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是S君。她也是华东革大同学,但不知道她属于哪个班。我们是1952年6月在安徽芜湖相识的。当时,我被安庆地委选派去安徽大学补习班学习,恰巧她也在这个班上,我在四班四组前排就坐,她在四班五组前排就坐,是紧挨的。我的学习成绩比她要好,她的数学学得不太理想,便常常过来向我求教。一来二往,我们间便有了感情。晚饭后我们一起逛马路,一起在街上吃老鸭汤,一起泛镜湖荡扁舟,一起看京剧《尤三姐》。就这样,我们的关系维持了两月有余。
当时,中国人民大学有独立招生的待遇,学校的招生组来到芜湖招生,便把我选上了,我与她也就这样分手了。我到人民大学后,她曾给我来过一封信,还寄来了一张小照,背面写着这样的话:“送给你作个纪念”。
此后第二年暑期,我回宁波探亲路过上海,专程去华东纺织工业学院(她被该校录取)看望她。我在那里见到了不少原补习班的同学,却唯独没有见到她。后来我了解到,她已经有了男朋友,也是补习班上的一位同学,此后我与她也就再没有任何往来。
一位是ZH君。她是我在读中国人民大学研究生班时的同班同学,也是我的入党介绍人。在当时她与我一起照的一张相片中,她用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她的这个举止对她来说可能是无心的,但对我这种思想保守的人来说却是很敏感的。我入研究生班是从计划系本科生中选派进来的,据说她也是这样进入研究生班的。她原在工厂管理系的石油班就读,后被选派入研究生班。在人民大学读研究生班期间,喜欢她的人很多,有的甚至曾对她展开过猛烈地追求。但我只是默默地喜欢而已,没有任何超常举动。后来我留校工作,她去了大连海运学院工作。有一次,我去大连出差,我专程去看望过她。她待我十分客气,陪我观赏旅顺等地。我在河北定县劳动时,我们间也曾有过书信往来,只是不多。后来她去了吉林工业大学工作,嫁给了SH君。后SH君得心脏病去世,她的脑子也得了大病动了手术,晚景十分不好。1981年9月25日我去看望过她,当时她的手术已经进行完了,人显得十分苍老。
上述几君,有的我是爱了、恋了,但却吹了。有的是只爱无恋,有的是只恋无爱。但她们都是我个人生活中的几朵波澜之花,于是小记之。
一位是她。关于她,让我用下列三个题娓娓道来。
我与她相爱了
让我用浓重的笔墨来说说她——我的妻子。我一生中唯一的妻子,已相依为命生活了52年的妻子,为我们生育了3位女儿的妻子。
她叫董华蓉,是我用真情之力追求得来的,是在我们间有着青梅竹马般的感情中得来的,是月下老人用一根红线牵拉而成的。
她比我小2岁。
我们从小就认识,她是我三舅母的亲妹妹,我小时称她为姨,她又名小毛,所以我曾叫她为小毛阿姨。
我小的时候,就与她有某些接触,但终因礼教的原因接触不多。成记忆的有三次。
一次是在泰桥。当时,她跟着她董家跳的同族中人,如她的大姐(我的三舅母)一起去河头祭祀清明,我也跟着去了。那次她身着红毛衣,显得玲珑活泼。一次是在杨四岙,我们是从泰桥为逃避日祸而去的,我去了,她也去了。再一次是在董家跳,在三舅母的新家里见到的。我、小姨还有她,我们三人一起玩打麻将、“打荞麦(拍掌)”等游戏。“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这多少带有点青梅竹马的味道了。她还曾随着她二姐夫家的人来杨家看望她二姐夫的姐姐,尔后,她在她二姐夫的杨家亲人的引导下,来过我家。
以后,我们各自走着各自的路。与她再见面已是在我上大学的时候了。1954年,我中国人民大学工业经济系52级工业经济专业研究生班全部同学到上海闵行上海电机厂等厂实习。实习结束后,我回住到了上海市里,从我三舅那里得知她在上海东长治路505号的上海海运医院担任护士的消息,我便专程赶去拜访她。不巧,她却下夜班了。于是给她留了一张条子,请另一位护士何若兰同志转给她。条子内容很简单,问安祝好,讲了一下我的情况,并告知了我的通信处。
谁知我这张条子竟是一把火,有巨大的炽烧效果。它点燃了我与她之间的恋情、爱情、好合之情,使我真正地品尝到了甜蜜的爱情味道。不久,我就收到了她的回信,从此我们两人间鸿雁飞飞,情感炽炽,互报情况,互勉进步。
通过信,我了解到她是在1949年离开家去了上海的一家制袜厂当工人。后又考学去了大连,在上海海运局大连办的护士训练班学习。两年后回到上海,她进入了海运医院工作。她是上海海运系统中的一名积极分子,于1954年12月30日加入中国共产党,是位优秀党员,曾参加了华东一级机关团的代表大会。
时间在前进,我们的感情也在发展。到1955年秋,我大学研究生班毕业时,我们的感情已经发展到十分炽烈的程度了。于是,1957年秋,我专门从北京去了一趟上海,与她进行了一次难忘的初恋之会。
我与她成了亲
初恋的生活是难忘的。
那时她正在上海宝山农光三社下放劳动,为了迎接我的到来,她事先给我找了一家旅店——西安旅社。这个旅社毗邻海运医院。
我住进旅社简单整理后,便自下午5时起,在旅店门前倚闾迎接她的归来。
她请了几天假陪我休息,游玩。
初见的那天晚上,我们两人促膝谈心。她坐在一张椅子上,我坐在一张双人沙发上。当时我们思想比较传统,两人不敢越雷池一步,根本不敢紧挨相坐。但我又有强烈的愿望想要靠近她。我突然急中生智,把我正在洗脚的水故意溅湿到她的椅子上,使她必须转移坐处。然后,我就一把把她拉到了我的沙发上,这样地,我们贴身了,贴心了。那天我们谈得很晚很晚,临走时我们亲吻了,她向我告别后回到了她海运医院的宿舍去。
在以后相聚的几天里,我们没有去上海任何地方玩,始终聚在旅社里,或倾心聊天,或去长治电影院看电影。
花有谢落的时候,酒有散席的时候,到了我必须回北京的时候了,我俩只得分手。那是晚上,她送我到车站,我与她坐在双人座的人力三轮车上,她把她事先买好的糖塞在我的怀里,这糖的名称叫“甜甜蜜蜜”。自上海北站依依惜别后,我们俩又过起了长相思的两地分隔生活。
1958年,我在河北定县韩家洼南会同村劳动,她仍在上海宝山农光三社下放。我们书信频频,互慰情思。如此到了该年的10月29日,我俩终于瓜熟蒂落,北边杨树与南边的冬青树移栽在一起,花开并蒂,我们在上海成亲了。
我们的婚礼是这么办的。10月27日,我从定县劳动处请假到了上海,她临时把我安顿在西安旅社住宿。我们俩首先去了上海提篮桥区区政府那里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领了结婚征。她从她最要好的朋友梁秀坤同志处借得梁的宿舍(在闵行路201号的一座宿舍楼里),用作我们结婚用房。又搬来了她的寝具被子等,把我们结婚所需之物全部准备齐全。
成亲那天,她的众多好友,如袁云萍等同志前来祝贺,送给我们很多礼品,诸如金笔、枕套等。我们没有宴请宾客,只分发了若干甜甜蜜蜜喜糖。希望所有人通过我们这些甜蜜的糖分享我们的快乐与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