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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生--李服拴回忆录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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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工作那会儿“文革”已经结束了,不用“早请示晚汇报”了,所以她也没背过毛主席语录。那会儿我偶尔路过她工作的地方,就是那个菜窑,会进去看一眼,然后就走了。

老伴儿去工作以后,也会稍微疏忽一些家里的事情,但是好在我们两个都互相支持。我在外面修路,有时候在家附近转悠,但更多时候离家比较远,每每遇到这样的情况,我老伴儿都能多担待一些家里的事情,从来不抱怨我。

我知道我老伴儿特别累,家里得由她照顾,虽然大女儿可以帮家里分担了,但是她也还是揪着心呢。另外,工作上,她特别认真,做什么都想要做到最好,所以她在工作上也特别上心,这也就是为什么她工作没多久就能拿到优秀工作者奖、被评为先进的原因。

在单位她什么都抢在前面,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她都起带头作用,所以她年年都能得先进,那会儿她在单位真是玩了命地干。比如说大家都休息呢,她就经常第一个起来干活,那些年都这样。后来我分析她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发现其实就是性格的原因。她的性格就是这样,所以她总是力争上游、干什么都特别认真,她骨子里就是这样很要强的性格。

那时候她每天都特别累,经常是一回家就到炕头上去躺着,休息一会儿再做饭做家务。对于她这样,我很理解,也从不抱怨,毕竟她工作得好,处处走在前面,我也很高兴很自豪。

有几次我看她实在是太累了,就劝她不要再干了,但是她的性格决定,她一定要把这份工作做好。后来我也就不再劝了,因为劝了也是白劝,她的性格、脾气就是那样。再说,她工作要是不好,我也能说说,可是她偏偏每年都被评为先进,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也正是因为她那样拼命地工作,导致她身体不是很好,落下病根了,高血压。当然这可能也跟家族遗传有关系,她的父母也就是我岳父岳母就都是高血压,而我岳父也就是因为心脏病高血压离开的人世。

平实勤俭的家庭生活

不知道是老天的眷顾还是什么,我的这几个孩子都很听话懂事儿,我们大人忙不开的时候,大女儿就会照顾着弟弟妹妹。平时都很和平,大的管小的,尤其是我们家那个大女儿和大儿子,特别懂事儿,都知道帮着干家务。

而我跟老伴儿相比,她顾家更多一些。我出去起码要一个礼拜才能回来,有的时候则是两个礼拜,我们去斋堂修路,都是从西直门火车站坐火车去的。

由于我老伴儿是跟我结婚二十多年以后才去工作的,所以那二十多年基本上都只靠我一个人的工资,也正是这个原因,我那时候连一毛钱的菜都没吃过,只能吃五分钱一碗的白菜汤。我在外面做工,老伴儿就在家里带孩子,她有的时候会去捡菜,人家倒的白菜也好、青菜也好,有的还是嫩的、好的,就把这样的菜捡回去,挑一挑吃了。一般她就在菜窑上捡菜,因为菜窑经常把那些不好的坏了的菜扔掉,要是细心捡的话,还是能捡到好一点儿的菜的。

老式缝纫机

除此之外,她还靠给别人洗衣服、缝衣服来填补点儿家用。那时候家里有一台缝纫机,我家里好像是有一个比较富裕的亲戚,我花了70块钱把缝纫机从他们家买回来的。我当时就想,用手缝衣服太慢了,要是有了缝纫机,我老伴儿还能在家接点儿活,增加点儿收入。所以我都没有跟她商量,就直接决定把缝纫机给买回来了。我把缝纫机买回来的时候,她特别高兴,我的衣服都是她给我做的,包括我们家孩子的衣服也都是她给做,破了的也是她给补。那时候就是大孩子的衣服给小孩子,小孩子的衣服补一补再穿,穷日子就是这样过来的。我五个孩子上学的时候才费劲呢,那会儿的生活就更穷了,后来我给他们申请了补助,其实就是申请免费读书。那时候他们都是在家附近学校上学的,所以他们中午都是回家吃饭。

印象中,我这一辈子也没遇到过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基本上就是顺顺利利的就过来了。像那时候我们家住得好好的房子说占就被占了,把我们分到这儿分到那儿的,这么繁琐的事情,我都没觉得不高兴,因为这是出于国家建设的需要。第一次拆迁是原拆原建,我跟三弟的三间房子,基本上是在原地又给盖了三间;第二次就是给钱了,三间房子一共给了我们一千多块钱。

我跟邻居们的关系还是挺好的,都没怎么吵过架,虽然也有那种比较尖酸刻薄的人,但是对于那种人我的办法就是不理他们,不去招惹他们。不像现在人口这么多,人们住的都近,那时候每家每户之间起码是有一段距离的,不是紧挨着,所以那会儿基本上是跟谁关系好,两家就你来我往的,关系不好,就不怎么走动。

注释:

① 还俗:僧尼和道士重新恢复普通人的身份和生活方式。

② 跨火盆:我国古代婚俗礼仪之一,新娘喜轿迎到男方家院子里,要从预先摆好的炭火盆上慢慢跨过,意思是烧去一切不吉利的东西,日后夫妻会越过越红火。

③ 编制:指公司或部门为了完成未来或过去的任务而确定的公司或部门的人员数量的配置,其对人员的实际配置工作产生指导和约束作用。广义的编制是指各种机构的设置及其人员数量定额、结构和职务配置;狭义的编制即人员编制,是指为完成组织的功能,经过被授权的机关或部门批准的机关或单位内部人员的定额、人员结构比例及对职位(岗位)的分配。

④ 斋堂镇:为北京市门头沟区辖镇,位于北京市门头沟区西部深山区,镇政府驻地东斋堂村。该镇东南距区政府驻地30多公里,东北与雁翅镇相接,北部与河北省怀来县毗邻。西部是清水镇,南部与房山区大安山乡接壤,东南部与大台办事处相连,人称“京西历史文化古镇”。

煤气中毒事件

我们住在公主坟的时候还是平房,家里还在烧煤,我们一般都是从家附近买一些煤,然后卖煤的人会派专门的人给我们送回家。那时候我们家生火点煤炉子这些活都是我老伴儿干。烧煤必须特别小心,否则就容易煤气中毒。我弟弟就熏着了一次,我侄子也是。

那会儿我们虽然都住在一起,但却是住在不同的屋子里面。我记得有一天早上,我弟弟到了该上班的时间却还没起床,我就站在门口叫他们,他们都不言语,我就有预感了,感觉是煤气中毒了。于是我就赶紧想办法把门弄开,发现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就是煤气中毒了。当时我家里的孩子们都在,他们还有我老伴儿帮着我一起把弟弟、弟媳还有他们的孩子抱了出来。好在他们还能喘气,没到停止呼吸的阶段,之后就赶紧联系抢救了。

我们在那儿住了十多年,就发生过那么一次煤气中毒事件。主要是当时他们住的房子是北房,当时是北房刮南风,风往里面吹,有点倒风,这样就把煤气吹到屋子里面去了。即便是冬天,屋里也是透风的,因为家家户户都有窗户眼、风斗①。

出现在平房家里的“风斗”

我们家离我弟弟他们家没多远,可以说是特别近,但是之所以我们家没事儿,是因为我们家住的房子相对来讲比较背,即便是刮风,也都被前后左右的房子给挡上了;而他那儿是大空场,所以如果刮风的话,煤气肯定会往屋里面跑的。

我记得当时把他们从屋子里面弄出来之后就直接放在外面缓了一会儿,随后就借了辆三轮车,送他们去了羊坊店医院。我印象特别深,三轮车每次只能送一个人,我送了他们两趟,都给送过去了。到了那儿大夫就说:“去急诊室抢救吧!”抢救之后他们当天晚上回来的时候,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这次事情过了以后,他们家就重新装了一个风斗,就再也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