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洒葬礼
2010年10月25日,李治良(右二)泪洒爱妻葬礼
2010年10月25日,李治良(右)在爱妻葬礼上见到好友张树荣,泪满胸襟
2010年10月25日,李治良于爱妻墓地
2010年10月25日,环爱的追悼会在泗水的ADIJASA殡仪馆举行。为了环爱一直崇尚的节俭,我们并没有把葬礼弄得很铺张,而是如生前的她,简简单单。本来只开了一间大厅作为告别仪式的主厅,可是随着后来参加告别仪式的人愈来愈多,不得已从一间变成了三间,又从三间变成了五间,泗水的各华社代表都送上了怀念环爱的花圈,许多人陪伴着我将“天使”送上最后一程。
仪式上,牧师主持着追悼会,感念恩主般地愿环爱一路走好,此时我泪如雨下,憋闷在心里的话瞬间涌出,“环爱,我非常地爱你,非常地想念你!‘母鸡’,你走吧!”顷刻间,我们共同的世界,终于彻底塌陷,环爱彻底从我的现实世界中消失了。
国内外的朋友们发来唁电致哀,朋友们都为环爱的离去而感到伤痛万分,一位新加坡的朋友说,“像环爱这般的好妻子再也不会有了!”
看着爱妻的灵柩,那告别词是我此生都不想说出的话语,那里面的每一个字都如毒针般刺向我早已破碎的心,“环爱,我的爱妻,我们做了42年的夫妻,同甘共苦,如今你走了,走完了人生的旅途。你走得那么潇洒,我舍不得你走,我真的真的舍不得你走,但是你还是归回天家,回到了天父的家,你安息吧。我们以后在天上再见面吧!世上的事,我会接替你做;我妈妈,我会服侍她;孩子们的事,我会料理。晚上你给孙子睡觉前讲的故事,我会讲给他听,你安心回家吧,回天家。我们都怀念你,我会永远永远地怀念你。我爱你,我会永远永远地爱着你。”
环爱你知道吗?至今我在想起这段告别词时,依然痛彻心扉,悲伤依旧左右着我的思想,你熟悉的味道,依旧停留在我们的家中,一切都没有变,唯一变的,却是我更加地爱你了。
正如神借着使徒保罗在《圣经》里所说:“你们显在这世代中,好像明光照耀,才德的妇人谁能得着呢?她的价值远胜过珍珠。她丈夫心里倚靠她,必不缺少利益。她一生使丈夫有益无损。”(《圣经·箴言》第31章第10—11节)
亲爱的吾妻,我永远地怀念你。
2010年10月25日,李治良(左二)在爱妻葬礼上,与家人合影
2010年10月25日,李治良(左三)在爱妻葬礼上,与亲朋好友合影
2010年10月25日,李治良(左四)在爱妻葬礼上,与兄弟姐妹合影
2010年10月25日,李治良(左四)在爱妻葬礼上,与亲朋好友合影
2010年10月25日,李治良(左三)在爱妻葬礼上,与亲朋好友合影
泪洒葬礼
2010年10月25日,李治良(左五)在爱妻葬礼上,与中华医院董事、医生等人的合影
2010年10月25日,李治良(左二)在爱妻葬礼上,与亲朋好友合影
2010年10月25日,中华医院董事会灵前献花哀悼
2010年10月25日,ADIJASA基金会灵前献花哀悼
2010年10月25日,香友会灵前献花哀悼
2010年10月25日,泉属会馆灵前献花哀悼
2010年10月25日,华人回教基金会灵前吊唁
2010年10月25日,泗水中华中学基金会灵前吊唁
2010年10月25日,东爪哇中医协会灵前献花哀悼
2010年10月25日,东爪哇中印友好协会灵前献花哀悼
在马侧囊的家园
1945年3月13日,我出生在印度尼西亚中爪哇省马侧囊的一个小村庄里。那时马侧囊是一个面积非常小的乡村,虽然地方比较偏僻,但因为那里拥有很多薯粉工厂,所以地区的经济还是比较富有的。当时印度尼西亚的社会背景十分复杂,从17世纪初到20世纪40年代,荷兰殖民者统治印尼长达三个半世纪之久,这一时期他们逐步加强了其在印尼的统治,招募军队,建筑堡垒,发行货币,扩张势力,进行商业掠夺和垄断。荷兰殖民者的压迫不断激起印尼人民的强烈反抗,但终究也改变不了印尼成为殖民地的命运。
印尼解放后,黄环爱(后排左三)与家人在印尼合影
1982年,李治良(第二排右一)、黄环爱(第二排右二)与家人在中爪哇省梭罗市留影
1942年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军队在印尼登陆,作为同盟国的荷兰不战而退,结束了对印尼长达340年的殖民统治,印尼人天真地梦想着被压迫的命运可以结束,可是日本与荷兰相比其实有过之而无不及,以“大东亚共荣”和“赐给印尼独立”为诱饵,骗取一些印尼民族主义领导人为其效力;经济上横征暴敛,竭泽而渔,并且强迫人民为其充当苦役。1945年日本宣布投降,荷兰殖民者却企图卷土重来,妄想重新掌控印度尼西亚。
从我出生一直到两岁,都是在马侧囊生活的,尔后便跟随着父母亲搬到梭罗去了,这两个地方都在中爪哇省的区域,不过社会风气相差很多。
马侧囊生活的祖辈
在狭小的马侧囊地区,我的父辈们在此生活了几十年。其实我爸爸出生在广东潮州一带,但他却是实实在在的汕头客家人。那时旧中国普通人家的生活很艰辛,往往干上了大半年,年末时也不见得会有太多的余钱养活全家。而此时英国与荷兰殖民者统治下的南洋,却正处于加速的开发过程中,对劳动力的需求量非常大。南洋诸国便吸引华工,先后推出了一系列的优惠政策,来供给当地经济发展的需要。
因为我的祖父在当时旧中国的海关任当地的海关长官,虽然在前期家里的收入还算丰厚,在汕头市区购置了一间大屋,但祖父退休从商后却遇到了20世纪初期的世界性经济萧条的影响,导致从事的生意日渐衰落,家中的经济状况也没有先前那般有力量。而与此同时在国内,军阀割据,接连的内战致使国内政局混乱不堪,而日本侵华的面目日渐显露,人民在外谋生困难。由此祖父凭借着几十年的生活阅历,高瞻远瞩,当时在客家人的聚集区已经形成了出国谋生的风气,于是二十多岁的父亲苦于对生活的无奈,便在父命难违下被逼着下了南洋。
但是父亲奔生活的道路并不平坦,虽然当时印尼是欢迎华工到来的,但并不是每一个华人来此都是可以的,必须满足一定的资格。父亲却偏偏被划为了“非法入侵者”,不得已又返回了家。哪里知道祖父却硬生生地把父亲骂了回去。为了李家后代的生存前途,挽救家声,于是父亲便背井离乡来到了印尼东爪哇省的柬义里地区,随后便在曲曲折折的辗转中到了中爪哇省的马侧囊。
父亲在这里与母亲相识、相知,然后与其他人一样结婚生子,过上了平实而幸福的日子。母亲出生于印尼的万隆,后来在海南岛那边去念书,毕业后回到了马侧囊,不久就与父亲牵手走上了婚姻的道路。1943年,我大哥出生了,原本有些清静的二人世界忽然间多了些幸福的气息。母亲对自己孩子照顾得十分的悉心,很少让大哥有些小病、小灾的,大概世间初为父母的两个人,对于自己娇嫩的孩子都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