少钱,自然深受领导赏识。

那时的街头大字标语,大都用美术字黑体或者宋体,我在这方面有一定基础,但若要在高墙上画画则力所不逮,所以我就找到下属单位的一个回城知识青年,她13岁时画的画就曾被送到国外参展,在绘画方面十分出色。她从北京插队到了山西后,到公交公司当了售票员,着实浪费了一身好本领。那时北京供应大米白面的标准比太原高,我经常拿着全国粮票,用她家的供应本,在北京买大米白面,解决了不少家里缺米缺面的困难,确实是沾了她的光,也很感谢她。

重新加入党组织

1978年12月18日至22日,中国共产党第十一届中央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在北京召开。全会实现了思想路线的拨乱反正,重新确立了党日后发展的实际路线,提出以改革开放为核心的新的经济决策,也开始系统地清理“文化大革命”时期的历史是非。自此,中国开始走向一个全新的发展轨道。

我在1952年时,因遭诬陷而被开除党籍,自此这成为了我心中一个抹不去的阴影,所以从1952年我在忻县专署扫盲办公室工作后,就开始每一年或每两年递交一份入党申请书,希望能再次加入党组织。

这个污点一直伴随我多年,我始终相信自己的清白可以得到证明,坚信公道自在人心。就这样,在全国进行拨乱反正后,我国政治和经济形势一片大好,过去在运动中受到污蔑的人,几乎都得到了身份的澄清,而我也于1981年6月17日重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多次获得“优秀共产党员”称号

调到市计生委,调进又调出

1983年5月,我拿着一纸调令,从太原市公用事业管理局调入太原市计划生育委员会。

当时赶上国家倡导计划生育政策,我就时常下乡去各县、区检查计划生育工作的开展情况。记得我去的是南郊区金胜公社,一进公社,我就看到他们把屋子全部腾出来,让适龄妇女全部集中在一起进行结扎手术。我负责检查这项工作的完成进度,但我并没有在太原市计划生育委员会工作很久。因为感到这里还有派性残余,我自然产生了转调的想法。这样调进又调出,主要是靠时任教育局科长,后任副市长的俞××帮忙。我对他心悦诚服,至今亦牢记着他对我的帮助,并在内心深处永远感谢他。

参加编写《城市管理条例》

1984年1月,我转入太原市环卫局担任办公室主任。此时太原市环卫局由处提升为局不久,还不够完善,处于发展阶段。我初到此地,就在党委和局长的授意下结合实际工作从档案、制度等方面进行规划,逐步完善环卫局的规章制度体系。

我在担任办公室主任的一段时期,在与几位副主任的共同努力下,做了比较有成效的工作,局领导与同事们对我的工作比较认可,故1987年我被评为“太原市档案先进工作者”。有一天,领导和我谈话:“王××指定你参加太原市的《城市管理条例》编写工作。”王××是当时太原市的市长,后又担任山西省省长等职务。我听说是王××指定我的,有些不敢相信,因为我根本没有与他有过任何交往,但《城市管理条例》的编写工作是一件十分重要的工作,至今我也不清楚是何人推荐我的。当时抽调了四五个人,我们先被组织起来到湖北襄樊(今襄阳)、武汉、江西九江和上海进行实地参观,回来以后共同编写太原市《城市管理条例》。我负责环境卫生管理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