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在我们正式交往后,我将所有的担心和顾虑一股脑儿都向他倾吐了出来,我还是希望他清醒地深思熟虑我们的关系,不要等到觉得我不合适最后再决断。他说:“我曾走错一步路,十年来给我的痛苦,使我明白下一步应当如何谨慎,我是经过充分考虑的。我喜欢一个人,我觉得她可以成为我毕生的安慰,我没有想象要请她做我的老师,也没有想像要她完全和我一样有着十几岁年龄的差异。如果真一样,那么她若不是神异的奇才(这种情况我不敢高攀),我就必然是愚蠢的白痴(这种情况我也不敢自笃),我们究竟还是普通的人,因此这一点点差别一定存在。但我相信,今后只要我们能够共同生活,互相了解和学习,可以缩短这距离的,请你不要担心。”
他表示对我的感情是坚定不移的,他永不会变心,也并不会干涉我的自。
爱的相思
一眨眼的功夫,7天的假期就过去了,我该离开北京归队了。我对新相认的爸爸妈妈、姐姐弟弟没有任何留恋,唯独舍不得离开孙泱。尽管我们在北京也仅仅接触了三四次,而且每次时间都很短暂,但是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他也说:“和你在一起很放松、很愉快,真盼望能天天和你在一起,离开你,我将如何生活啊?”
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有完全对孙泱打开感情的大门,理智让我还留有余地,我总是担心我们的关系不合乎爱的法则,因此在言语和行动上,都和他保持有一定的距离。
他大概特别明白我的心意,表示回去后还要继续争取,尽快办理离婚手续,他要从以前的家庭中解脱出来,让我等他的消息。
我计算着时间,发现要再过十多天才能和他再见面,就觉得时间好漫长。我多想他快点归来,期望他快点回到我的身边,告诉我他处理离婚的结果,我也想将自己的心声传给他。应该把压在我心上的大石头抛到一边去,没必要再有其他种种顾虑,我应该好好珍惜我们之间的情感,我是多么害怕再失掉他啊!没有他,我不知道该怎么生活,我脑子里充满了我们在一起时的甜蜜时光,他占据了我整个心房。
我归队回到沈阳,正值宣传队为迎接新年日夜排练演出,每天的工作都很紧张。
孙泱在北京开会时,就得知组织决定调他到北京工作的消息,所以等他开完会回来,就开始忙着交接工作。
在那段时间里,我们很少有机会聚在一起交谈,同时也考虑到影响问题,所以就没怎么接触。不久,他就要离开沈阳调到北京了,离开前,他又向莫文骅政委提起了离婚之事,这次领导没有再调解,表示只要等党委正式讨论批准就行。
春节过后,我们部队整编,有的人要转业到地方工作,有17个女同志则被调到东北军区政文干校工作,我就是其中一员。后来在我和孙泱的通信中,我才得知派我去政文干校工作的原因,原来是孙泱和领导打了招呼,希望安排我到政文干校学习,以便提高我的政治文化水平。
这样,我俩都离开了“东政”,但是却相隔两地。值得庆幸的是,从此我们相好的事情,知道的人就更少了,并未闹得满城风雨。否则,难免会成为那些闲得无聊的人瞎议论的对象,说不定还得遭受别人的指指点点。
在北京,他们夫妻正式办理了离婚手续,孙泱和我的恋爱关系也确定了下来。当孙泱给组织打报告请求调我来北京结婚时,领导的意见是,为了顾及影响和刚到新的岗位应该扎稳根基,还是不要着急为好。孙泱来信向我诉说了他的难处,我当然不在意结婚时间的早晚,而且我也希望在现岗位上多得到一些锻炼。
我们虽然天各一方,不能相见,但是可以通过频繁的书信往来互诉衷肠,信件更加深了我们彼此之间的了解和爱恋,一年多的分离对我们的感情也是一个更严峻的考验。
1950年,孙泱写给石崎(别名石磊)的信
我刚到政文干校,我的顶头上司就想追求我,表达对我的爱慕之情。我明确告诉他我有恋人了,当他知道我的恋人是谁时,仍不死心并说三道四地想破坏我和孙泱的感情,我对他嗤之以鼻,根本就不相信他的鬼话,对我和孙泱的感情没有丝毫地动摇,因为我的心里再也装不下别的人了。我把这事也写信告诉了孙泱,他回信说:“对那些荒唐糊涂人,听之亦可,不听之亦无妨,你别放在心上。”这期间他还给我写来两首诗,表白他对我永不变心。现把两首诗原文附上:
一、
日月如永在,磐鉴应长存;
情谊犹未诉,肝胆可照人。
两地隔千里,一载侯佳音;
千里若咫尺,百日如一瞬。
冷暖防时疾,饥饱善摄生;
待到花开日,倒履去相迎。
(1952年)
二、
静夜里,
我的心比夜还要安静,
我放佛听见了,
悠远的驼铃,
我知道那是
自己心底跳动的声音!
像驼铃一样坚忍。
踏实地迈出每一个步伐,
向着遥远的绿洲,
向着一个希望,
我在召唤一个伙伴前进!
对于甘泉的渴望啊,
它本身原是痛苦。
眼睛望穿了,
嘴唇焦裂了,
担忧一股巨大的力量鼓舞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