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
字号

心逐浪高东已晓--韩桂山回忆录 第4节

点击:

更重要的是,继父也将更多的教育落实到他自己的行动上。继父和我父亲同样都是勤劳的人,他们的勤奋始终影响着我的许多生活习惯和行事作风,对我今后的发展大有裨益。再有,继父和我母亲恩爱一生,也让我颇有感慨。如今的许多年轻人,视婚姻为儿戏,动辄闹离婚。这样的社会现状更是让我感慨父母一辈子经营一段感情的不易,也让我更佩服继父的为人,深感母亲能够嫁给继父是多么明智的决定!

我的兄弟姐妹

大妹韩桂兰

我的大妹韩桂兰是我同父同母的妹妹,出生于1934年2月24日,小学文凭。

我们小时候读书只要买个本、买根笔就足够,不需要其它额外的开支。所以,妹妹也曾读过小学。只是后来我们的生父去世之后,家中境况实在惨淡,也就没有继续学习。

后来,母亲和继父组成新的家庭。继父有些重男轻女,在吃喝穿戴上对我和弟弟比妹妹要好。继父是赶棱的,也算是个工人,收入要比寻常人好些。在外面买东西回家时,他总会更偏向男孩,但我的母亲则是一视同仁。因此,妹妹在家中也并未受到欺侮。

后来土改时期,我们家中六口人,只能分盖两条麻袋被,境况也很不好。继父虽然是个工人,但是那时他原来的工作环境发生了变化,对我家的生活影响很大。大妹那时才只有17岁,本不应那么早就结婚。可出于生活状况所迫,只要是成年人,能够外出糊口的就全都送出去,这样也能减少些家中的负担。于是,大妹在她17岁那年结婚了。

我那时已经入伍参军了,因而对她的情况也不十分了解,只是知道她的丈夫是公安局的,算是个警察。妹夫姓杨,山东人。两人婚后感情很好。大妹妹18岁时生育了第一个儿子,之后一家三口由小兴安岭迁到了大兴安岭。

结婚之后,大妹妹安分在家,做家庭主妇,十分顾家。她每一两年就生一个孩子,共育有五个子女。后来她定居在城市中,生活条件也不错。我三弟念书时在大妹妹家,还是她供养的。

受到父母思想的引导,我们家中对于子女的知识教育都颇为重视。三弟是我家第一个真正读书成才的,因此,大妹妹对他也很是照顾。在三弟读书期间,大妹不仅照顾弟弟生活,还供养他读书,最终助弟弟成为了一名高级教师。就这一点来说,我很感激大妹妹的无私奉献,也敬佩她的行为,这并不是轻易就能做到的。

因此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对大妹也多有照顾,在生活中尽我所能地帮助她,聊表心意,感激她照顾了我们的家。

二弟韩桂祥

二弟韩桂祥,出生于1939年1月27日。只因他是遗腹子,在我生父过世后8日出生,故又名“梦生”。

二弟出生的最初3年,母亲一人拉扯我们3个孩子,十分不易。二弟那时年幼,还需要母乳喂养,就一直被母亲带在身边,可也是生活得很艰苦。后来母亲和继父结合,我们的生活才有所好转。

解放后,二弟就开始入学读书。他小学毕业后继续读中学(那时还没有初中、高中之分,统称“中学”),之后留在了我们山区村里做会计。二弟很聪慧,是我们众兄弟姐妹中的佼佼者,穷其一生坚守在会计的岗位上,为村民造福。如今已经往生。

三弟韩桂林

三弟韩桂林出生于1942年7月27日,和我同属马,颇有些缘分。他也是我母亲与继父的第一个孩子。

三弟出生时,继父被日寇抓去做劳工 。母亲临产时,家中没有大人,只有我年纪还稍大些。我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抱住母亲的腰。母亲在身上捂着一条被子,好不容易才把三弟生下来。三弟安然出世后,母亲嘱咐我去烧水。我用温热的水将弟弟清理干净,又去为母亲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可我也从未做过,只是淘些米出来,放在锅里,就生火来煮。我那时亦不知道小米粥会扑锅,结果弄得锅台、地面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三弟长大后也小有成绩,是我们众子女中最有出息的一个。在大妹和大妹夫的帮助下,三弟顺利读完初中,考上了师范,最终成为了一名高级教师。如今,三弟已经退休,只是仍在一所学校里任教。三弟妹也是个勤奋的人,在家中养些牲畜,猪、鸭子、鹅,甚至还养过狐狸、貂这种值钱玩意。

三弟和三弟妹一生育有5个子女,都参军从戎,如今发展很好。

三弟为人也很孝顺。2010年9月,大兴安岭修路,会把我父母的坟冢挖掉,所以就由三弟和我小妹妹的孩子一同,开车去到大兴安岭给父母移坟。

继父是1973年去世,母亲在5年后,即1978年,也追随继父而去,如今已有三十多年。可在开棺时,我们发现了一件神奇的事情。历经三十余年的土壤侵蚀,甚至连棺材板都已经腐烂,继父亦早已变成了一具骨骸,母亲却如木乃伊一般完好。虽然衣物都已经腐烂,但是她的身体并没有变化,只是面容完全风干,宛若干尸一般紧挨着继父。当时也没有照相机,只有外甥用手机拍照保存了下来。

开棺后,众人将父母的尸身和骨骸移入小棺材,是三弟将其全程护送回兴城的。

二妹韩桂芝 

二妹韩桂芝(时年18岁)

母亲和继父的第二个孩子就是我的二妹韩桂芝,她出生于1946年7月13日,属狗。

妹妹出生时,我们家中的环境也还很艰苦,仅靠父亲微薄的收入来供养我们一家七人。及至二妹十四五岁的时候,她在我的介绍下去了解放军体育学院当兵。其实,一般从事体操运动的多是七八岁就开始练习的小孩子,二妹那时再学已经有些晚了。但她也是在体育学院和我后来的二妹夫结下了不解之缘。

二妹如今人在山东,从医,发展很不错。

我的大妹妹为我家培养了三弟这个读书人,我心存感激。而二妹赡养我们的父母,我对她更是万分感谢。

我的兄弟姐妹

我们众多兄弟姐妹,有生活在山沟里的,有在城市里面生活的。比如我,虽然生活在北京,但是那时在部队总部里面工作,十分繁忙,也无暇照顾父母。在我父母最困难的时候,只我的二妹在大兴安岭。从部队转业后,二妹分配到林区的医院,一步步从小护士发展成医生。而后妹夫转业,也回到了大兴安岭公安局工作,他们夫妻一起赡养我们的父母。

后来父母年纪渐长,只二妹那里生活条件比较好,又有时间和精力来照顾老人,也就一直安定在那里,直至过世。他们夫妻对待老人十分孝顺体贴。

1960年,二妹韩桂芝与母亲

继父去世时很平静,没有遭受病痛的折磨。1973年某一天中午,二妹将麻花用水泡软后喂给继父吃。饭后二妹骑自行车去上班,还没到医院,二妹夫就追了上来,说是继父病危。仅这转瞬的时间,继父就故去了。

时隔5年,我的母亲也去世。我至今仍记得,母亲逝世的前晚9时左右,她还曾给我打过电话,电话中,母亲告诉我:“儿子,我现在很好,你别挂念我!”听二妹描述,之后她还自己洗澡、洗衣服。直到凌晨1时多,她和二妹一同睡觉,突然嗓子里发出类似于公鸡打鸣的声音,“呼呼呼”的,像风箱一样,没多久就停止了呼吸。二妹打电话向我报丧的时候,我还有些难以置信。明明几小时之前还生气勃勃的母亲,转眼就没有了呼吸,这样巨大的打击一时间让我无法接受。但母亲去世已经是不可更改的事实,由不得我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