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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实与光辉--佟树琦回忆录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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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铺最早产生在中国的南北朝时期,是佛教寺院的一大贡献,时称“寺库”。是收取动产作为抵押,向对方放债的机构。旧称质库、解库、典铺,亦称质押,又有以小本钱临时经营的称小押。当铺多由私人独资或合伙经营。当户大多是贫苦百姓。

当价一般不超过原价的一半。赎当时须付利息。期满不赎,由当铺变卖。新中国成立后取消。改革开放后,有些地方恢复当铺,其性质和办法同旧时不同。老式的当铺门前有木制栅栏,纯属自卫,并非如传统所说当铺是牢狱犯人开设的。

 

我大姐叫佟树培,比我大4、5岁。姐姐小时候一直上学,没有失过学。后来日本人侵略中国的时候,她认识一个人,通过这个机会教了日本人几年汉语,增加一点收入。小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她晚上教课回来住,她都在饭店教汉语,日本人住在饭店,在哈德门,就是现在的崇文门。

我们姐妹没有发生过打架斗殴的事情,都是各管各的。有时候姐姐穿得比我们好,冬天她穿大衣,我们没有。那时候我们也没有争论你怎么穿大衣啊。她去饭店教汉语,最起码得有点装束、有点打扮吧,穿着要配合工作需要。姐姐的衣服都是家里给准备的,外面打工要穿漂亮的衣服,在家我们有什么就穿什么。

后来姐姐在北京的日本绣花工厂近江屋工作,我跟她也在那儿干过。姐姐的同事们有时候到我们家来,喝点酒,喝酒的时候玩石头剪子布。我那时候还没结婚,烟酒都不会。姐姐又会抽烟,又会喝酒。

姐姐后来在北京认识了一个唐山人,和他结婚了,结婚之后两人就回唐山了。在唐山一直没工作,待了一段时间又回北京了,不过仍然没有工作。解放后五几年到甘肃去了。去甘肃是通过他们的同事的关系,在甘肃她是做妇联工作。有时候我和姐姐会有书信来往。后来我去过甘肃两次,也就是和她聊聊天。

我跟姐姐关系比较不错,她是甘肃省的一个妇女主任。她那时有哮喘,有时候叠被子都会发作。她有两个女儿,我跟侄女至今还有来往,她的大女儿付玉梅结婚以后孩子都有了,后来生病死了,到现在有四年了;二女儿付玉洁健在,现在还有联系。她在甘肃的医院工作,侄女婿也在医院当大夫。她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女儿学化学的,毕业后分配在广东,儿子也是大夫,在甘肃工作。

我有一个哥哥叫佟树敏。哥哥小学时当上了童子军,穿一身童子军装,一身黄衣服,戴蓝白领带,歪戴着小帽,这小帽还有一个弯。他后来不知道得了什么病,找中医大夫看,没看好,上三年级还是四年级时就死了,那时候都信中医不信西医。我哥是在家死的,那时候没住院,得病后去东四请的林大夫看的。他死的时候,我父母哭得特别厉害,但也没办法。

当时父母比较重男轻女,但是哥哥走得早,没发现对儿女有什么不同的对待。哥哥死了以后父亲天天在那儿哭,很久才恢复。我也没有安慰过父亲,那时候也不懂,就觉得父亲哭了自己也难过。

我印象里觉得哥哥挺好的。我们住在八大人胡同的时候睡的是炕,母亲早晨起来给他穿一身黄衣服,挺漂亮的,他走的时候戴着帽子系着蓝白领带。哥哥长得挺洋气的,那时候穿童子军衣服说明条件也好,要不然也穿不起童子军衣服。哥哥挺老实的,不是调皮捣蛋的孩子。

我后来有三个妹妹,三妹妹叫佟树明,害病拉稀走了,是趴在小板凳上拉,不知是没钱看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两岁多一点儿就死了。哥哥妹妹死的时候我们都特别伤心。

还有一个妹妹,比我小十几岁,是1961年去世的。她那时候闲着没事干,我刚好在劳动局技工学校人事科,就把她弄到劳动局技工学校学习电工。1961年她第一份工作分到白纸坊一个厂子里,不幸工作时被电死了。

父母兄妹

她那时候通过介绍也结婚了,找的是外地人,说话有口音,他们结婚时间不长,还没有孩子呢。她电死了以后,人事科就通知我去,把她埋了。头几年我弟弟还说:“二姐死了以后丧葬补助费你应该要。”我说:“我当时在人事科,她在工厂死了,我怎么好开口啊!母亲那时也不在了,母亲要健在我还可以要丧葬补助费,因工死亡那应该要,虽然我也要养家户口,负担家庭生活,但我不好说出口。”

我在人事科工作,掌握着党的政策,也不好开口要。如果是普通工人或普通干部身份都无所谓,犯错误就犯错误了。当时考虑了,认为不行,不能要。后来埋葬我也去了,葬在大兴那儿,就这样不了了之。厂长因为当时的处境也没有提过这件事。后来“文化大革命”,我给这个领导人写了个大字报,我说我妹妹死了你都不知道吗?你一个厂长应该对下面人的安全负责任,但没有提钱的事。

还有一个四妹妹叫佟树芬,现在还健在,比我小七八岁吧。还有一个弟弟,叫佟树成,也健在,比佟树芬小两岁。我有七个兄弟姐妹,我排行第三。现在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和我,互相还通电话。

我弟弟佟树成一直在针织厂做供销,他住的也是针织厂的宿舍。退休之前一直在针织厂里干,没有换过工作,住的宿舍也没有换。他干的是供销,这个工作主要是销售。他妻子是外地的,说话口音还可以。我弟弟小时候没有怎么受宠,小学上了几年就毕业了,当时家庭生活不太富裕。

后来托了我爱人的一个把兄弟,把弟弟介绍到西单一个皮鞋店当学徒,学徒期满以后就在鞋厂工作了。解放以后就跟我弟媳一起在针织厂工作,从鞋厂就到针织厂了。他现在退休好几年了,弟媳也退休了。

1954年左右,我母亲得了乳腺癌,我带她到北京肿瘤医院去看。当时医生也没说让她住院,就拿点药在我家住了一些日子,后来四妹妹把母亲接走了。我弟弟在朝阳门外分了平房,后来母亲的户口跟我弟弟在一起,弟弟就伺候母亲。

母亲胳膊肿了,冬天棉袄都塞不进去,我们就把棉袄拆了之后又给她弄肥了一点儿,这才穿上。肿了以后就卧床不起,一直就是我弟弟伺候着。最后母亲不行了,弟弟给我打电话,那时候我已经到了劳动局技工学校工作了。母亲动不了时,弟弟、弟媳就伺候着,洗涮、大便小便都伺候着,当时弟弟是受罪了,那时候条件不好,他也是挺不容易的。

要是当时动手术或者住院效果可能比较好,但那时候医疗条件很差。结果也没说需要住院,需要做手术,这就很遗憾啊。一想到母亲这么去了我心里就很难受,总想那时候该做手术的,一直很后悔。

我母亲这一辈子很不容易,因为生活条件不是很好,所以过得很艰苦。母亲很善良,一直没有工作,跟我们去被服厂锁扣眼做过一些日子,后来我们让她在家做饭,别的地方就没去过了。我四妹妹也锁过扣眼,我学机器缝纫,给国民党军队做衣服,后来慢慢地就不去了。

父亲虽然没有和我们说一些做人的道理,但是在一举一动之中都表现出来了。我们不像现在的孩子挑挑拣拣的。我的二孙子老是挑挑拣拣,嫌工资低,要更上一层楼,我就对他说甭挑。

现在我认识的人都老了,也不能帮外孙子了。前几年我在职的时候,大女儿通过我的关系被分到白纸坊办事处工作。那时是找李志坚同志(“文革”时我在陶然亭,陶然亭办事处主任李志坚因为历史问题受到了冲击,我和李志坚一块儿在104干校劳改,我待了九个月恢复了党籍,他恢复原职以后分到白纸坊办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