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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耘医学五十年--夏同礼回忆录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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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是志气 人要立志就是要立志气。出国学习要有“志气”,包括学为我所用,要有新思路、创新理念和排除诱惑回国服务的决心。

 

1986年,在美国前总统卡特中心留影

感受中美文化的差异

法律意识 在中国也知道知识产权受法律保护,但意识并不强。事情是这样的:我急需要一个软件,于是对美国人说:“能不能帮我拷贝一份?”令我吃惊的是,他竟然一口回绝道:“不行,这是违反法律的。”令我很是尴尬。第二天,他却给我买了一个新的软件来,说:“这是我送给你的。”使我既惊讶又感动。我表示婉拒,但他真诚地说:“请你一定要收下,不要介意,因为拷贝程序是不允许的!”开始觉得美国人有点小题大做,像这种事情在中国留学生之间互相拷贝个程序是很平常的事。而细想之下却是人家法律意识强。这就是中美之间的文化差异。

环保意识 美国人保护环境的意识很强,每辆车里都有一个垃圾袋,哪怕是车子走在乡间道路上,车内的垃圾也绝不任意往车外扔。美国校园的停车场足有上百辆汽车,放学后车子全部开走,停车场干净如初,连个纸片都没有。记得有一年北京电视直播大学生全运会,待运动员退场后,留下满地的报纸等杂物。真有如同吃个苍蝇的感觉。

到外面野餐的时候,吃完烤肉大家都会收拾得干干净净。彻底灭掉烤炉中的余火。如果剩下一些煤炭,就留在原处,供其他人使用。

爱护动物 有一次去公园,那个公园比北海公园还要大,有一条小河经过,路边有各种花草,还有行船码头。据说园主是一位已故可口可乐公司创始人,他把自己的家园捐给国家做公园了。我去那个公园玩,看见蜻蜓,顺手一抓就抓住了。蜻蜓不怕人,说明美国人不抓它们。我抓住了蜻蜓,这个蜻蜓还在扑腾着翅膀,当我要把它送给美国小朋友的时候,那个孩子说:“不,让它自由!”我立即放了它。这件事对我的触动很深,那么小的孩子就知道保护生命。

美国医生对实验动物非常尊重。做实验时,动作轻柔,尽量使动物舒服,绝对禁止粗暴地对待动物。处死动物时要进行安乐死,对动物非常爱护。

美国朋友在自家院子里设有小水池,我问何故?回答是给鸟儿洗澡用的。果然看到一群群的鸟儿来水池里嬉戏。中国人在笼子里养鸟,美国人在院子中养鸟。广场上的鸽子和草地上的松鼠是不怕人的。

尊重别人 在公众场合,美国人说话声音都压得很低,生怕打扰别人,不像我们说话声音很高,不大顾忌别人的感受。一个外国老太太上飞机,很磨蹭,后面一排人都耐心地等待。若在国内,难免就会有人喊“快点吧!”甚至连推带搡的。美国人就非常有秩序。

美国学校里的学生考试成绩是保密的。成绩单都是封好后,由老师亲自交给学生本人。因此,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成绩,其他人既不互相猜测,也不互相询问。

 

1987年,在美国华盛顿唐人街(背景中的牌楼是北京市所赠)

从细微之处感受中美医学活动上的差异

在医学上,两个国家的差异还是比较明显的。这里不谈具体学术上的差异,只谈几点在医疗活动中的某些差异。

梯队医疗分工明确 医院的院子里,看不到三五成群的病人在一起聊天、散步、下棋等活动。只能偶尔看到坐在轮椅上输着液的病人由家属推着办事情。因为美国的病人只有急诊才住院。只要能下床走动,就可以回家休养。回家后,由社区的医生负责后续治疗,所以美国的大医院里看不到病人散步。这表明美国梯队医疗分工明确;医疗与疗养界限分明。

美国的医生更辛苦 美国医生比国内的医生工作时间长,早上7点左右就要进病房,中午在医院咖啡厅里吃饭,饭后接着工作,一般到晚上6点,没有加班费,当然工资要高许多。特别是年轻医生,平时没有很多时间与外界接触,闲暇时间都要去图书馆看书和查阅资料。由于工作时间长,接触外界机会少,因此国外医生的配偶往往是护士。

普遍存在检查过度 由于漏诊要承担医疗风险,所以凡是到医院急诊的病人,常规要进行CT等检查。凡是看牙医的病人,全部牙齿都要进行X线照相。医院保存的病人的资料非常完备。医院里的资料偶被用来鉴定死者的身份。比如需要鉴定某个人的身份时,从医院调出牙齿信息即可确定,因为,医院里保存着每个人的全部牙齿信息。

医疗急救网络系统很健全 居民感到不舒服可以用电话诊病。电话装上接收器,在社区医生电话指导下,只要按照医生的要求把电话听筒对准自己相应部位,医生就可做出诊断并提供医疗帮助。

医疗救护车24小时不间断地在社区内巡逻,一旦有事即可到达。比如有一个老人倒地了,打一个电话救护车马上就到。为何如此快捷?原来,他们的救护车总在外面转,不停地转,哪个区、哪条街道是哪辆车负责,整个城市没有死角。

社区医疗服务完善 针对病人的个性化服务做得到位。有些病,比如肿瘤患者不仅仅需要医院的治疗,也需要家庭和社会关怀。在病人的休养过程中,组织他们参加一些有益的咨询、培训、社交、娱乐等活动;组织家属学习护理常识等。社区和志愿者组织了很多的社会力量进行人文关怀。

荣幸地受到美国前总统卡特的接见

在Emory大学时我研究的是一个新的领域。是关于生物材料与组织相融性的超微结构改变的课题。导师Myron Spector教授是一位生物工程师和病理学教授,现在是哈佛大学教授。这个人在世界上享有声誉,他在不同组织和不同生物材料之间的相融性方面研究颇有成就。我在他的指导下,业务上取得很大进步。

这位导师人很好,对中国人也友好,我们十分谈得来。在学术上,我们常常在交谈中互相启发,产生新的理念和新的思路,导师对我很满意。

 

1987年1月29日,受美国前总统卡特接见与之握手(周围人为保安)

在导师的推荐下,我非常荣幸地受到美国前总统卡特的接见。记得那次接见秩序井然,我是第一个在接见厅门口和卡特总统握手的人,并进行了交谈。

 

1987年,在美国华盛顿大学爱因斯坦塑像前留影

美国病理学家学院

 

1987年,亚特兰大,儿子和Harding先生到机场送行

南阿拉巴马大学(University of South Alabama)位于该州南部海滨城市莫比尔(Mobile)。由于该城造纸业为主要产业,致使空气中有一股气味弥漫,尤其在阴天时较为明显。我的导师William A. Gardner, Jr.教授是病理系的主任,在国际病理界也很知名。后来他当了该大学医学院的院长,现在他调到华盛顿任国际病理注册局主席、美国病理注册局副主席。

在阿拉巴马大学主要研究课题是胎儿前列腺的生长发育组织学特征。

 

1987年,获美国南阿拉巴马州大学友好合作奖牌

胎儿从20周开始就有前列腺了,胎龄15周以前几乎没有前列腺。研究发现前列腺的腺体和细胞的分泌特性,在不同部位发育程度不同。就是说胎儿前列腺的发育是‘非同步性’的;前列腺侧叶发育要比后叶早。即使在同一个导管或同一个腺体细胞发育也是不同的,表明前列腺整个的导管系统生长是非同步性的。所以非同步性的生长方式是前列腺生长发育的特点,也是一种形成结节的潜能。这种潜能是成年人发生良性前列腺增生的组织学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