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学和管理方法是随着经济和社会的发展而发展的。十年“文革”我们停滞不前,而西方在现代化进程中正大踏步前进着。人大复校后,我们深感自己的落后,在管理科学上,我们如何急起直追,赶上现代化步伐,是我们这代人的使命。
从苏联的管理模式转向现代化管理,是我从教研室主任到系主任、工商管理学院副院长肩负的重任。在全系教职工的支持下,特别是那些我老师辈的同志们奋力拼搏、全身心的投入和支持,我们较快地完成了这一转变。我们适应体制改革的形势调整了系的专业定位和学生培养目标,把企业管理提到应有的位置;我们跟上科技进步的步伐,把“系统论”、“控制论”、“信息论”引入管理,建立了管理系统工程教研室;我们梳理了管理理论的发展,整合了管理理论的内容,提出了系统管理的理念,推动了原有课程的改革,开设了新的课程,编了新教材。我们考察了国外MBA硕士研究生的培养过程,在人大率先开办了MBA硕士研究生班,及时编写出MBA硕士研究生所需的整套教材。我们和加拿大、英国、美国和日本等国开展合作和交流,采用“请进来”和“走出去”的办法,即与外方合作办班,请外国专家来讲课,派教师和学生到国外学习、进修,学习外国先进的管理理念和方法。我们还组织师生到企业搞调研、咨询、开发信息系统等活动,了解企业管理的现状和发展趋势,吸取企业迈向现代化管理的经验,推动了我们的教学改革和课程建设。我们把工商管理学院由协调机构变为实体,把各系各专业的优势整合起来,加快了以现代化管理为导向的改革步伐。
1978年人大复校以来,是我们工业经济系大转折、大发展的时期,我有幸参加并推动了这个过程。1996年退休之后,我在中国老教授协会和中华研修大学又担任一些教学工作,直到2006年才彻底退休。
总之我一生都没有离开过工业企业的管理工作和管理教学,与管理结下了不解之缘。看到商学院现在的规模和欣欣向荣的发展前景,看到学院人才济济,后浪推前浪,看到我们培养的学生遍布全国,在现代化建设中作出可喜的成绩,我感到欣慰、喜悦、平静。我的人生路是平凡的,但我努力着,极尽全部力量,无悔无恨。
匈牙利
那几年,去了欧洲的好多国家,有顺路经过的,有小住几天的,但都是我的收获。去英国时中途转机,就在有“千岛之国”和“千湖之国”之称的芬兰短暂停留,还在赫尔辛基小住两天。
去了那么多地方,看了那么多山水,也学到了不少的知识。无论是参观访问,还是学习考察,都让我难以忘怀。1989年的匈牙利国际会议,我们热火朝天地讨论着经济管理的理论问题,那次是我和汪星明老师一起去的。
在繁忙的国际会议间隙,我有幸看到了传说中的多瑙河。不管你是否亲眼目睹过,我都要在这里做一番描述。
多瑙河在维谢格拉德的群峰之间缓缓流过,青黛色的山峰映照着河水,一片深蓝无际。辽远、恬静的匈牙利大平原上,到处是一派迷人的田园风光,诗人裴多菲把她形容为“平原之海”。城堡从1934年起开始挖掘,王宫庭院、国王御所先后出土,再现了维谢格拉德昔日的繁华。
多瑙河宽阔的水面在艳阳下波光粼粼,骑着自行车的,推着婴儿车的,各种年龄的人沿着水边蜿蜒的河岸悠闲自得地享受着盛夏的休闲时光。在这里,有的小孩蹒跚地挪着小步,父母心满意足而又小心翼翼地紧随其后。不远处有几只小狗,撒着欢儿,四处跑着。远方的岸边站着一位年轻姑娘,用力把一个网球扔到河里,还没有来得及理解她动作的意思,她身边的大黑狗便嗖地一下跃入了水中。
多瑙河的水一定很清凉,大狗一路“狗刨”游了过去,叼着网球转头游回,向它美丽的女主人请功归来。姑娘轻轻地抚摸大狗湿漉漉的脑袋,大黑狗的尾巴摇啊摇。
沿着河岸骑自行车锻炼的人很多,老人、小孩、帅气的小伙子、美丽的姑娘,还有全家人一起来骑车,其乐融融,这让我感觉匈牙利是个追逐阳光的民族。很多沿着河岸的慢跑者,迎着轻柔而饱含多瑙河湿润水汽的微风,享受着健身和艳阳的双重乐趣。他们是在慢跑,抑或是在追逐阳光?
越南
说实话,在这种交流的过程中我开阔了眼界,学到不少东西。看到国外先进的教学方法、科研手段等,只要有用的我们都学回来。这对我们后来写书、编教材起到很大的帮助作用。还有其他好多东西,比如我们去越南做调查。那是1992年的时候,学校专门组织了代表团,由一位校党委副书记带队,我们几个系主任,还有其他一些同事到越南的国民经济管理学院互相交流学习。看他们如何培养研究生,如何办公。在越南的时候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是,我们跟他们是用俄语来沟通交流的。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们不懂越文,没法用越文交流。越南的好些干部,像我这样年纪的全是留苏回来的。大家是一起从苏联培养出来的,所以我们就用俄语来沟通交流了。
我们去了以后,曾在我们人民大学留过学的研究生给我们当翻译,私下里我们用俄语进行沟通。但宾馆的服务员,都是讲英语。因为之前我学过一点英语,可以用英语进行简单的交流。所以我们一起去的一位系主任,回来以后说施礼明真厉害,既会俄语,又会英语,真让人佩服,其实我只是会一些最基本的对话而已。
我们的交流没有其他什么项目,都是看一看,学一学,更多的是了解越南的情况。还到了河内、胡志明市。我记得最有意思的是看了“胡志明小道”。越南在战争的年代,是从柬埔寨运东西的,交通都要通过胡志明小道,其实就是一个地下通道。地下通道很深,最深的有三层,在里面做饭、活动,都可以。东西从柬埔寨边境通到西贡,再运出去。越南在那个时候比我们落后多了,当时我们已经在改革开放了,他们还停留在原来的计划经济阶段。
英国
去英国合作,让我记住了查德尔教授。我们签好协议以后,他回去给我发了一个邀请。说是给我提供王宽诚(华人)全额奖学金,他的意思是让我去他们学校,但我的英语不行。所以我把这个机会让给了另一个教研室主任,汪星明老师。在这个过程中,中国经历了“六•四风波”,好多留学生都留在了国外,选择不回国。而汪老师她回来了,她是忠诚的共产党员,按时回来了,这个选择是正确的。
乌克兰
去匈牙利的时候,我们顺道去了乌克兰。发现这个国家很漂亮。
乌克兰有一个城市叫敖德萨,是一个海港城市。在1989年以前,敖德萨工学院曾经派了一个教师到我们人民大学来进修,刚好是在我们工业经济系。那段时间我们之间建立了良好的关系,所以后来我到了乌克兰,就去敖德萨工学院找他,还是他请我们去学习交流的。他来北京的时候,我也盛情地招待了这位国际友人。
至于这个学校,因苏联解体,乌克兰没有经济能力继续办这所学校,最终解散了。过去办学校是靠苏联的经费支持,苏联对加盟共和国也会照顾一些,但苏联的解体,最终让该学校成为历史。
我们曾到过他家,他父母热情招待我们,他父亲好像是一个中将。我去的时候他已经退休了。他的一个弟弟是做生意的,比较有钱,还有自己的小汽艇。我们平生第一次坐着汽艇在海上游玩,那种感觉真是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