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期的训练我们开始培养马里的骨干人员同我们一起开展训练,成绩斐然。第二期训练结束后,我们对于马里这个国家的基本情况、政治环境、国家建设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大使馆也向我们灌输些国内的情况,我们经常去大使馆内听报告。那时候国内比较神秘,我们来到大使馆后就被关到一间小黑屋里。这是为了防止敌台窃听到我们的情报。我们会在小黑屋里听报告,报告向我们分析国内的政治情况、马里的实际状况等。报告结束后,我们继续在大使馆用餐,之后再有汽车送回。就这一点来说,我组人员都非常赞同,时常了解政治时事,让我们对社会时刻保持关注,这是非常好的做法。
第三期训练时,我们大胆放权,任由当地骨干自行支配部队的军事训练,而我们的专家则仅在一旁做适当指导,完全让他们自己来适应这样的训练方法,并真正理解其中要义。但在我们进行第三期训练时,国内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动——通过官方途径我们难以了解国内情况,而私人信件也受到很大限制。国内的来信都要经由马里大使馆,大使馆再转交武官处,层层传递。到最后,我们也是听人转述信中情况。因此,即便是写信也不能多写,更不敢多写。
在这一年中,我们只能尽心尽力地做好我们的本职工作,专心为马里部队进行建设和训练。而我们的努力也获得了双方政府的一致好评!
马里的生活见闻
接到此次出国训练的任务之后,我便有意识地学习了一些外语。到达马里后,政府也专门为我们配备了翻译,我在日常生活中亦积极地学习。此外,我还经常和我的专车司机一起,到社会上买东西、去医疗队等,同时也借机到当地学习些土语。后来,边比划边说,我基本可以独立生活。因此,我可以时常去逛马里的市场,了解当地的情况。
比如说表,“欧米茄”的表很有名,在国内至少也是成百上千的价格,但在马里只要二三十元就可以买到。我回去以后将这个发现传播给同组人员,号召大家一起去买。我那时工资并不高,一月仅有四十余元。但来到国外后,国内的工资照发,国外再补助40元,这样我们的生活还是比较富裕的。在我的宣传下,我们一行人都兴高采烈地去挑选自己中意的表。男表、女表、大表、小表,我也不懂得如何分辨优劣,只是看到喜欢的就买。我的这些举动类似于社会调查,是对马里生活的一种考察。
这样的调查更多针对于农贸市场和一些日常的生活。马里大部分的消费品都是从国外进口的,本国自产物品很少,主要是织布、花生、花生油、芒果等。芒果是马里的特产。牛膝芒果,又红又大。当地的穷苦人有时一天只吃一个芒果充饥,生活十分艰苦。像我们买的这些奢侈的瑞士表都是进口过来的。大约是两国在商务进出口方面签订的优惠政策,具体的我便不得而知了。通过这些市场调查,我也大概能够了解当地居民的生活水平。比如给我开车的司机,一月可以挣三千多法郎(当时人民币和法郎的汇率近2:1),而我那时每月只有40元人民币的工资,这绝对是天壤之别。
马里虽是个贫穷落后的小国,但是它在待遇方面并不低。此外,它还有来自世界各国的经济支援。派遣给我们的英式吉普是英国支援的,我们中国也提供吉普。武器方面,重机枪、轮胎等,我们也毫不吝啬。马里的车没有轮胎,只能称之为“轱辘”,但是这种木制的“轱辘”很容易被白蚂蚁蚀掉,所以需要我们的支援。
为了预防白蚂蚁这个“大敌”,马里的门、床、窗等设施都是铁制的。但是奇怪的是,马里的树却不受白蚂蚁的侵害。马里没有煤,日常都是烧柴,甚至于老百姓铺的床都是树做的。他们把树砍倒后,再把树周围的草坯割掉。一块一块地摞起来,大约长50厘米、宽20厘米的样子。上面搭些草枝子、树枝子,这就是一间房子了。
当地农村实行的是共产制。农村生活简陋,甚至连切菜板都没有,当地人拿着肉直接在手上切,也扎不到手。肉中剔出的骨头棒子,当地人用大砍刀砍成小块,放在锅里煮。待饭煮熟后,在上面淋上些骨汤,抓饭就做好了。这是他们主要的食物,抓饭只能用右手。因为马里70%的民众信奉伊斯兰教,左手被视为不洁之物,所以只能用右手。当地的厕所都是男女共用的。男子进去后,会用白布搭在外面的铁丝上,这样女子就不会进去了。日常烧火的木柴也会贩卖。都是五六十厘米长,无论粗细,全部成捆贩卖,一捆10法郎。买柴时,人们只能拿着零钱。买一捆,交10法郎,然后可以装到自己的车上。再买,再交,但若是一次要买10捆柴火,共给100法郎,这却是不可以的。这就是人们文化水平落后的表现了。
在马里,他们有着自己独特的制度。对于犯人,当地的法律是很严苛的。比如小偷,抓住之后一律剁手。在市场上,凡是看到一只胳膊上没有手的人就知道那人曾经做过小偷了。而在国家的监狱、法院等地,看押犯人去劳动改造时,看守者的枪支都是犯人帮忙扛着的。这是我们难以想象的。此外,那些站岗的士兵也并不很严肃。他们只随便地将枪挂在岗楼上,边听收音机边站岗。而假期也是效仿西方国家的5个工作日。每逢周五晚上,这些士兵就都不再站岗,刀枪入库,各奔他乡。这些人还十分热爱跳舞。周五晚上下班,常常会聚在一起跳舞。这一跳就是一整夜,十分热情奔放。我想,当地人民健康的身体和这也不无关系,跳舞本身也是一种运动和锻炼。
马里人的生活比较简陋。男子在身上蒙一块床单似的大白布,中间掏个窟窿,头从里面出来,再系上个小布条就算衣服了。前后看来还好,但是侧面就一览无遗了。女性也只有一块布。最初是蒙在胸部以下,法国人认为这样的现象不文明,见到就打。于是,当地女子改为把布围到胸部,可是微风吹过,也是尽收眼底。但是当地人并不在意这些,这只是他们特殊的生活习惯。就男女关系方面,马里也比较与众不同——他们实行的是一夫四妻制,有钱人甚至可以拥有数十个妻子。当时负责陪同我的联络官杜尔,他就有兄弟姐妹二百多人,连他有几个母亲、自己排行多少都分不清。
在婚姻方面,马里不可不谓之特别,这不仅源于他们的一夫多妻制,更有当地对“性”开放的态度。由于恶劣天气的影响,马里人一般寿命不长,平均年龄只有三十多岁,个别能到六七十岁的老人已是十分罕见。因此,当地人在性方面都比较早熟,女子14岁就可以结婚了。若是当地的有钱人相中别人家的女孩,即会事先定下来,类似于旧中国的童养媳。但他们并不将人领回家,只是先行有个约定。但受当地开放的性观念的影响,婚前性行为并不罕见。只是女子若在婚前有过性行为,这就是“假姑娘”,只要四只羊做聘礼就可以,而“真姑娘”则是要用四头牛做聘礼的。
马里的生活见闻
马里的婚礼和中国大同小异,也是宴请许多亲朋好友前来观礼。但因为宗教信仰问题,婚礼所用牛羊等活物的宰杀都是由阿訇念经后进行。而婚礼的主要食物是烤全羊。人们将整羊剥皮后用一根棍子穿上,在火上转着烧烤。羊熟之后,众人分食,也没有其它食物。马里人婚后会立即同房。若女方之前未经人事,丈夫就会顺着窗户将沾血的白布扔出去,外面守候的人看到则会敲锣打鼓地庆祝。若是没见到血,众人便悄悄散去。当地对这个仪式还算比较重视。后来随着社会的进步,人们会事先在房内备上一只鸡。圆房之后,立即杀鸡放血,将染血的布扔出去,这庆祝的形式就这样一直流传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