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威的评价
一开始是他指导硕士生博士生,我参与答辩,后来就是我直接担任论文指导。在这个过程当中,施老师表扬了我一次。大概是因为去讲过一门课,是《亚洲国际公开大学论文写作》。当时他们原来讲的写作方法和我们国内的写作要求是不一样的,有很多独特的地方;或者说是适用于国外,但在国内却不适合。我在答辩和论文指导的过程当中,刻苦钻研过,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到现在为止,这个课我一开就开了十年。
人民大学工经系的一些老教师,包括解培才老师在内都是在中华研修大学任职的。在那段时间,正是因为有施老师的支持和领导,在中华研修大学任职的人民大学老师里,指导情况的平均分数在全国是最高的,所以在这一方面,我们认为施礼明老师的影响应该说是无声而重要的。
施礼明老师是一个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领导。别人我不知道,起码他在和我交往的过程当中是平等待人的。他做事很讲究原则性;在待人接物、为人处事上是我应该学习的。另外我觉得他工作态度是无可挑剔的。不管是做厂长、做教研室主任,还是做系主任,应该说他都是兢兢业业的,而且表现都是很出色的。因为他在担任系主任的同时,又是一个校党委委员,在全国的一些研究会、编委会都是主编、副主编,在全国都是知名的,而且声望很高。
他在工作中是一个正直诚恳、表里如一的人。在生活当中,他对我的关心总是让我念念不忘,这是很直接的关心。在1995年我买房的时候,他找到我说:“老田,你买房有没有什么困难,需要多少你跟我说。”后来我跟别人吹嘘,别人买房借不到钱,我买房是好几个人主动说借钱给我。
在我各个方面的成长里,都蕴涵着施老师对我的一些指导、关心,这都是显而易见的。但是这些东西,他从不宣扬,起码他在我这儿就从未宣扬过。
比如有一件事,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在我评职称的时候有人向评委会告状,说我给评委们送礼了。当时施礼明老师在评委委员会上就很严肃地说,别人我可能会相信,但老田绝对不会有。
我们就是这样几十年的信任,或者说终生的信任,别人可能很难想象这是怎样的一份深情厚谊。
杨国良眼中的施礼明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我在清华工作,在1956年调到了人民大学。那个时候还不认识施礼明老师,直到“文化大革命”,人民大学大部分教师都上山下乡了。当时学校里面有校办工厂,就是施老师在那儿主持工作,搞得很不错。
因为我原来在清华大学学过技术,所以我做机械制造方面的工作。
我在工厂一直干到1978年,人民大学复校后,我们这一批教师才回到工经系。我是于1970年从工经系调到校办工厂的,那会儿施老师已经在厂里了,我们是那时开始认识的。在工厂干了八年,我们一直在一起。
在校办工厂我是负责技术的,印象最深的就是施老师有创新精神,因为他的创新,对学校甚至国家都有贡献。
这个工厂原来管理上很混乱,只是为了运动需要,谈不到真正的生产,施老师去了以后就不一样,工厂办起来了,开始生产了。
工厂开始生产钻床,在机械制造里钻床是粗加工的设备。当然也不容易,我去了以后,整个工厂在施老师的带领下,已经逐渐淘汰钻床而开始生产精密机床了。这个精密机床,是高精度的,所以这个设备从粗加工转到精加工,这些都是他来领导才开始的。
机床从粗加工到精加工,并非一件容易的事。而且这样一个工厂,在那时候的高校里面应该说是很少的。因为我在清华待过,清华没有生产机床,作为有名的工科学校,按理说应该是配套的,生产机床没问题,但清华大学专业分得很细,各个专业都有自己的实验室,也有实习工厂,整体根本成不了一个气候。
但是在我们这个文科院校,能够做到那个产品的更新,里面确实有相当大的难度。
工厂能办好,我觉得社会原因仅仅起了一个推动作用,领导有方才是主要因素。当时就靠施老师一个人顶着,所以他的压力也不小。虽然是一个校办工厂,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我们这个校办工厂,环境不错,全厂的每一个人都感到非常欣慰。因为他们都能感觉到自己能充分发挥作用,而且兢兢业业,一心扑在这个工作上,每个人都是这样的。
为什么校办工厂能从钻床生产到磨床,而且磨床不仅仅在高校里,就算在同行业里都是罕见的。武汉机床厂不断地到我们这儿来参观,请我们去参与他们的磨床细节的改进。还有天津机械机床厂,甚至还有福建的,这个产品在行业里都是数一数二的。
这些进步当然是我们做技术员的贡献多一点,但是我们之所以能尽心尽力地干,实际上跟领导是有很大关系的,他能给我们创造一个非常温馨的能够充分发挥自己作用的环境。当然有人可能不太了解,当时那样一个特殊的年代,政治气氛是很浓厚的,政治运动也很多,在这样的环境下能保持产品的正常生产,而且在全国拔尖,是非常困难的,所以大家都感觉心里美滋滋的。
施老师有个特点,不像过去有的领导,就知道空谈,他懂基本管理,又懂技术。在多年的时间里,员工伤亡率为零,就连安全事故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生过一起。
这些除了工人自己的安全意识比较强以外,领导在这方面做得也很好。那个时候施礼明老师潜移默化的示范作用,给大家创造了一个宁静,没有互相钩心斗角的,没有互相瞧不起的工作环境。
我在那儿待了八年,大家都很团结,是非常难得的。而且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施礼明老师的示范作用是无形的,他整天在车间里干活,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他的办公室跟财务、后勤不在一块,就设在车间里。另外他从不训斥员工,这些事根本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那时我对他还是比较信服的,觉得在这个厂能真正干点儿事了,能够从他那儿学到很多东西,他对工作积极进取,对我们起了示范作用。如果没有这个示范作用,那么大家怎么能把这个任务完成呢?我们一年的指标要多少台,而且这个工具磨的发展,是由普通的工具磨发展到精制的工具磨。原来叫MQ6025C,MQ是磨床,60代表工具磨,25是产品的规格,C是产品的型号的第三个变型,A、B、C。后来我们生产到MQ6025E。又有了C、D、E三个程式,当时社会上还存在MQ6025C,我们已经达到了MQ6025E,进入到第五型。
一个文科的校办工厂,能做到这些真的是让人刮目相看的。只有所有教职员工齐心协力才能做得到。1978年以后,这个工厂的大部分骨干都走了,施老师走了,我也走了,还有其他一些搞生产管理的,反正调去的老师差不多都走了,大家都挥泪告别。后来我从人事部门知道,校办工厂希望我们能回去,但我们有教学任务。这也说明我们的离开,给校办工厂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我和施老师一起共事的那八年当中,不像现在的年轻人那样经常一块出去玩,一块吃饭,我们没时间也没有那样的机会去做这些。那为什么我们的关系如此之好呢?这是因为他对工作的态度,以身作则的示范精神,这都是潜移默化的。另外他对工作人员的技术工作是比较负责的。我和施老师有交情,也是在工作中建立起来的。
虽然当时我们厂已经投产了,但是我们要改进,要设计。设计工艺的制定是很复杂的,每一个零件,从毛坯,到加工,再到装配,包括零部件都要经过精心设计。这个工序既繁又多,这都是我们自己摸索出来的,是没有办法参考的。我们做出来以后,要通过施老师的审核,才能接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