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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诗似歌--春英回忆录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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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英指着人大老照片中50年前的自己

后来她在计划统计学院做学生工作时,像爱护自己的儿女一样关爱她的学生,使离家在外的同学感受到像在父母身边一样的温暖。学生们写“大字报”并给校报写表扬信称“荣老师是同学的亲人”。现在仍有一些毕业同学通过各种方式向她表达问候,甚至有几位在外地工作的同学要来京为荣老师庆80大寿。这种亲人般的师生关系,美好的情感是学生在校学习时的情感保障,是青年学习进步,健康成长不可或缺的重要条件。荣英所做的工作,虽然极其平凡,但在教育学生成才的过程中,同样是重要而很有价值的。

三项实实在在的贡献

荣英离休后离而不休,被选为家属委员会委员,热心为居民家属服务。有的人家新搬来,因装修惹怒了楼上的住户,先是从楼上向下倒垃圾,“埋汰”新住户,随后竟端着一盆粪尿泼在了新住户的门上,两家怒目相视,剑拔弩张,调解无效。荣英怕事情闹大,于是就自己提上一桶清水,把新住户门上的脏物擦洗得一干二净。两家一看,很受感动,气都消了。楼上住户登门道歉,新住户上楼送礼,言归于好。荣英平息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此前,在她担任楼长期间,不仅管卫生,还要管治安、查坏人,一楼之长,简直就是一个楼的政府啊,当然更重要的是为群众服务。我想起了1976年唐山大地震时,她在第一时间急忙疏散群众,安排家属小孩到小学操场避险。夜里冒着倾盆大雨,她抬着卧床的老人住进安全的地震棚里,那情那景,同电视剧《远山的红叶》里王瑛冒雨查看帐篷的动人场景一模一样,现在想起来,仍然令人十分感动。

荣英与我一生养育了两儿一女,为国家和社会做出了贡献,那时白天上班,晚上上夜校,星期日放假还要经常加班。50年代,我患肺结核,勉强工作,繁重的抚养儿女和家务劳动主要由她一个人来干。她把家安排得井井有条,孩子们吃得有滋有味,穿得整整齐齐,其中的甘苦只有我俩自己知道。

她对孩子教管很严,有一次孩子捡了钱,买了水果吃,她发现后,气冲冲地把孩子带到治保会去,虽然做法生硬些,但对孩子是一次深刻的教育,恐怕孩子一生也不会忘记这个教训的。当然孩子也从爸爸妈妈那里获得更多的快乐,我们经常利用假日带他们到北海划船,去昆明湖游泳。小军和小元从内蒙古兵团到江西干校探亲时,我们给每人带上路费,让他们去毛主席故居、井冈山红色旅游,接受革命传统教育。

虽然又忙又累,但也其乐融融。荣英最怕孩子生病,小元在幼儿园玩耍时,被小朋友踩成手臂骨折,荣英得知,立即抱上他风风火火地赶到市里医院。听说要打石膏,荣英生怕落下残疾,又抱起孩子急忙赶到老中医沙大夫家里请求诊治。老大夫为孩子敷药消炎,然后打上夹板,在家休养一段时间完全康复,没有留下任何残疾。小元在兵团劳动时被战友刨断掌骨,他瞒着家里人没能及时治愈。荣英趁他到江西干校探亲时,亲自带着他到上海广慈医院检查,因为伤后已经一年多了,已无法治疗,只好无功而返。

小妹在麻疹肺炎大流行那一年被感染了,那时她还不到周岁。我发现孩子嘴唇发青呼吸困难,荣英闻讯急忙叫车急奔儿童医院。进门初检后,医生就马上给输上了氧气,送到急救病房,和一个石景山钢铁厂(首钢前身)职工的病儿住在一间病室。当时是数九寒天,为了空气流通,每天敞开窗户,把孩子用棉被包得严严的,只露出口鼻呼吸。荣英和老奶奶日夜轮流抱着,半个多月大人连衣服都没脱,也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因为孩子病重,一般消炎药已不顶用,“死马当活马医”,医生每日给小妹服羚羊犀角粉大凉药来试着调治,小妹终于起死回生转危为安了。

当荣英把孩子抱回家时,我一看孩子的两条小腿瘦得像小柴鸡一般,太可怜了。好在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万幸了,而同病室的那个孩子早已不幸离开了这个世界。

 

小军、小妹、小元(左起)三个顽童在颐和园排云殿嬉戏

小军1991年因脑溢血,术后成为“植物人”,我们饱受惊忧伤痛之苦。荣英一直在床前精心护理了四百多个日日夜夜,她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挽救孩子的生命。大爱无疆,母爱伟大,孩子们幼小时不可能感受到,可我这个做父亲的已是万分感动了!

荣英坚持不懈地歌唱党和祖国,全身心地为群众服务,以最大的爱心关爱子女的健康成长,她的成绩有目共睹,值得我和孩子们为她骄傲和自豪。

三个突出的优点

荣英出身贫寒,自幼做工,受旧社会的歧视、被资本家剥削,是中国共产党解放了她,使一个苦难的童工翻身做了国家主人。共产党给她智慧,给她充实的人生,还给了她一个幸福的家,现在享受着离休的优厚待遇,温馨从容地安度着晚年。所以,她从心底里拥护党的领导,热爱毛主席,拥护社会主义,对革命具有朴素、深厚的感情,她是一名对党忠诚的共产党员,热爱祖国的好公民,这是她第一个突出的优点。

她长期参加生产劳动,而且很长时间是在被服厂、仁立公司等大企业劳动,因此她具有热爱劳动、勤俭节约、廉洁奉公、团结协作、遵守纪律等工人阶级的优秀品质,这是她的第二个突出优点。

她还具有坦白直率、敢说敢做、真诚无私等工人阶级的本色,这是她的第三个突出优点。她有很多朋友和亲如姐妹的知音,成为她人生旅途中的宝贵精神财富。论年龄我比她大,论文化、论级别我也比她高,但是她的成绩比我扎实,她的优点比我突出。“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当然她也是有一些不足之处的,但“瑕不掩瑜”,我认为她的主旋律是非常好的,我和孩子们都应该很好地向她学习。

三点殷切的希望

最近十几年来,我们经历了大儿子小军病逝、孙子曦曦意外,两个至亲之人不幸离去的重大打击,难以承受的灾难降临在她的头上;三次病危、多次病重极大地摧残了她的身心健康,我甚至对她的健康失去了信心。但是在儿女的帮助下,经过医院专家的精心医治和她自己的顽强努力,借助老年公寓的优越条件,她的健康状况已得到逐步恢复,精神越来越好。现在,我不但不怀疑她的身体了,而且坚信只要很好地坚持下去,“保八争九冲一百”的目标是可以实现的。

 

2010年,荣英与外孙女莎莎的爱犬玩耍

她在欢度晚年的同时,对未来、对子孙怀有殷切的期待与希望。一是衷心地期望国家越来越富强,人民生活越来越幸福,祖国统一,民族复兴,为人类作出更大的贡献。殷切期望我们党永远保持艰苦奋斗,艰苦朴素的作风,牢记宗旨,坚持使命,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领导全党和全国人民坚定地走社会主义道路,直到实现共产主义。二是希望子孙们努力学习,好好工作,遵纪守法,廉洁奉公,家庭和谐,生活幸福,身心健康。三是尽力搞好我们自己的身体,尽量少生病,争取不得大病,就像李岚清同志总结的那样:“自己不受罪,儿女少受累,节省医药费,有利全社会。”这是她和我最现实、最切身的一项心愿了。

现摘录《赠荣英》四首,深表我对她的爱意和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