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同志还搞所谓的“农业科研”活动,如制造固氮菌。因为我们并不是专攻这个学科的,我们只是学着他人的搞法照猫画虎地搞,再加之这个技术本身就不成熟,结果是失败告终。
所谓“大跃进”,有的做法实际是冒进,或说是搞浮夸。有这样一个例子,1958年定县县委书记种试验田说亩产稻谷达1500斤。实际这是该县委书记下属的秘书等人溜须拍马抬轿子给抬出来的,在实际的稻谷亩产量约千斤(其实,这个产量在当时说,也是相当不错的了)的基础上,又在稻谷堆上倒上若干稻谷,然后过称计量算平均产量得来的。
与其说我们来这里是进行乡土调查,倒不如说我们是来下放劳动来着。要说调查,那也只是极个别人做了一些为时极短的调查而已。
1958年10月,我们为这次劳动做了一个鉴定后便宣告结束,之后便集体回校。
我在系里做政工工作
从定县回来后,1958年10月,组织决定让我到工经系党总支做秘书工作,同我搭档工作的是姜建彬同志。姜建彬是位老同志,参加革命的时间比我早,年龄也比我大。我对她很尊敬,关系处得不错。
1961年秋,组织又调我任工经系办公室主任工作,与我搭档的是方青同志。方青的情况同姜建彬类似,我也十分尊敬她,我们之间工作协作得甚为契合。后来我被调派去从事其他工作,便由方青同志继任工经系办公室主任工作。
做总支秘书也好,当工经系办公室主任也罢,我工作时兢兢业业,全心全意。所以,我的工作是好的,领导们对我的工作是满意的。
我原是教员,组织让我去做系里的行政、政工工作,我自度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工作需要,认为我适合从事行政、政工方面工作;二是我宁波口音太重,授课时可能会遇到困难。事实上,也确有这样的事例发生。那是在1987年1月,北京市环卫系统请我讲课,后因为该单位考虑到我的口音不好,便谢却了我的课。当然,这讲的是远离1961年后20多年的事,然而我讲课有口音问题确是事实。我对这些一点都没有计较,愉快地服从了组织安排,并努力地去做好工作。
自1958年起,在系里,我与我的搭档方青同志等一起,在系主任与总支书记领导下,于每学年伊始之际,迎来一批又一批新生,做他们的学籍注册工作、解决他们的食宿问题、做他们的思想工作等。学年结束了,同学毕业了,我们又在系主任、总支书记领导下,做他们岗位分配的派遣工作,再把一届又一届的毕业生送到社会上。至1970年,如此的迎新送旧,来来往往的有九届学生之多,人数达近千人。
在那段时间里,我还担任了团的总支书记工作。
我还兼任了56-60级(1956年入学,1960年毕业)学生的年级主任工作。56-60级有学生160余人,由两部分人组成。一部分是干部生,他们中不少人年龄稍大,甚至超过我的年龄;有的则是资历较高,我所不及。另一部分人是青年学生,是刚从中学毕业而来的。这些学生在1957至1958学年后,被分为四个班:机械甲班、机械乙班、冶金班与采煤班。1957年我接管这个年级工作后,我努力去了解全年级所有学生的情况,与他们交朋友。我不仅能熟记他们每个人的名字,而且还能做到了解他们个人的某些基本情况,如优缺点。我与这个年级的同学感情是深厚的。他们毕业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其中不少人仍然与我有来往。2010年11月7日,我商学院(工业经济系现归属于商学院)举办成立60周年院庆纪念。该年级来了28位同学,我与他们见,十分亲切并合了影,有的送我他写的诗。其中有位叫曾启才的,在他参加完了这个庆典后回到广西南宁后,于11月15日等两次给我来信,热情地向我讲述了他毕业后几十年的情况,并寄来十多张相片,有的照片十分珍贵,有他的个人照,他写的诗及墨宝,还有他自制的光盘,里面记录着2010年这次商学院院庆同年级同学欢聚情况。
在这段时间里,我有两件事值得一提。一是,我好学,于1962、1963年间,我参加了北京电视大学中文系学习,学习了两门课:“语法修辞”、“中国现代文学史”;一是我爱写作,约在1963年左右,我写了一篇关于下棋的杂文投中国青年报获发表。
我在大连工矿厂搞“社教”
大连
1965年末,国家对一些工厂、企业开展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俗称“四清运动”,即清政治、清组织、清经济、清思想的运动),大连工矿车辆厂便是其中之一。
对大连工矿车辆厂进行社会主义教育,由国家第一机械工业部牵头组织。一机部派出一位姓项的局级干部主管这件事,为大连工矿车辆厂社会主义教育工作队的总队长。一机部派出了大量人员参加,此外还有一机部所属的若干重型机器厂,如沈阳重型机械厂、洛阳矿山机械厂等同志参加。我中国人民大学也有几十人参与了这次活动。一机部的队伍与中国人民大学队伍汇合在一起,组成了一个统一的大连工矿车辆厂社会主义教育工作队,整个队伍人员有二三百人之多。
我中国人民大学参与此事的有数十人,工业经济系的人占绝大多数,其中有工经系的教工与工经系高年级同学两部分的人。此外,还有其他兄弟系的同志。中国人民大学的队伍由工经系副主任来汉宣同志负责。我是该队伍中的一份子。
大连工矿车辆厂是个大厂,约有职工7300余人,生产矿山设备、冶金设备、运输设备、内燃机车及大型矿车等。车间、科室分工细致,仅金工车间就有3个。
据上述情况,我们社会主义教育工作队就相应地设立了10余支分队,对应地管理着各车间、科室的社教事项。我中国人民大学的参与者主要地被安排在两个分队里——一分队与九分队。一分队主管一金工车间的社教事宜,由来汉宣同志负责;九分队负责生产供应科的社教事项,由一机部一同志与我系李占祥同志协同管理。我被安排在社会主义教育工作队总队部综合组工作。
社会主义教育工作队队部的综合组由三位同志组成:耿良灿(洛阳重工业局)、张玉麟(沈阳重型机械厂)与我。组长是耿良灿。为了强化我综合组的工作,总队部又派出一位姓向的处长来具体领导我组众人。
综合组负责管理全队综合方面的事务。主要做以下工作:在总队长听取各分队队长的工作汇报时作记录并整理;收取上级发来的相关社教文件及其他社教单位寄来的文件;拟写社教工作简报;帮助总队长草拟大会报告稿;据总队长指示整理材料等。简明地说,综合组主要负责关于总队部文字方面的工作。责任重大,意义重大。我能胜任这个工作,并能较好地完成任务。
1966年6月,因为我工作优异,社教工作队评我为“五好队员”。
1966年5月,“文化大革命”开始,6月波及全国,我在大连工矿车辆厂的社教工作也被迫无终结束。6月中,我中国人民大学赴大连的同志全部撤回到人民大学。
“四清运动”
关于这个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即“四清运动”,如今静心思考,我认为其做法欠妥。教育原是一件和风细雨的事,怎么可以用搞运动的形式去处理呢?这样做十分容易造成问题扩大化。比如,“四清”运动中有所谓“干部下楼”阶段,就是说先假定干部都是在“楼上”的,即有问题的,然后一个一个请他们过关下楼,这不就是一种扩大化的做法吗?而其结果所带来的恶劣影响也必然是问题扩大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