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
字号

“惠”及人生--李宗惠回忆录 第29节

点击:

2007年是中日复交35周年,中日文化体育交流年,中日进行互访,我们展望着一个新的未来,一个新的中日关系。2007年的以后,但愿一切会更好!

仅用此文纪念2007年日本磁卡文化展。

王怡玲

07.4.6.

我和我的爱人

退休后的我,依然为自己深爱的教育事业投入了极大的精力和热情,每天坚持读书、学习是我的良好生活习惯,我认为:生命在于学习。有了学习才有不断地进步,常言道“活到老学到老”,时刻保有一个积极的人生态度是我不断进取的动力。

我的爱人刘振春,出生于1937年5月,老家是河北省武清县○1大沙河镇小沙河村。婚前她在大沙河镇担任乡人民代表和农业合作社副社长,家里兄弟姐妹共六人。她父亲的心愿就是将女儿嫁到天津或北京,果不其然,四个女儿都进了这两个城市。我们的结合是由父母做的主,我们俩是属于表亲关系,她的姥姥家也是我父亲的姥姥家,在那个年代来说,等于是亲上加亲。

高中毕业不久,我就曾回农村去见过她一面。我三姑奶奶当时不同意,说什么昨晚做了个梦突然下雨把葱地冲了,不吉利。后来经我表舅的努力劝说,这才答应见了一面。但是在这期间,我有喜欢过其他的女生,不过纯粹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子不错,很欣赏她而已。上了北大,人们知道我已经有对象了,就跟我讲,还是在北大找一个吧!我还是没有动摇,期间我们一直有着信件往来。我患结核病那时,曾一度想中止我们的关系,但是她不同意,还愿意继续交往。

在我大学毕业后不久,也就是1958年12月,我和我爱人在天津结婚。当时家境不好,因为我刚留校工作,所以婚礼办得很简单。她们家没给嫁妆,我们家也没准备什么,既没买婚戒,也没有结婚照,只是给她买了一双皮鞋,一条海军呢裤子。日语教研室的老师们送了我一个双人床单,那个年代买床单是要用布票的,而且是有指标限量,所以各位老师不仅出钱还出了布票,这么贵重的礼物,让我非常感动。当时结婚送礼一般都是送脸盆、镜子和暖水瓶之类的东西。

我们总共在一起住了三天,随后我又回到了北京。

武清区

1959年,北京大学准备成立原子能专业,需要职工。组织上也想将我爱人调进北大,但她考虑到自己文化水平低,到大学工作可能不适应,没有应允,而是将她落户在东城区交道口西公街24号,进了街道工厂工作。当时我们的住房是一间不足十米的小屋。冬天生炉火,一张小桌就搬上床,人在桌子底下睡。谈不上什么家具,床是买了一对门板,二条长凳搭的。一个小桌,一个小闹钟,一个暖水瓶,一个煤球炉,一口锅再加上两双筷子两个碗,这就是我们的全部家当了。周围邻居对我们都挺好,觉得我在北京大学教书,就认为很了不起。我住的那间小破屋常被人们说成是“藏龙卧虎之地”。其实是他们夸张了,大家都一样。在西公街住了不到两年,就搬到酒醋局甲22号院内。房间稍微大了一点,有12平方米左右,但是冬天生炉子,桌子还得请到床上,不过已经能像个房间样子了。

我爱人在参加街道工厂工作后,逐渐发展成为厂里的一名领导干部。因为她的文化程度不如我,以前她写东西一般都让我帮着给把把关、提提意见。后来,她也能够自己写总结什么的了。女同志都是50多岁就退休,现在算来我老伴儿退休都20多年了。退休后她参加街道的公益活动,基本上就是做一名义工。她人很善良,热心于公共事业,一直受到人们好评,街道地区上上下下都知道她。不管大小事务,大家都乐意找她帮忙。家庭里谁和谁吵架啦,谁家里有困难啦等等。人们以为她是街道的领导,其实她也不是,全凭她是一副热心肠,这也算是她的一种乐趣。不但使她的精神世界得到充实,而且多活动活动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所以我还是让她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只是不要过于劳累。

另外,她喜欢书画,上老年大学学习,有的画还获得了奖项。获得过市侨联的优秀奖,交道口地区和府学社区的二等奖。2008年为举办奥运建言献策时,还荣获过东城区奥组委优秀奖。我有时帮她在画上题个字。总体来说,晚年生活还不错。

我和我的爱人尽管是包办婚姻,很多人就会以为我们磕磕碰碰的会很多,其实不然。人没有十全十美的,家庭也是没有十全十美的,都是一样。人是在矛盾中成长,家庭也是在克服矛盾中前进的。

我和我的爱人

首先,我和我爱人在性格方面、喜爱方面都不一样。毕竟我在城市生活,她长时间呆在农村,这本身就会有影响。再加上文化程度的差距,彼此的工作环境不同,再就是饮食结构的差异,彼此欣赏的东西也不一样,这些都是婚姻生活中很自然的事情。所以我的经验就是,处理家庭问题不要过于极端,首先要有信任,要多看对方的好处,还有就是,自己要多谦让一分。我爱人的性格比较内向,和我完全相反,两个人正好互补。处理家庭问题时,如果出现矛盾,只要有一方不说话了,就不再继续争论下去了,或者我出去走一走,回来了再说。就是用暂时的沉默,化解双方的矛盾。

到现在,我和老伴儿共同经历了50年风雨,从两个不同的家庭组成一个家庭,相濡以沫,非常不容易。我的工作能够比较平稳地发展,也正是因为我的爱人在家庭中担当了更多的责任,使我没有后顾之忧。不论我是去江西干校劳动,还是到武汉开门办学,或者是下放到湖南“搞四清”,甚至是我在日本的那十年。她总是任劳任怨,做好后勤工作,对我的事业默默支持,对我的理解和宽容,让我一直都是心存感激。

我的子女

我们在1962年有了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子,名叫李娅菲,3月21日早晨7时25分出生的,重量为6磅1两。那时我在外国留学生高等预备学校工作,爱人临产时正好赶上学校里的非洲留学生闹事,老师们都不能请假,在学校里待命。当听说我有了一个新生儿,老师们就你一言,我一语,帮我给孩子起名字。大家一致说叫亚非好了,表示亚非人民团结,又说因为是个女孩,“亚”字旁加女字边,“非”字上加草字头最好。于是这样,孩子的名字就诞生了。文化大革命期间,铲除封建主义、资本主义、修亚主义。就把女字边,草字头又全去掉了。大女儿在北京,现在也退休了。她在退休之前是在塑料厂工作的工人。按理说她应该学得更好,可是因为当时闹文化大革命,她就只能上到高中毕业了。今天早上她还打电话过来说:“你还需要什么东西,我给你送过来。”平时都是她照顾我们的生活方面比较多,这让我很欣慰。

时过6年,我们又有了第二个女儿。因为大女儿表示亚非团结,二女儿就表示和拉丁美洲团结吧,这样,二女儿名为李亚丁。李亚丁因患肝癌于2006年8月去世,年仅38岁。

1969年我爱人又怀孕了,我们刚刚有了第二个孩子,马上又有了第三个,所以考虑想打掉不要的。一是离得太近了,二是经济条件也达不到。但是大夫一再劝我们留下,最后下决心还是生了下来。是个男孩,属鸡,起了个名字叫李新宇。希望他开辟新的宇宙,能有所作为。他倒是非常有自己的主见,高中毕业后,本来考上了北京师范大学,但是他不想当老师,想去日本学习经济,后在日本关西学友会就读一年,考取了大阪市立大学经济学部。毕业后在日本公司干了几年,经过磨练,现在自己开办了商社。来往于中日之间,从事中日贸易工作。我希望他能写点文章,比如在经商过程中有什么体会,或者把日本企业的理念或者好的东西给介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