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毕业之后接了我老伴的班,在建筑单位参加工作。她的工种是“开天车”——吊车。因为是女儿,所以她结婚的事我就不太知道了,直接把一百块钱钱给了,其他就不管了。虽然九十年代一百块钱也不太值钱了,但是我得“一碗水端平”,所以都给一百块钱。
其实他们的事我都不怎么过问了。这几个孩子谈恋爱我都不知道,特别是我这个女儿谈恋爱,一直到别人把对方父母给我介绍来了,我才跟人家父母见的面。结婚的时候我去了,后来两个人闹了意见就离婚了。两个人结婚的时候,是1983年,1988年生的我外孙女,我外孙女上中学的时候,他们离婚了。后来,我女儿又找了现在的老公,她现在住在北太平庄街道,叫做索家坟。我认为孩子的事,他们自己做主就好,我也不问。
孙女
家里第三代人的出生,使我明白自己已经老了,对于孩子们的事情,我也不想过多干预,只希望他们能过的幸福。
我的大孙女(赵淼)1983年出生,她是在我跟我老伴身边长大的,基本都是我爱人照顾着。出生以后就在我们这里,一直到上小学。开始她一直在甘家口上小学,后来转到燕山二小,上四年级的时候我找校长又给转回来了。本来她应该升五年级了,但是因为两边不一样,一边五年制,一边是六年制,所以又跟着上的四年级。一直到1993年,甘家口这边的房子拆了,她又去了她姑姑(我女儿)那边上学,又转到二小,在那里毕业,后来上的北京161中学。以后考学都是她自己跑的了,现在她准备出国,不知道去哪,我也不操这个心了。
我大孙女2007年就结婚了,她结婚的时候我只是给了些钱,也给的很少。我年纪大了不想操那份心,要不头发白得更厉害了。所以我也不管,到了该出嫁的时候就该走人了。2009年我大孙女生孩子,我大儿媳妇去了,我没有去,因为我是做爷爷的,去干什么?但是听着高兴。
我二孙女(赵晶)1987年出生,属兔,外孙女(赵萌)1988年出生,属龙的。我外孙女本来应该姓陈,但是现在随妈妈的姓,所以也姓赵。她小时候在我身边长大,一直到上小学。现在她的工作地点在西苑,经常来看我。
其实这三个孩子有时间都来看我,跟我都很亲,我喜欢她们都是一样的。不过她们的事她们自己做主好了,这些我都不管了,因为我年龄大了,能帮就帮助他们,帮不了他们,就不操那份心了。因为管谁不管谁都不好,都应该一样看待,不能偏向。
“审方子”
在我六十一岁那年,我退休了。但退休之后我也没闲着,还是在别的岗位上发挥余热。
我是整整60岁退休的,其实本来应该是1989年退,但却是在1990年初正式退休,所以退休证上写的就是1990年。当时就在家里呆着,一个月后主任坐车到家里找我,就是郑文祥主任,进屋里就问我:退休了没有?我说退休了。他就让我跟他回去上班。回去上班不是上正常的班,这回是财务科里面缺一个审方子的人。
其实就是让我在所有退休的人看病之后来财务科报销的时候,帮助审核、报账。这个工作一下子我又做了4年,一个月工资150块钱。那个时候每个月还给我发退休金,不到200块钱,正式退休其实是105元。退休金是街道给,公费医疗处还给我“审方子”的工资,所以我那段时间拿两份工资。
这个工作是由区公费医疗委员会管理退休人员报销药费的方子,先是给老人审方子,给老人报销,再有就是去学校统计往上报,一共是一小、二小、二里沟、甘家口几个学校。退休的还不一样,因为有退休、退养、离休的好几种。而且也不所有的都给报销,区里指定的方子可以报销,其他的不允许报。我把方子拿到去门诊部审核,看看方子能不能报,能报的话就去看一下,然后我把钱给人家,上面审核,说这个不能给报,我就给记下来,因为钱我已经给来报销的人了,就从下个月里扣回来。
这个期间也有不能给报销而不高兴的,我就慢慢给他解释:不是我不给你报,是你不符合上面的文件。这些不给报,他也没办法,我说:“实在不行要不您去找公费医疗方面,因为我报不了,门诊部审核,确实不能报。”还有个街道职工,看大门的,超额了,我也慢慢跟他说。
看大门
“审方子”的工作我干了四年,后来来了小年轻的,这个工作就让他干了。经科里面的人介绍,1995年我又改行去给百万庄的一个车队看大门去了。
这个院里有两个单位的车队,一个是中建的,还有一个是测绘的,就是中央测绘局,他们两家的车队在一个院子里。晚上这车回来没回来,我得知道,哪个车夜里出去了,我也都得掌握。基本上白天车都走了,下午下班都没什么事了,晚上把门一锁,第二天早6点钟再打开门,把大院的卫生再搞搞就得了。
当时是单休日,礼拜天是一整天加一宿,我都得上班。一开始只有我一个人,后来是两个人倒班,那个人礼拜天一天一宿,我礼拜一早上去接活就行了。这个活一个月我挣150块钱。
对抗疾病
没过几年看大门的工作我也不做了。其实我很喜欢出去工作,生活比较充实,但是1999年的6月份,我得脑血栓住院了,不得不放弃了这份工作。
那天下午五点我去接班,吃完饭拎水去浇花,没事儿在门口站着跟街坊聊天,聊天的时候,就觉得嘴里面存着米饭粒,就用手抠,突然感到眼睛冒金花,不抠了,还感觉难受,就又去抠,整个身子觉得不舒服,就坐在地上了,那个街坊就说:不行了就上屋呆着去,这个时候我就进屋了,在床上躺着,身上出冷汗,满身都是。后来街坊说:赶紧找领导吧。把王金成队长找来,他看一看感到不行,就说赶紧给家里打电话。往大儿子家里打,找不到人,往闺女家打电话,姑娘出去溜弯了。
后来正赶上我姑娘遛弯回来买了两根冰棍,给我送来一根让我吃,她正往我那走正好碰上队长了,队长说,刚刚给你家打电话,怎么找不到人,赶紧把你父亲接走吧,你父亲病了。她马上往家里打电话,我爱人就去了,他们娘俩把我送到闺女家里。晚上九、十点钟,她们说上医院吧,我说不去。就回家了,回家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头晕。她们又说上医院,我说明天再说。给我的二儿子打电话,老二来了,把挂号证拿着,上铁路医院挂号。第二天上的医院一检查,照CT、验血,医生说应该住院,是脑血栓。
那次我住了半个月就出院了,出院之后感觉各个方面都挺好,没有什么事儿。到12月初,又感到肩膀不舒服,到门诊部做牵引,开了十次,做到8号,感觉还是不行。8号下午做完牵引出来顺着卫生局那条路往南走,有一个姓姜的街坊跟我聊天,我说老姜我得走了,然后就由学校走到顺天府。我就像喝醉了一样,走路歪歪斜斜的,一直走到家。到家里的时候,就感到很笨,说话什么的都笨。到晚上女儿到家里来一看,我的胳膊不行了,说话都有点口吃了。
第二天也就是12月9号去门诊部挂的内科,医生说得输液,但第二天是礼拜天,只能输一天。我说一天我就不输了,连着输几天的话才输。我就没输液,觉得不如去医院得了。正好门口有个收破烂的,我老伴让他拿小车把我送到家里。回到家里十二点吃了饭,十二点半的时候姓姜的街坊也来了说要陪我去,就由他和我爱人在门口雇了一辆出租车把我到铁路医院急诊室。到了铁路医院一检查,医生说还得住院,这次又照了CT,住到神经内科。第二天,我的胳膊还是不能动,有一个姓李的大夫联系中医针灸科姓夏的大夫给我针灸。在医院里我除了打点滴,针灸还吃药,大儿子来陪着我住了一个礼拜。连扎针带吃药,病就减轻了,到12月31号,儿子提出来,得出院了,大夫没提,是我大儿子提的,说明天元旦了,得回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