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已逝病魔去,敬礼默哀寄情意。
军营互勉常促膝,当年往事青春祭。
聪明慧智类拔萃,喜临提干娶娇妻。
忽降灾祸突离世,今生只限梦中聚。
学雷锋,做好事
援助战士
大概是在1975年,我们部队掀起了一股“学雷锋做好事”的热潮,战士们之间都是互相帮忙、互相关心,还组成了“一帮一、一对红”的互助对子。
作为演员排长的我每天早晨起来都要组织大家出操,有一天早晨,我们排一个叫赵青的战士没有出操,他的“一对红”战友就来跟我说:“排长,跟您汇报一个事。赵青今天早晨起床有点儿不舒服,肚子疼,眼睛红红的。今天出不了操,跟您请个假。”我说:“行。”
出操回来我就赶紧找赵青谈话,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可是他不说话,总是在哭。后来我又找他的“一对红”了解情况,才知道他母亲病重,家里经济很困难,看不起病,赵青正因为此事万分烦恼。获悉了这一情况后,我又到连队查赵青的档案,知道他家在内蒙古丰镇市。然后,我准备了200块钱,偷偷寄到了他家里。填汇款单的时候,落款写的是“北京军区炮兵第十四师1818部队”,下面署名是“雷锋”,没写具体人名。那时候我的津贴也不算很多,提干以后一个月才70块钱,除了买一些生活必需品外,我每月还能给家里寄点儿,再加上我平时不抽烟、不喝酒,所以能存下来一些。那时候的200块钱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寄钱的事情我也没跟赵青提起。
一个星期之后,我主动找赵青谈话,询问他母亲的身体情况。赵青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许多,他说:“我母亲的病检查过了,不是什么大病,通过治疗现在基本上已经好了。”他接着说:“也不知道部队哪个好心人给我家里寄的钱,这钱真是救了命了。”看来他还不知道我寄钱的事呢!看到他心情大好,我心里也挺高兴的,就鼓励他说:“好好当兵!”这个小战士唱歌不错,还能说点快板儿、山东快书什么的,我一直想培养他搞搞曲艺。
又过了一阵子,赵青突然找到我,一见面“噗通”就给我跪下了。
我吓了一跳,赶紧问他:“你别这样啊!这是怎么了?”
他激动地说:“排长,谢谢你,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你。”
“到底怎么了?”
“原来我家的钱是你寄的。”
我这才反应过来,是他“一对红”的战友告诉他“排长给你家寄的钱”。赵青特别感动,一直跟我说:“排长,谢谢你!谢谢你!”我说:“举手之劳,不要这样。”还跟他说“你要好好干,部队宣传队以后很有发展的。”后来,师里面的首长也知道了这件事,我作为光荣典型受到了表扬。这件事让我特别难忘,不仅帮助了别人,也让自己的思想境界有了很大的提升,真是“赠人玫瑰,手留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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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北京军区战友文工团恢复编制后需要增加力量,成立了专业曲艺队和战士京剧团。由于此前北京军区战友文工团一直以歌舞节目为主,所以京剧人才和曲艺人才都要从外面招。京剧团需要的人很容易找,中国戏曲学院毕业的学生就可以招进去,但是曲艺团的人都需要从基层部队中选拔,虽说从地方上也能招上来,但是手续比较麻烦,而从军队中招人只需一个调令就可以过去了。
在这种情况下,战友文工团的两个人就来到我们宣传队,他们找到胡科长问:“你们这里有没有搞曲艺的?”“有啊!”胡科长就跟他们推荐了我。我表演了一段相声后,他们非常满意,当即就想把我调到战友文工团去,但是我们部队不放我,因为当时我已经提干了,而且是部队里的文艺骨干。我本人也很想去,但是回过头来想想,部队是我成长的地方,培养了我这么多年很不容易,如果我突然离开就对不起部队了。
第二天,我就找到他们,委婉地表达了我的拒绝。我说:“我不去了,谢谢你们。我给你们推荐其他几个人。”我先推荐了赵青。赵青来了以后给他们表演了一段山东快书。但是他们似乎觉得赵青不是特别理想。
于是,我又推荐了李志强。李志强是天津来的兵,我觉得他很有潜力,一直培养他说山东快书和相声,但还不是很成熟。李志强表演了一段山东快书之后,战友文工团的两个干部都觉得这孩子挺有灵气,挺聪明的,接着就问他:“你会说相声吗?”李志强答:“排长也教过我几句。”“那你说说。”李志强就说了一小段,我觉得他表现得还行,但文工团的两个干部却没有当即表态,只说:“行,你们先回去吧。”之后,他们在我们部队继续待了一个星期。
学雷锋,做好事
我觉得李志强应该有戏,于是就特意叮嘱他说:“你这一周之内再好好练练,还有一次机会呢。”这小伙子机灵也勤奋,听了我的话,他就天天自己在菜窖里练习。那时候我们宣传队自己有菜窖,每年在里面储存萝卜、白菜等冬储菜。为了能提高水平,李志强从早到晚闷在菜窖里练习绕口令、说相声。一周之后,那两个干部临走之前李志强又给他们表演了一次。这次的表演让他们很满意,他们觉得这小伙子挺不错的,一星期时间就又有了进步,但还是没有明确表态就走了。
我的两个老战友:莫元季(左)和李志强(右)
这两个干部回去大概一周之后,我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就给他们打电话询问情况,李志强和赵青看中哪个了?他们说:“赵青肯定是不行了,但李志强还有潜力可挖。现在就是不知道你们部队是什么想法,我们如果真要,你们部队能不能放?这个孩子自己是什么意思?你们自己也考虑考虑。”还是没说要,也没说不要。我就明白该怎么做了。回到部队后,我就跟李志强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是你的主管领导,一定会帮助你,但是你自己得有个态度。”他特别纳闷:“什么态度?”“你得表决心啊,部队都讲究决心,你得给北京军区战友文工团曲艺队写封信……”紧接着我就告诉他信的内容该写些什么。
这封信寄出去不到一个月我们就收到了回复。战友文工团电话打到我们部队说,收到了李志强的信后,决定要他了,现在就要征求我们领导的意见。我们就专门开会讨论此事。当时我们文艺宣传队分两个队,一个演员队,一个乐队,演员队的排长是我,乐队排则是另一个战友负责。李志强是我带的兵,就先来征求我的意见,我说:“我同意。这孩子挺好的,在咱们部队当了两年兵。我觉得他挺有发展,以后如果进了战友文工团这个专业团体,一定能得到锻炼发展,以后他要是真成了名,对咱们也是件好事,等于给咱们搭了个桥梁,以后咱们要想学习提高,可以派人到那儿去,就不用托关系了。”乐队排长也同意我的意见,于是我们就达成了一致。
那之后没过多久,一纸调令就把李志强调到了战友文工团。他高兴得欣喜若狂,对我的推荐也是非常感谢。经过多年的努力,李志强现在成为了著名相声演员冯巩的新搭档,已经很有名气了。他总是跟我说:“没有老排长这个恩人,我到不了今天。”看到李志强取得了事业上的成功,我心里也非常高兴,当初自己的举手之劳竟然换来了另一个人的成功,这是多好的事情啊!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帮助他人要得到什么回报,在我看来,帮助别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并不是为了要回报才这么做的,这可能也来源于父母亲优良品质的遗传。