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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实与光辉--佟树琦回忆录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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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除了玩,还有一些吃的零食。虽然家里条件不好,但父母还是尽量买些给我们吃,有点吃的我们就很高兴。在那个年代,对我们来说,什么都是新鲜的。

出了八大人胡同48号就是马路南,那儿有卖小吃的。像北京的果子干、柿饼、糖葫芦,还有用杏干掺在一起的红果和用山里红煮熟做成的粥,就在我们胡同对面。我父亲偶尔碰上了就买,商贩推着两个轱辘的车子,糖葫芦在两边插着,那时候条件差,买点儿就觉得挺不错的。父亲买回来吃的,我们就特别高兴。我们姐妹之间从来没有抢过,小时候没有什么可打的,也没有什么玩具。经常有人推着小车在胡同里叫卖吃的,一碗碗的是凉的,卖猪头肉的也是每天晚上来,都是挎着小筐,里面放着一些熟食吧!我们没有买过,也没有出去看。偶尔爸爸带回来点儿糖,然后大家一起吃。要是没了就不吃,我们都喜欢吃糖,还喜欢花生米之类的小吃,爱喝酒的老人喜欢嗑个花生豆,煮个花生米之类的。

童年玩乐

那时夜里有打更的,但是什么样没见过,只能听到铛挡的声响。夜里没有电灯,都是煤油灯,是为了安全起见所以夜里打更,打更的时候我们都睡了。

我还记得1935年12月份,在北京发生了“一二•九”学生运动,很多大学生一起举行抗日救国示威游行活动,听说在北新仓有一个地方好多学生在那里集会。1935年的12月9日,北平(北京)大中学生数千人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举行了抗日救国示威游行,反对华北自治,反抗日本帝国主义,掀起全国抗日救国新高潮,史称“一二•九”运动。

当时我没有上学,没有看到这个场面,全是听说的。这件事也没有给我们的生活带来多大影响。那时候父亲还有工作,生活还能过得去,没有吃过什么苦,心情比较舒畅,没有觉得不上学了以后怎么办,没有这样的担忧。我就凭着做缝纫工吃饭,日子过得很平淡,吃得饱穿得暖没冻着,天冷了穿棉衣,热了穿单衣,母亲通常会买布自己做。还记得小时候母亲带我们进布店时感觉挺新鲜的,布店在朝阳门外,我们在朝阳门里,出城门往北就是布店,布店再往东走就是东狱庙,东狱庙是念佛的地方,一进门有哼哈二将。

上小学逢日寇侵华

1934年我八岁的时候上了小学一年级,1937年三年级的时候就不上了。1934年夏天大概七八月份知道要招生,我母亲就带我去了。学校离我家挺近的,就是从我们这个胡同出去走蔡家大院,过一个胡同就到了。后来不用母亲送,我自己就走着去。每天出门前母亲会嘱咐说好好走,注意安全,别让车给碰了。那时候也没有什么汽车,但有两个轱辘的洋车。

当时第一次看到学校,院子不大,是一溜北房,学生都在一个大教室里,摆着一张张桌子,当时看到那些同学觉得挺陌生的。那时候楼房很少,我们这个是简易小学,有传达室。只有一个男老师姓马,他家住在玉城学校,那里都是平房。马老师一家都是回民,他爱人也是老师。他是位比较有名望的老师,什么课都教。我对马老师的印象挺不错的,感觉他挺有文化的。

那时都在教室里坐着等老师,老师一进来,开始上课后我们都集中精神了。老师二十八岁的样子,穿着大褂、旗袍,分头,不戴眼镜,他进门后班长就叫起立,班长和副班长都是男孩,然后就开始上课。第一次上课挺高兴的,原来我经常写红模子,就是白纸红字拿毛笔描有“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幼不学,老何为,为人之,方少时”的《三字经》,当时课本上也有《三字经》。

语文课是读课文。老师领读,然后全班同学大家一起读,没有让学生单独读过。我暗暗下决心要好好学习。那时候我比较喜欢上语文课,觉得挺有趣的,语文课里有故事,不像数学课就是算术,我不太喜欢数学。

那个时候上学作业不多,数学就留算术加减乘除,语文就读和课文写生字。放学回来就做作业,不懂的就问父亲,父亲会辅导我的学习。那时候没有课外书,也没有小人书,我做完作业没什么事就睡觉了。没事的时候就自己描描红模子,因为父亲是写毛笔字的,有时候他让我们练练书法,我描得挺好的,墨汁少了就在砚台里搁点水,拿个墨磨。那时也有期末考试,老师会给我们判甲乙丙丁,我得的甲比较多,成绩还可以。那时候学习不觉得辛苦,没有什么负担,不像现在的孩子想得多些。

那时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上课都挺自觉的。有的男同学挨打,是因为不听话、迟到或早退,女同学很少挨打。二年级时有一次老师打学生手板,打的是一个姓丁的回民同学,他爸爸在朝阳门里摆切糕摊,打完了还让他罚站,这件事我印象深刻。我和同学对这事没什么议论,就觉得老师特别厉害。上课时打铃,就是一个圆的像钟一样的东西,里头有绳,拿绳一拽就响。上课时间到了传达室的大爷就去打铃,纪律比较严格。

下课了有时大家还很安静地坐在教室里,不会打打闹闹、拉拉扯扯的。班里没有调皮的学生,都挺爱学习的。有时候课间玩的游戏是一个人插着手,后面有好几个人揪着她的衣服,应该是老鹰抓小鸡的游戏。这是一种多人游戏,在户外或有一定空间的室内进行。由一人扮演老鹰,一人扮演母鸡,其余的扮演小鸡。小鸡们一个接一个的连接在母鸡后面,母鸡需要挡住老鹰,不让其抓到身后的小鸡,而老鹰就要通过跑动等办法抓住母鸡身后的小鸡,或是让小鸡链断开。直到一定数量的小鸡被抓到。这个游戏既有“官方”的特点(往往是老师教的),又有“民间”的特性(有一定的流行度),说它“经典”毫不为过!

那时候家里条件虽然不好,但父母仍然尽力供我们几个孩子上学。我在简易小学里读书也很用功,度过了一段平实又愉快的学习时光。可惜好景不长,1937年上小学时我赶上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我的学习生涯就这样被打断了。

说起日本侵略我们中国,中国人那真是咬牙切齿!日寇觊觎中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从明朝开始日本海盗就频繁袭扰我国海域及海边城镇,那时候还出过民族英雄戚继光抗倭呢。可能日本人就是这样喜欢侵略吧,真是非常可恶!日本侵略中国这些历史说起来就非常长了。

单说在抗日战争时期(1937~1945),日本帝国主义在中国侵占大片国土,实施“以华治华”的毒计,扶植汉奸傀儡卖国政权,残酷奴役、杀害中国人民,疯狂掠夺中国的资源和财产,严重地侵犯、破坏了中国的主权,严重地分裂了中国,使中国国家的统一程度在抗日战争时期受到了严重地削弱。

1937年7月7日,日军制造“卢沟桥事变”,开始全面侵华,嗣后以重兵分三路进攻华北。8月,日军大举进攻上海。11月,日军占领上海,在南市放火连烧9日,军民死伤无数。12月13日,日军攻下当时中国的首都南京,进行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在6周内烧杀淫掠,杀死30多万手无寸铁的中国人,烧毁南京三分之一的房屋。1938年5月,日军占领徐州。6月,日军攻占开封,导致花园口决堤放水,豫、皖境内17个县成为一片汪洋,140万人无家可归,数十万人被淹死。日军还在苏北决运河大堤,致使苏北数县成为泽国。9月,日军汇集5万余兵力,分25路进攻八路军晋察冀抗日根据地,连续烧杀淫掠两个月。10月日军占领武汉、广州。1939年2-6月,日军相继攻占海南岛、南沙群岛和汕头等地。7月,日军用14万兵力对晋东南抗日根据地进行长达两个月的9路围攻,打死打伤我民众15万余人,粮食被焚劫一空。日军还乘晋察冀边区淫雨成灾之机,决堤淹没1万多个村庄,使300万人沦为灾民。10月,日寇2万多人分12路围攻晋察冀抗日根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