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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看园林春几许--姚鸿明回望艺术人生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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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初,在邯郸丛台照相馆与父亲及三哥全家合影

(后排右二为父亲、右三为三哥姚镜明、右一是我)

辗转三地的中小学生活(1955—1963年)

儿时的梦想

小时候我的梦想很简单,只希望能好好上学、好好工作,挣点钱,然后养活父母。我最初的想法是:不求名利,淡泊一生,经常做好事,做一个好人,一生不给别人找麻烦,也不留下任何遗憾。当时我就知道父母很不容易,决心长大要好好孝敬他们。至于后来能参军、能成为演员,那真是我完全没想到的事。

1955年上小学时,我先是在上海静安区的安福路小学上学。我虽然年幼,但也懂得父母送我上学、为我交了学费,我应该好好学习。虽然成绩并不是很突出,但在学校里我是个守规矩的孩子,每天认真地学习,成绩也还不错。因为父亲文化程度不高,母亲也没什么文化,他们对我的功课基本上没怎么过问,对我也比较放心,觉得我只要好好做人,不去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就可以了。从上小学起我就抱着这样一种心态:好好学习,将来好报答父母。

1957年,我在上海刚读完小学二年级,父亲就把母亲和我带到了包头,之后我就在包头市青山区呼得木林大街小学上学。1959年读完小学四年级的上半学期,由于父亲工作的调动,我又转到了北京二龙路小学(原名“大木仓胡同小学”)继续读四年级的下半学期。在这个阶段,我们一家辗转了上海、包头、北京三个城市,原来的生活习惯和环境都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那时候的包头还处在刚刚开始建设的阶段,人民生活水平不高,生活物资非常匮乏。我们家吃得很不好,基本上都以粗粮为主,住的条件也不是很好。我们家住在一个普通的住宅区,一家一户,三口人挤在很小的房间里。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知道勤奋劳动是一种美德,认为劳动就是在为国家的建设做贡献,所以我经常主动承担一些力所能及的劳动:在家里打扫卫生、捡柴火、烧炉子;在学校里扫地、擦黑板等。

由于我换了好几个学校,在上海的时候说上海话,到了包头就学说包头话,再回北京,就得说北京话。虽然说不上有特别的语言天赋,但估计是因为我年纪小,适应能力比较强,再加上领悟力比较好,所以每到一地,用不了几个月我就会说当地的方言了。

这几个地方对于功课的要求也不一样,上海的文化水平高一点,对功课的要求也比较严格,到了包头就比较放松了。从包头转学到北京已是四年级下半学期,我由于习惯了原来那种放松的学习状态,一时之间难以适应北京的教课进度,有点担心跟不上。母亲鼓励我别怕困难,不懂就请教老师和同学。当时虽然读的不是全国统一的教科书,好在教材内容大同小异,别人去玩,我努力恶补。一个半月后,我就达到了班里的中上等水平,还当上了语文课代表、“一道杠”小队长。我顺利升入了五年级。

开始对音乐产生兴趣

上中学的时候,我们班里有几个同学酷爱京剧,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唱两句。当时我受父亲的熏陶,也喜欢京剧,但是不太会唱。有个同学的父亲原来是长安大戏院的一个副经理,负责售票,他下课经常带我们去看戏,我们就跟着他去蹭票听戏。

中学快毕业的时候,我们都有一个愿望——想去考戏曲学校。那时我虽然不太会唱,但是也想去考。后来我跟父亲说了此事,他并不同意。考戏曲学校的确很苦,就像陈凯歌导演的电影《霸王别姬》里表现的一样,那些戏班的学徒都是靠棍子打出来的。父母觉得太苦了,不想让我学戏曲,让我好好上学,所以我就没有考戏曲学校。

中学期间,有一个姓林的老师对我的影响很大。她叫林英贝,好像是福建人。我的母亲也姓林,当时我还跟母亲说:“这个老师也姓林,没准儿几千年前和您是一家呢。”林老师上课给我们讲的道理跟母亲平时教育我的一样:做人要正直,好好学习,不要追求浮躁的东西,不要苛求别人,要多要求自己。

初中三年级的时候,有两三个同学跟我的关系特别好。他们的家庭背景各不相同,有的是高干子弟,有的是普通工人家庭的孩子,但是我们相处得都很好,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爱好,能够互相帮助。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学校有规定,每年要到农村去支援农村建设,住在老乡家里,体验农民的生活,帮助农民插秧、收割,干农活。因此,顺义、昌平许多偏僻的农村我们都去干过活。我和同学之间也没有什么隔阂,有几个同学分配到外地以后,我们还去看望他们。回想起来,那段日子虽然艰苦,但是内心还是很充实、很开心的。

平时我的一个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我想这也是现在我写起东西来能够得心应手的原因。小时候特别爱看小说,古今中外的都看。有些人跟我聊天时会觉得奇怪,因为谈到巴金的小说、巴尔扎克的小说、普希金的诗集和春秋战国的古书,我居然全都知道,其实这些书早在我读小学和中学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了。

我觉得多读些书非常好,对大脑开发有很大的好处。那时候的我就是成天看书、学习,对音乐却一窍不通,连简谱都不识。记得母亲曾跟我说过一句话,她说:“多看书当然好,你要是再学些唱歌跳舞,那不更全面了吗?”我说:“我不懂,不会啊!”母亲说:“不会就学嘛,有志者事竟成。”后来我才明白母亲是希望我“艺多不压身”,觉得多学点东西没什么坏处,现在看来,的确是这么回事。

辗转三地的中小学生活(1955—1963年)

但是怎么学呢?我完全不懂音乐,《东方红》怎么唱我知道,但是我还不识谱,于是我只能硬着头皮自学。经过几个月的时间,我硬是自己掰着手指头把简谱学会了。现在不管多复杂的曲谱到我手里,我都能唱出来,不管是五线谱还是简谱,只要把伴奏乐器拿过来我就能演奏。谁知后来到了工厂后,指挥唱歌居然成了我的“专利”。

我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性子急。老师布置作业,让同学们一个礼拜完成,有的同学总是拖到最后一刻才动手,可我不是,今天布置的作业,晚上12点以前必须得做完,不做完不罢休。当时也是抱着点小孩子的心性,认为早做完就可以早点出去玩儿。比如,暑假作业一般都很多。如果放一个月的假,我肯定要在半个月之内就把作业全部都做完,拼命地做,甚至可能给自己再加点,高年级的同学再给我出题,我也全都做完。这样下半个月我就可以没有心理负担痛快地玩儿,自己很自豪,也很开心。

这些也得益于父母对我的教育。他们总是跟我说,做人要自立自强,要勤奋,要有自强不息的劲头把事做好。

中小学期间,对我影响最大的是父亲和母亲,他们很支持我,还鼓励我有一些业余爱好。父亲酷爱京剧,他经常鼓励我只要喜欢的就去学。我们家还在上海的时候,他总是带着我看戏。后来到了包头,有一个内蒙古京剧团,父亲带我去看过几场戏。父亲哼唱两句,我也跟着哼唱两句,从那时候起,我就受到了京剧的启蒙熏陶,那一时期对我以后在艺术道路上的成长,起到了一定潜移默化、耳濡目染的作用。当然,最终走上艺术的道路,跟我自己的个人努力也有很大的关系,因为我本身没有很特别的艺术细胞和表演天赋,完全是自己一点点慢慢摸索着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