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斯塔女士的丈夫告诉我们,挪威政府给农民补助不少,主要从收购价格中体现。例如1公斤粮食成本为1.2克朗,国家收购价为2.5克朗,一年农业净收入为15万克朗,等于一个中等工薪阶层的工资。
日常接触遇到的人和事九则
另一次参观赖伊·贝格的农场时,他也谈到国家通过提高粮食收购价补助农民,如小麦每公斤成本0.7克朗,收购价为2克朗。他还指出,二战后政府十分重视农业发展,为了鼓励农民开荒,不仅基础设施(交通、水、电等)全部由国家承担,而且开发费用的80%也由政府负担。因此这一带许多小山丘被推平,增加了大量农田。
说到这里,我们就容易理解为什么在加入欧洲联盟的公民投票中,农民会投反对票了。他们担心入盟后,实行欧盟标准,会减少甚至取消农业补贴。
(六)挪威人看中国
我们在挪威生活多年,感到有些挪威人比较闭塞,自我感觉良好,容易用自己的条件和标准观察、衡量其他国家,包括中国。有时,甚至部分有相当地位的人,尽管是出于善意向我们提出一些要求或问题,却着实令人尴尬。
一次,在我的家宴上,一位高官的夫人,亦是一所挪威研究机构的负责人,曾经问道:中国环境污染严重,你们为什么要用那么多的煤?为什么不用水能?挪威96%的能源来自水力发电,然而中国国情不同,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呢?
另一次,一位外交部的专员说自己在访华时看到中国盖了许多高层住宅楼,提出为什么不能像挪威那样多修一些双层别墅,既舒适,又美观?我们觉得很无奈,只好解释中国有12亿人口,要是住房都修成小别墅,哪里还会有耕种的土地呀!他听了不禁咋舌。
也有一些挪威朋友,非常熟悉中国的情况,对我国的态度比较公正、客观,在两国关系中发挥了重要的沟通作用。
1996年,前挪威驻香港商会主席哈拉腊克来我馆作客。他在亚洲工作30年,其中,在香港逗留时间长达20年,对中国十分了解。我们多次促膝交谈,他的看法颇有深度,认为新中国和解放前无法比拟,现在中国人享受着五千年来从未有过的美好生活,如果肚子饿,任何其他人权全是空的。他说,有12亿人口的国家,起点又那么落后,演变需要时间。有些挪威人坐井观天,在山谷里想像应如何管理中国,他们出自好心,但提出的方案往往不适合中国国情。
因为此前不久达赖访问挪威,我们提出交涉,两国关系一时比较紧张,所以在这次会晤中他还表示:由于双方存在误解,两国间不时会产生一些矛盾,希望中方能耐心地做挪方工作。一席话,亦折射出经济界对挪中关系出现恶化的担心。尽管中国反对任何国家在西藏问题上干涉其内政,但我们对发展中挪关系始终采取积极态度。我赶忙表达了这一坚定立场,他舒了一口气,稍稍安心了。
挪威神学院教授斯托塞特,也是一位较了解中国的朋友。他出生在挪威北角的一个教师家庭,家境贫寒,父亲举债供5个孩子上学。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北角的家被炸毁,全家颠沛流离,移居到南部城市斯塔万格,后来父亲成为当地的工党领导人。因此,他从小就产生一种怜悯穷人和同情弱者的心理。现在,他一直主张在人权问题上与中国平等对话,不赞成对中国指手画脚。
斯是挪威和国际信义宗教会的负责人,经常参与对缅甸、斯里兰卡及一些拉美国家内部冲突的国际调解工作。1989年,我国发生“六四风波”,年底挪威授予达赖诺贝尔和平奖之后,他曾应中国宗教局和基督教协会邀请,以国际宗教界领袖的身份,于20世纪90年代前半期,先后3次访华,了解中国的实际情况,促进与中国的宗教交流。
通过与中国的多次直接交往,他感到中国正走在正确道路上,中国的制度适合本国的国情。他认为,观察一个国家,主要看其方向是否正确,而不是某些具体事件。中国发生动乱,会对世界造成灾难;反之中国发展了,也将给全球带来福音。因为长期做发展中国家的工作,了解哪里贫穷、落后以及存在部族、宗教等众多复杂矛盾。他主张让基督教的同情弱者,以及民主、平等观念在世俗社会里发挥作用。
(七)中国艺术品在挪威
挪威西部的卑尔根市有一个应用艺术博物馆,里面收藏着大量的中国艺术品,共计2500件之多,包括780幅绘画,100件雕刻和1250件实用艺术品。
该馆珍品当属11根圆明园的大理石柱的残墩,据了解是卑尔根市的冒险家兼军人诺尔曼·蒙特捐赠的。此人于19世纪90年代抵达中国,1900年参与镇压义和团运动。1912年受到袁世凯赏识,被提拔为将军,在北洋军阀政府中担任过高级顾问。他在中国生活了近半个世纪,1935年病逝于北京。这些艺术品,是他几十年通过各种方式收集来的。
国内和使馆曾多次向卑尔根市博物馆提出以适当方式收回残墩,至今没有结果。不过,这些艺术品,尤其是放置在博物馆入口处的11根圆明园残墩,可以作为无声的证物告诉世人:近代中国多灾多难,备受西方列强的侵略和欺凌。我在挪威时,曾多次只身一人或陪同代表团参观这个博物馆,离任前还专程去了次。
(八)最大的鲸标本
挪威是个航海国家,捕鱼业发达。在古代,南非是挪威的一个捕鲸基地。挪威先民从南方港口顿斯堡市出发,专程前往南非海面捕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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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4月,在去南方访问尤牧师家的途中,牧师曾带领我们参观了沿途桑德菲尤尔市的一个鲸博物馆,听说这是全世界保存鲸标本最全、最大的三个馆之一。在这里,我们看到了世界上最大的鲸——大兰鲸的标本。这种鲸长三十余米,重120吨,等于36头大象;每节骨骼重2500公斤。没有牙齿,口里长着门帘一般的须。现在,这种鲸已被禁止捕杀。
(九)生活在挪威的华人
中国在挪威的华人、华侨不多。1994年年底达两千五百多人,其中老华侨150到160人,过去大多在挪威的船上当水手。根据挪威法律,他们在海上工作7年后陆续上岸,开始在餐馆做跑堂、干杂活,不少人勤劳创业,慢慢尝试起自己开店。有些人发了家,成了多爿中餐馆的老板,还买了房产,生活相当富裕。
他们因生活习惯不同,加上文化水平较低,不易融入挪威社会。不过,这些华人很爱国,还集体捐款创办中文学校,让子弟学习中文。老一代华人中个别相对年轻的侨民,进入了挪威地方行政机构,倡办一些推动挪中文化、体育的活动。
第二代华人情况不同,参与当地经济生活毫无阻滞,社会地位也相应得到提高。上面提到的卑尔根的许氏兄弟,他们在挪威上学,系统学习过经济管理,不仅继承了父母的饭店,还从事多种工商业,与地方当局联系较多,事业发展迅速。他们都很关心国内发展,曾捐款资助希望小学。
此外,20世纪90年代在挪威留学,后来留在挪威参加工作的新一代华人也在增加,有些已经在挪威派驻中国公司中任职。
巴以和平进程的由来与发展
1954年12月,我从外交部情报司调到欧非(西欧、非洲)司工作,参与准备翌年4月举行的亚非(万隆)会议。从那时起,我开始接触中东非洲事务,尤其对埃及民族英雄纳赛尔印象深刻。直到1993年12月,我从驻埃及大使岗位上调往北欧工作,断断续续与中东打了三十多年的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