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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素的一生--赵万森回忆录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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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这个二儿子刚出生时候比较壮。我这两个“二儿子”都是在家里出生的。我去请来了助产士,在算高级的了,因为那时候没有妇科,也没有产科大夫,就是助产士跟保健员,其实就是把接生员组织起来了。生老大的时候,我在青龙桥,后来我近了,因为产院在我这,一听到老伴临产的消息,我就到产院把助产士叫到家里了。

我现在的二儿子刚出生的时候快八斤了,助产士叫做史仲英。那时候我的工资高一些,还算够花,开了工资把一个月的粮食都买了,剩下一点零钱给家里买菜。我挣四十多块钱,我爱人挣三十多块钱。两个人七十多块钱,她的工资就是添个菜,买个副食什么的,有的时候还买一些便宜的、处理的东西。我父亲他那时候也是属于合营了。单位让他“看点儿”,现在的说法就是打夜班。他在西直门外“看点儿”,也挣三十多块钱。在那个小二没了以后,我抱着现在的小二去找他。老头说:“把我二孙子抱来了。”其实我抱的是我现在这个二儿子。这个“老二”长的壮,看着比他哥哥大,我父亲就以为是那个老二呢,其实那时候那个孩子已经死了。

小女儿

我老伴生了三个儿子后,就开始搞计划生育了,我正好宣传这些。当时已经提了“消灭小三”了,我响应国家号召,让我老伴做了绝育。我老伴本来不同意,但是生完了女儿(赵桂珊)之后,在我的催促下她还是于1962年去复兴医院门诊部对面的产院做了绝育手术。做完绝育回来,她跟我的父母一起跟我抱怨。那时正好是开春的时候,三个人一起跟我打架,都怪我签字,说我不办正事,人好好的做什么绝育。我说:“都签字了,怎么办?”我也是服从政策。不过我不后悔,因为我是做过计划生育宣传的。过了两三年,她和父母才不跟我吵了,前后一直跟我吵了两三年呢。

我这几个孩子除了夭折的二儿子以外身体都挺好的,基本没有什么大病。三个孩子都出过疹子,全是我给打的针。我女儿是属虎的,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生了一次病,得的是肝炎。我当时不知道,她眼睛发黄,后来大夫说:“你搞保健的,你都没有看出来?”我说我哪看的出来。他说:“你的孩子是乙型肝炎传染病。”我说:“好,那就给她治吧。”大夫说必须在家里静养42天,我想,请假我也得治。孩子当时不能下炕,我老伴还正巧把脚给崴了,我一个人照顾两个病号,吃饭的时候,女儿与老伴、父母们都得分开吃,整整看了42天。当时主要是单位离家近,我都没有请假。

教育儿女

我对孩子的管教说严不严,说松也不松,分不同的方面。他们的学习我没有怎么抓过,都是我爱人抓,而且都抓的比较松。这几个孩子学习都一般,不过都没有留过级。三个孩子报考小学的时候我都跟着去了,当时校长姓石,后来校长换届了。他们考中学的时候,我就不管了,他们自己去的,都在甘家口小学、中学。

虽然我对他们的学习抓的不是很严,但是我对他们做人这方面管的挺严的。我要求他们不许跟人打架、不许私自出去玩儿。他们出了学校就得回家,如果不回家,我知道了就会惩罚他们。也不打也不骂,我就说:你自己看着怎么办?

老大就让我逮到过一次,那时候尼赫鲁总统要来,毛主席都还在,我们都得做花,我就让他出去买。他去柜子里面拿钱,就从兜里掉出来一个东西,是那种五寸长的大钉子,磨尖了。他不知道掉出来了,我看到了就偷偷捡了起来。过了一会他回来了,没买着,我就问他,他说自己没有找到那个文具店,没买到红纸,空着手回来了。我问他:“你还丢什么没有?”他说:“没有丢什么。”我说:“没有丢什么?那么这个东西是谁的?”我就把那个钉子拿出来,他说:“我的,我自己弄的。”我说:“你拿这个干什么去,出去惹事呢?”他说:“没有,就是用这个东西挖窟窿,找蛐蛐。”我说:“这跟攮子(刀)有什么区别?”

我就把居委会主任找来了,我说让居委会主任说说看。后来居委会主任赶紧把它收起来,让我大儿子写三份检查,一份给主任、一份给学校、一份给我。从晚上七点多闹到十点多。我父亲还帮着说情,后来他认错,写了检查,事情才算过去。

二儿子也是,他跟同学一块去北郊玩,没跟家里说。到了吃饭的时候,他还没有回家,我就去找他,他妈妈也满世界找他,上我岳母家问,也没在。后来上他同学家问,他同学的妈妈说:“他跟我们孩子一起去北郊了。”我心想:等回来再说。晚上七点多的时候,他回来了。我问他:“你上哪去了?”他说:“我没上哪里,上同学那里去了。”我说:“为什么到时候不回来吃饭?”他说:“我忘记了。”我说:“吃饭都忘了?你想想去哪里了?”我就往屁股上打了一巴掌。问:“到底上哪里去了?”他说:“上东北旺去了,下次我不去了。”我说:“去不要紧,得给家里留个话,你看看学校不知道,家里也不知道,学校不管你,但是得跟家人说一声不是?你得给我写一个保证书。”然后他就给我写了个保证书。我这几个孩子其实都很老实,只有老大、老二管过这两次,女儿都没有什么事。

子女婚姻

子女在父母面前永远是孩子,但是孩子总有长大的一天,要结婚、生子,组建自己的家庭,其实作为父母也很高兴能够见证孩子的成长。

我大儿子中学毕业了,就去了土井插队③,一个礼拜回家一趟,吃得不好,土井那个地方困难,土井的书记我都认识的。我二儿子、小女儿都没有插过队,后来工厂招工的时候,土井插队的一个个都招走了,招聘到了燕山。他在燕山一个车间认识了个姑娘,就是我现在的大儿媳妇。

七几年快到八零年的时候他们就结婚了。我给了一百块钱,买了小盘子、小碟子,准备了大概三桌子的东西,买的鱼肉、青菜。在森隆(现甘家口商场)请的人来家里帮忙,还借来一些桌子。一共借了五个桌子,用了四桌,一百块钱都用了。

现在结婚老人都讲究给“改口钱”,可是我不主张这个事情,所以没给我大儿媳妇钱,其他几个也都没有给。

我大儿子结婚以后,因为他们俩都在燕山工作,一个礼拜只回来一次,所以我也没有给他们预备什么房子,只是隔出一个十多平米的房间,让他们回来就住那儿。

我二儿子毕业分配,分到第七工业机械部,他跟他爱人俩之前是同学关系。女孩子的爸爸跟我透露过,我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快到结婚的时候,老二才跟我说这个情况,我就说你们自己定吧,别的不管,我就给一百块钱。

他们俩原本是打算出去旅游结婚,可是旅游回来就出事儿了。老二说:“您还得替我们办一办。”我说我把钱都给你们了,还办什么。他说,还是得办一办。没办法,我只好到西苑饭店,准备了三桌酒席。去饭店谈价钱的时候,他们跟我要三百块钱,我就说:“三桌一共一百块钱得了。”我跟那个厨师长通过检查卫生,找人介绍认识了,厨师长就同意了。但是那个厨师就跟厨师长闹意见,因为钱不够,一百块钱本钱还没回来呢。

那时候我有一个关系很远的叔叔,他是单身,没有人养老。不过他与我关系非常好,我就把老二的户口迁过去,老二就在那住了,并且给他养的老,送的终,他的房子也就留给了我二儿子。那套房子在白广路,后来迁到北京南站附近一个叫洋桥的地方,也是一个塔楼。搬到那里之后我二儿子嫌弃很吵闹,而且因为房子在风口的位置所以非常冷,就又换到会城门,属于羊坊店街道。但是只换了一间半的房子,他们又嫌弃比较窄小,最后又在石景山买了一套,现在他们让你就住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